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管家这之后就留在定南王府养伤,伤好之后离开了定南王府,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眼下,萧允颇有些担忧地问:“要是以后纪管家知道我们设局骗他,会不会找我们算账?”
“他不会知道的,”王卿瑶道,“只要你们别说漏嘴,除非他找卫太师对质。”
假扮黑衣人的两个正是银票和金条,银票被定南王踹了一脚,这时候还觉得后背疼。
私下里跟萧允抱怨:“明明是演戏,定南王下手也太重了。”
萧允的暗卫自是不会到处乱说,至于定南王这边,只要两方一直保持友好关系,相信以定南王的为人,也不会大嘴巴地到处嚷嚷。
“你们预备怎么办?”定南王问他们,“告诉皇上?”
萧允:“没有证据,全凭一张嘴,怎么告诉?”
说的也是,被怼的定南王头一次沉默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萧允长叹了一声道。
十一月二十二日,萧允他们带上冯江朵从南州出发,返回端京。
本来是打算二十一日就出发的,但是定南王觉得二十一是单日,不吉利,硬是多留了他们一天。
冯江朵虽然手臂受了伤,但这点小伤对她一个侠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大夫说她的手臂要完全恢复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要不是怕萧允他们来不及赶回去过年,定南王还想让冯江朵养好了手臂再出发。
王卿瑶再三保证,他们会在路上好好照顾冯江朵,保证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定南王这才勉强同意冯江朵带伤随他们回端京。
一把年纪的定南王握着冯江朵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活像冯江朵要嫁人了。
定南王世子安慰他:“改天父亲向皇上递个折子,让阿义他们进京看看朵朵。”
定南王并没有得到安慰,他这时候想到,要是冯江朵真嫁给了萧墨,端京和南州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们定南王府的还不能随时随地进京探望,还特么得递折子,还特么得上面那位同意。
定南王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哭得越大声。
王卿瑶安慰他:“王爷不必伤心,小郡主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家萧墨就是个闷葫芦,既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又毫无生活情趣,小郡主很快就会感到厌烦回到你身边的。”
定南王的哭声戛然而止:“真的?”
王卿瑶一脸严肃:“真的。王爷您这是忍一时不舍,换长远陪伴,太值了!”
定南王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冯江朵的手,让他们走了。
定南王府其他人:这位定安王妃行走江湖全靠一张嘴啊!
冯江朵虽然贵为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和王卿瑶这个穿越女相比,她还是洒脱随意。
她不用丫鬟!
身为封建社会贵族阶级的产物,她居然不用丫鬟!!
她从南州去端京,一个丫鬟都没带,就带了一箱定南王硬塞的行礼,直接就能放到王卿瑶他们原先的行李车上。另外就只多加了一辆马车,萧墨和萧允坐一辆,王卿瑶和冯江朵坐一辆。
银朱知道这位是未来的二少夫人,又是位武艺高强的侠女,伺候起来十分殷勤,比伺候王卿瑶还要上心,就盼望着冯江朵忽然发现她骨骼清奇,是位武学奇才。
王卿瑶幽幽地说:“银朱,你这到处认师父的习惯可不好,你忘了定安王府西园里,还有你的两位女师父吗?”
银朱讪讪发笑:“师父不嫌多,越多越好。”
不过冯江朵可没有兴趣收徒弟,她这种性子,是不耐烦一招一式教人的。
金条就凑上来,讨好地说:“我可以继续教你。”
银朱“哼”了一声,过一会儿才傲娇地说:“就给你这个机会,再有下次,我一辈子不理你了。”
“不会有下次,不会有下次。”金条连连发誓。
“你为什么叫金条?”冷不丁的,冯江朵问道。
这位姐话少人狠,一下就问到了关键处。
金条愣了一下,答:“小的名字是王爷给取的。”
冯江朵就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又看向银票:“你的名字也是定安王取的?”
银票红着脸:“是。”
于是冯江朵又意味深长“哦”了一声。
萧允悄悄问王卿瑶:“她什么意思?”
“可能是被萧家的财大气粗震惊了。”
萧允:“……”
返程大家都归心似箭,到云贵后,就换了水路,因为几个大老爷们都晕船,提前买了据说很有用的晕船药。冯江朵也不晕船,而萧墨天南海北地走,自然也早已习惯水路。
萧允几个这回虽然还是不好受,但到底比来时舒服多了。
冯江朵和萧墨话都很少,至少王卿瑶没见过他们黏一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