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就迎来了十一月最重大的一个节日——冬至。
在王卿瑶的印象里,冬至就是吃汤圆,其他也没什么活动了。
不过在大盛朝,冬至是仅次于春节的大节日。
哪怕再穷的人,即使用一年所积攒的钱,或是跟别人借钱,也会在这一天换上新衣裳,置办饮食,祭祀祖先。
而且每到这个节日,官府还会放开关扑赌博的禁令,大家都互相走动道贺,就跟过年一样。
云贵在大盛朝南边,马车一路往南,天气越来越暖和,也越来越热闹,不过比起端京的热闹程度,就逊色多了。
萧允告诉王卿瑶:“端京冬至前后,还会有大象表演,今年来不及了,明年我跟管理大象的部门打声招呼,把大象接到定安王府来观赏几日。”
王卿瑶连忙摆手拒绝:“不用。”
大象有什么好看的,她在动物园不知道看到多少回了,去泰国旅游的时候,还骑过呢!
萧允一番心意遭到拒绝,颇有些受伤。
王卿瑶看着他被打击的神色,灵台一凛,她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跟萧允相处越来越随意了?她难道忘了他是她的老板吗?老板说要接回来,就是蟑螂她也要捧场啊!
这样想着,她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太招摇了?你虽然是王爷,但只是异姓王,呵呵呵……”
萧允忙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往年朝中各位皇亲国戚、宗室大臣和贵族之家,都是这么干的,送上彩帛和银子就能把大象接回家。我在宫中早就看够了,想着你或许喜欢,才想接回家的。你若是不感兴趣……”
王卿瑶把手一挥:“感兴趣,非常感兴趣。我还没见过大象呢……”
银朱接口道:“以前这些节日,王妃都不能出门,别说去御街看大象了,就是到门口看看都不行。我们王妃以前过得可苦了……”
王卿瑶不大喜欢忆苦思甜,尤其这苦还不是她自己受的。
她“呵呵”两声尬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来干嘛?”不准银朱再说。
萧允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王卿瑶,可是听到银朱这样说,还是一阵心疼。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用充满鼓励和爱意的眼神望着她,虽然什么也没说,王卿瑶却感受到了温暖。不由自主地也握紧了他的手,两人相互对视着,眼神胶着,似有千言万语。
看到主子这么恩爱,银朱忍不住笑起来,一扭头,发现金条正看着自己,脸上一红的同时,也狠狠递了个白眼过去。
端京城里也很热闹。
王卿瑶走得这段时间内,发生了很多事。
方圆恨不得一天一封信,什么都跟王卿瑶说。
她还在守孝中,就是冬至也不能出去玩,快憋出病来了。
好在没多久,左云就生产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不是姑娘。
左家上上下下都很惊喜,要知道,王卿瑶曾说过左云肚子里是个女儿,左家给孩子准备的全是偏女孩子的东西。
结果生出来是个儿子,可把左家人乐坏了。
原本王卿瑶靠着看出左云有孕,和正确预言文远伯府薛氏生女儿的事,在端京贵夫人圈里很有名望。
左云孩子一出生,她顿时被群嘲了。
“好好的儿子被她说成姑娘!”
“这不是误导人吗?”
“所以她之前都是蒙的,我就说嘛,她小小年纪,又没嫁人,怎么可能一眼看出别人怀没怀孕?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就是就是,哗众取宠!一点家教都没有!”
“要不是靠着凤扶国师,她这样的家世身份怎么可能嫁给定安王?”
……
王卿瑶不在端京,诋毁她的话就说得特别难听。
方圆当然没写在信里,只开玩笑说她这回猜错了,以后没人会烦她,让她看怀的是男是女了。
“不过,我嫂子说你早就知道是男孩。”方圆在信里写,“你准备的洗三礼都偏男性。你是不是故意说是女孩的?”
方圆在信里逼问王卿瑶,王卿瑶自然不承认,打着哈哈说自己本来就是蒙的。
“你早知道是男孩吧?”萧允问王卿瑶。
王卿瑶点点头:“你可不能说出去,要是让那群女人知道我能感应到孕妇怀的是男是女,我还不被烦死?”
“我不会说出去的,我是你这边的。”
王卿瑶笑起来,把手塞到他怀里取暖。
萧允很喜欢她这些不经意的又很亲昵的小动作,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喜笑颜开地说:“盯着白氏的人也来信了,你猜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