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位闹事的的确是韩岁琴的家人,为首的那位大哥便是她嫡母的儿子韩兴昌,二十五岁的年纪,屋里除了正妻,还有七八个小妾和通房,完完全全继承了他爹好色的品性。
韩岁琴被赐婚给了齐王,这对韩家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谁也没想到,他们家一个小小的庶女,竟能得齐王青睐,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
韩家不光在江陵郡抖了起来,来端京后也一样抖得厉害。
齐王虽然还没被封太子,但在韩家人眼里,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帝了,韩岁琴也是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后。他们韩家一群人全是皇亲国戚了。
韩家人口众多,在端京又没有宅子,再者江陵郡那边也需要摆宴大办,因此韩岁琴大婚,便只她父亲和嫡母带了韩兴昌和几个家中的适婚男女来了端京,妄想再攀几门富贵。
韩岁琴被赐婚后,得到消息的韩家子弟就没少干欺男霸女的事,如今到了京城地界也丝毫不懂得收敛。京城的官再大,除了宫里的皇上、太后,还有谁能大得过齐王妈?
那韩兴昌见王卿瑶怔了一怔,还以为王卿瑶听到齐王的名号怕了,也顾上不嘴疼了,洋洋得意道:“现在知道怕了吧?告儿你,爷今天心情好,只要小娘子能陪我一晚上,我就不跟……”
“啪啪啪”韩兴昌嘴上又挨了几下。
旁边看得人都惊呆了,韩家几个也是又惊又怒。
韩兴昌脸都气红了,什么脏话臭话都骂了出来,市井泼皮没什么两样。且他骂了这样不堪入耳的话,晓得又要挨珍珠打,还自作聪明地虚晃了一下,但珍珠是什么身手?韩兴昌都看不清她出手,不光嘴上,脸上也挨了好几下。
“再敢说半句不干净的话,姑奶奶我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
银朱瞧得眼热,她也学了好久功夫了,一直还没实践过呢!这会儿见珍珠打得畅快淋漓,便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站,准备韩兴昌再骂人就出手揍他。
不过韩兴昌被打怕了,嚣张的气焰还在,却是不敢再说那些脏的臭的骂人的话了。
“有种你们别走!”韩兴昌叫道,“来人,去给我报官,叫京兆尹过来,就说齐王的大舅哥被人给打了!呵,天子脚下,他就这样维持法纪的吗?”
啧,贼喊捉贼,真是够不要脸的。
韩家的家丁听了主子的话,立刻跑出去报官了。
那花店老板眼看势头不对,忙对着王卿瑶劝道:“这位夫人,齐王你们惹不起啊!这伙人无非是想要钱,你道个歉,赔点钱就算了。别清清白白的身份被拉到牢里走一遭,不值当!”
店家也是个好人。
围观群众也替王卿瑶着急,胳膊怎么扭得过大腿呢?赔点钱算了……
韩家众人无不得意洋洋。
韩兴昌显然也听到了旁人的话,冷笑一声,叫嚣道:“现如今可不是赔钱就能了事的!敢打你爷爷,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卿瑶淡淡一笑,好以整暇地拉过一张椅子,不慌不忙地坐下。
银朱道:“好啊,我们就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韩家其他人看王卿瑶主仆有恃无恐的样子,心里不由地犯嘀咕,难道是什么身份尊贵的夫人?
那被蜜蜂蛰了的姑娘拉过韩兴昌,细声细气地讲了几句。
韩兴昌冷笑:“怕什么?除了皇宫里的那几位,还有谁能大过齐王殿下?再说了,你们看那小娘子的打扮,像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吗?浑身上下都没几个首饰,还不如咱们江陵郡的县太爷夫人呢!”
“就是就是。”
韩家人对着王卿瑶一番点评,一致认为她不过是某个小官家略有姿色的太太罢了。
“那她为什么这么镇定呢?”韩家某个子弟问。
韩兴昌:“大约以为我们有错在先,京兆尹会替她主持公道吧!”
他说着就笑起来,扯到嘴上伤口,又疼得“哎呦哎呦”了好几声。
“真是天真,这天下哪有什么公道可言?皇家就是公道!有权有势就是公道!”
韩兴昌大约忘了,天底下是没几个大过齐王的官,但大过他的韩兴昌的可是一抓一大把!
他在端京的地界还排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