太子妃和太子和好了。
那些准备要看卫雨笑话的,都没料到,太子对太子妃的怒火平息的这样快。
果真是表哥表妹,自小的情分,就是不一样。
卢佩衫喜武,不是种花的好手,这才几日,她院里的菊花就枯了大半。
她也不恼,淡定地叫人将败了的花连盆搬出去。
心腹站在边上,轻轻将卫雨和太子和好那日的谈话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她听了也只是淡笑:“母亲说的对,太子妃的确聪慧,能屈能伸。”
这样众星拱月长大的姑娘,居然能忍下如此奇耻大辱,这是何等心性啊?
卫雨年纪又这样小。
“太子妃不容小觑。”卢佩衫道。
“走吧,”她擦了擦手,“我们去给太子妃娘娘请罪去。”
心腹愣然:“请罪?”
卢佩衫名为请罪,实为挑衅。
短短几句话,就成功将卫雨的怒火点燃了。
“……妾身原不愿,妾身只是一个侧妃,哪里有资格帮殿下纳妾?可是殿下不听妾身劝说,非要妾身负责,说什么太子妃不懂事,不识大体……啊,娘娘,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卢佩衫一副抱怨的语气,似是不经意间说漏了嘴,急忙掩住嘴,又急急解释道:“听说娘娘和殿下因为这事吵了一架,妾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娘娘要是心里还不舒服,就打我骂我一顿吧,妾身保证不还手。”
卫雨的脾气不算好,做姑娘时都是被人捧着,她又刻意营造人设,倒也没怎么在人前发过火。
大约是做了太子妃后,警惕心降低,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了。
明知道卢佩衫是故意激怒她,她还是气得脸都绿了,冷冷道:“卢侧妃知道自己没资格就好,至于本宫和殿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卢佩衫轻笑:“但愿没有下次了,还请太子妃娘娘好好表现,切莫又惹殿下生气。”
好大的胆子!!
卫雨一个茶杯砸过去:“卢侧妃!”
卢佩衫练过武,身手敏捷,杯盏一点没擦着她。
她笑眯眯地望着卫雨:“娘娘息怒,要是让殿下知道娘娘乱发脾气,殿下又要生气了呢!”
卫雨生吃了卢佩衫的心都有,她死死瞪着卢佩衫,心里一直在默念: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个贱人,冷静冷静。
不得不说,卫雨很会给自己做心理辅导。
她深知她才和太子和好,还不宜和卢佩衫闹翻。
卢佩衫就是抓住了这点,故意来挑衅她。
卫雨深呼吸,深呼吸,情绪慢慢缓解下来。
“卢侧妃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先离开吧,本宫还有事要忙。”卫雨淡淡道,和方才气到砸杯子的形象判若两人。
卢佩衫微微吃惊,这变脸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卢佩衫见卫雨已经调整过来,再刺激也没有用了,便果断告辞,退了出去。
她拐一个弯,去了何茹芳的院子。
她时常找何茹芳聊天,来得也不算突兀。
两人说这话,自然就说到方才卫雨冲卢佩衫发火的事。
何茹芳知道卫雨和王卿瑶不和,她自觉王卿瑶是自己的恩人,恩人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所以她逮着机会就想对付卫雨,给王卿瑶出气。
这会儿听了卢佩衫的话,晚上太子来过夜时,她便“无意间”说了出来。
太子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是孤草率了,太子妃生气也是正常。”
卧槽!
何茹芳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思也是一天一变,难以捉摸啊!
太子袒护卫雨,何茹芳便适可而止,专心伺候起太子。
她长得美,又比太子妃和卢佩衫放得开,什么民间的玩意都愿意和太子试上一试。
当真是下床贞妇,上「床」荡「妇」。
如此大的反差,太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卢佩衫没等来太子对卫雨的怒火,便知道了太子的态度。
她很聪明地没有再去招惹卫雨,而是和太子商量起设计穆锦县主的事。
大约十月初,穆锦县主就要随云家儿子出发去东凌国了,听说越郡王有意相陪,只是皇上一直没松口。
“不急,”太子道,“暂且等一等,等小七陪着穆锦县主从东凌国回来再说。”
太子的眼里闪过阴冷狠绝的光芒,卢佩衫心里一跳,她知道太子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