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马上要做妈妈了，王卿瑶比从前要容易心软。
韩岁琴肚子里也是一个小生命，不知道也就罢了，都求到她头上了，她实在没办法当作不知道。
就当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积德吧。
韩岁琴哭了一阵，脸上妆全花了，头发也散了，王卿瑶喊人送了热水过来，重新让她梳妆一番才又出去了。
新娘已经接过来了，喜堂里很热闹，王卿瑶看了一会儿，回了王府。
一进康平院，年嬷嬷就急急迎了上来。
“王妃，出了点事。”
“什么事？”
年嬷嬷皱眉组织了一下语言：“南歌郡主把云烛姑娘给打了。”
王卿瑶动作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冯江朵虽然看着冷淡、不好接近，但人是最讲道理的，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
一定是云烛惹了她。
“打哪了？”
“脸，很明显，肿的很高，都出血了。”
“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年嬷嬷摇摇头：“不清楚，但是大家都看到云烛姑娘顶着一张受伤的脸从暖香阁跑出来了。太妃娘娘很生气，大约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南歌郡主她……她走了。“
王卿瑶把眉一拧：“走了是什么意思？”
“离家出走。”
王卿瑶明白过来，方太妃把冯江朵赶走了。
“萧墨呢？”
“原本南歌郡主是和二公子一起出门的，后来她一个人先回来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时间不长，二公子没回来也不知道这事。老太妃那边……估计也不知道。”
王卿瑶思考了一会儿，带人去户部找萧允了。
萧允看到王卿瑶很惊喜，这还是王卿瑶头一回来这里找他。
户部里当差的，像他们这种级别的，家里的夫人太太都是诰命夫人，有什么事全是打发家里的下人来说一声。
倒是那种资历浅还没有成婚或是刚成婚的，心上人或是新婚妻子会来探望，说几句话或是送点吃的。
那气氛，整个户部都像浸在蜜糖罐里。
说起来，萧允还是有些羡慕的。
没想到这次，王卿瑶也来了。
他握着她的手，脸上全是炫耀和温柔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王卿瑶无视他的柔情蜜意，皱着眉道：“朵朵被母亲赶走了，你派几个人去找找，别惊动人。”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先把人找到再说。”
萧允身边的暗卫都是人才，在端京找一个人绰绰有余，很快他们就把消息带回来了：冯江朵在杏花楼。
杏花楼能吃饭，也能住宿。
冯江朵从定安王府出来后，直接就在杏花楼住下了。
王卿瑶得到消息，有些哭笑不得。
冯江朵虽然是小姑娘的年纪，却很理智，一点没有狗血小说里的无理取闹。
王卿瑶还以为她会躲起来不让人找到，或是直接回南州。
没想到人家大大方方在杏花楼住下，这还是萧家的产业。
萧允还让人顺便去通知了萧墨。
王卿瑶和萧墨大概差不多时间到达杏花楼。
冯江朵见到他们一点都不惊讶，还能调侃一句：“效率挺高。”
“到底怎么回事？”王卿瑶问。
冯江朵看了一眼萧墨，淡淡道：“没什么，那个云烛说的话我不爱听，就打了她两巴掌。”
萧墨脸一沉：“她说什么了？”
冯江朵沉默了一会儿，道：“说我不知廉耻，和萧家两兄弟牵扯不清。”
啥？
电光火石间，王卿瑶想起了卫雨身边那个善口，技的男人。
故技重施。
前两天，方太妃去大相国寺祈福了，想来“无意间”听到了什么。
萧墨面沉如水。
“你先跟我回去。”
冯江朵嘲讽地扯起嘴角：“她还质问我以什么身份住在王府？没名没份地跟着她家二公子回来，还赖在王府不走，哪家有教养的姑娘会做出这种事？说得挺多，虽然是故意激怒我，但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后来方太妃又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顿，差不多也是这样的话。”
她顿了一顿：“我冯江朵虽然不是什么精贵的姑娘，但却不是能让人随意欺辱的。你们萧家人看不上我，我不必上赶着巴结。”
神色语气都是淡淡的，但很明显，她生气了。
王卿瑶纠正她：“不是我们萧家人，就一个方太妃，除了她，我们萧家全家都很喜欢你。”
萧墨跟着点了两下头。
冯江朵不置可否：“你们回去吧，我就住杏花楼。”
萧墨：“你一个姑娘家住外面不安全……”
冯江朵笑了一下：“我在野外都住过，没事的。”
这倒是真的，以冯江朵的身手，住客栈也不会有人敢惹她。
但萧墨还是不放心。
于是他把冯江朵隔壁的房间租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