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很快恢复常色，笑着看向周围好奇的年轻姑娘们。
“真是不凑巧，那位驯兽师回家过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什么时候他回来了，我一定邀请大家来看。”
一般来说，别说是王府了，就是寻常富贵人家，府里的下人也没有特地放回去过年的道理。
齐王这样说，不知情的夫人小姐们就不住口地夸他“心地善良”“t恤下人”“仁心仁义”。齐王就露出谦虚的神色。
卫雨嘴角微微翘起，冷冷轻哼了一声。
冯江朵没兴趣看孔雀，齐王又耐心地在其他方面献殷勤。
“园子里有几盆珍稀的菊花开得很好，是我府里的花匠花了很多心血培育的，我陪郡主去看看？”
“不看。”
场上的其他人这时候看明白了，齐王对冯江朵有意思。但这意思是对她本人的意思，还是对定南王的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背后有定南王也是人家的实力，就像能来齐王府的这些女宾，谁家又是平头百姓呢？
有人就觉得，齐王若是真的娶了冯江朵，这太子之位简直就是一定的了。
不过冯江朵对齐王冷冷淡淡，甚至一点面子都不给地直接拒绝，看来是对齐王不感兴趣。
还有人不想高处攀？这可真是稀奇事。
众人看向冯江朵的眼神是又嫉妒又羡慕又敬佩，总之就是非常复杂。
连着被拒绝了两次，齐王一点不气馁，甚至没表现出一丝不悦，依然笑容和煦地说：“父皇前儿赏了我一批新茶，我叫人沏来给你尝一尝。来人——”
“不用。”
已经有勤快的丫鬟应着声下去泡茶了。
齐王笑道：“郡主给个面子尝一尝。”
他脾气真好，就算是装出来的，冯江朵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不多时，丫鬟端着茶送上来了，齐王也真是好意思，这么多人，只泡了一杯，别说王卿瑶了，连卫晴卫雨都分不着一杯。
卫雨的白眼都要翻到天际了。
丫鬟把茶奉上去，冯江朵正要伸手去接，丫鬟却忽然脚下一滑，整杯茶就朝着冯江朵泼过去。饶是冯江朵身手敏捷，衣摆还是湿了碗口大的一块。
丫鬟脸上一白，忙跪下请罪。
冯江朵还没开口，齐王就怒斥道：“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把郡主的衣服都弄脏了？”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
冯江朵抖了抖衣角，淡淡道：“不碍事。”
“郡主不怪你是她大度，但你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自己下去领罚吧。”齐王道。
丫鬟道一声：“是。”低着头退下去了。
齐王又道：“我让人带郡主去换衣裳。”
正要招手唤人，冯江朵道：“不用了。”
“郡主第一次来齐王府，还是有人带路比较好……”
“我的意思是，”冯江朵道，“不用换衣裳了。”
只一点衣角湿了，她穿的又是深色衣裳，除非特意打量，不然谁会注意到她的衣服湿了？她跟着定南王在军中的时候，可不讲究这些。
齐王诧异了，在他的认知里，勋贵世家的小姐，在外头都是要备两三套衣裳的，就是怕衣服不小心弄脏。穿着脏了或者湿了的衣服被人瞧见，那是极度失礼的。
但冯江朵居然说她不换，并且一脸的无所谓。
齐王心里着急起来，冯江朵不去换衣服，那他的计划还怎么展开？
“还是换一下吧，”齐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了，“要是郡主没带衣服也不要紧，我早吩咐人给郡主新做了几套衣裳，本想着宴会后让郡主带回去的，现在倒是正好试一试。”
冯江朵：“不用了。”
“郡主不用跟我客气。”
“不——用——了！”冯江朵声音越来越冷，眉头微皱，大有齐王再问上一句就破口大骂的气势。
王卿瑶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齐王：“齐王殿下，郡主时常随定南王出征，与我们这些关在深宅大院的女人不同，她不在乎这些细节，你又何必非要她去换呢？”
——她本来想说死缠烂打的。
齐王心中一凛，他的确是有些心急了，再这样下去，怕是有人要瞧出端倪了。连忙正色道：“是本王疏忽了，郡主巾帼不让须眉，非等闲女子可比。”
遂不再纠结此事。
大厅里的其他等闲女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