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妃大惊，这段话分明与她在大相国寺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看向云烛，却发现云烛垂着头，双拳捏的紧紧的。
“母亲，”王卿瑶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方太妃茫然地看着她，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我那日在大相国寺听到的声音……”
“对，就是这人模仿出来的。”王卿瑶干脆利落地说。
云烛身子猛然一颤。
王卿瑶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方太妃震惊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又怒又疑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目光飘移，嗫嚅着不敢说话。
王卿瑶捡了一颗干果咋过去：“说！”
男人哆嗦了一下，马上道：“是……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方太妃：“谁指使你的？”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瞥见王卿瑶又捡了一个干果，立刻道：“是卫家二小姐。”
方太妃一怔：“卫雨？”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卫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冯江朵有仇还是和萧允、萧墨有仇？
按照以前听说的，和卫雨有仇的不是王卿瑶吗？
方太妃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地看了王卿瑶一眼，王卿瑶嘻嘻冲她一笑，对着那男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太妃娘娘在大相国寺正好就能走到那个位置听到你说的话？”
男人老老实实道：“卫二姑娘说了，太妃娘娘身边有她的人。”
方太妃马上想到，那天在大相国寺，就是云烛建议她到处散散步走走的，路线也是云烛主导……
听了男人的话，云烛再也控制不住，抬头尖声道：“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
男人没见过云烛，也不知道她就是卫雨说的“自己人”，愣了一会儿，听到王卿瑶道：“你先下去吧。”
“是。”男人应了一声，利索地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吃饭的家伙就出去了。
外头有人等着他，按照承诺，只要他说出事实真相，定安王的人就会护送他离开端京——卫雨要是知道他出卖了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端京的水太深了，不适合他这种升斗小民。
走为上计。
“以后再用口，技害人，王爷绝饶不了你。”护送他的人传达了萧允的留言。
男人点头哈腰：“一定一定。”
而在老太妃的院子里，慢半拍的方太妃也明白了所有的事。
云烛竟然和卫雨勾结，败坏冯江朵的名声！
她失望地盯着云烛，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烛不明白王卿瑶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真相的，居然还能抓来卫雨身边的人。
她辩无可辩，只得跪下来痛哭承认错误。
“娘娘，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我只是我只是嫉妒南歌郡主，我我……我一直仰慕二公子……”
为了活命，云烛忍着羞耻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方太妃恨铁不成钢：“你就算喜欢阿墨，你也不应该做这种事，让我误会南歌郡主，还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方太妃后悔不已。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原谅我！”
方太妃是个心软的，云烛犯得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又救过她的命，又跟了她这么久……
“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方太妃说，“我……”
“咳咳”，王卿瑶忽然咳了一声，笑道：“母亲，云烛可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云烛目眦欲裂。
“正月里齐王府办宴那次，我就已经听到过南歌郡主和王爷说话，跟母亲在大相国寺听到的可不一样，我听到的是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干柴烈火……”
老太妃：“咳咳。”
王卿瑶及时打住，顿了一会儿接着道：“那会儿我可是刚怀孕，还没到三个月，这要是当了真，孩子还不被气得掉下来！”
她轻轻一拍手：“对了，云烛和卫雨那时候就是打的这个心思呢！我有孕的消息就是云烛告诉卫雨的。”
云烛冷汗直流，身子抖得似筛子。
方太妃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声音也气得发抖：“云烛，是这样吗？”
云烛低着头，不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王卿瑶什么都知道？她明明做的那么隐蔽，为什么她还是知道了？
云烛恨得牙痒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
方太妃忽然想起来，云烛已经不是第一次陷害王卿瑶了。
从牛肉面事件到银朱事件，再到这次的口，技事件，一桩一桩，她根本没有知错就改，反而变本加厉！
方太妃失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