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朱还对上回金条污蔑她的事耿耿于怀。明知道他是为了救她,可是这救人的方式她不敢恭维。
金条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这些日子送花、送首饰、送吃的,跑的很殷勤。
但银朱一概没收。
她可得避嫌。
王卿瑶看她口是心非的模样不禁笑了,道:“也好,你就跟着姜钱两位孺人学吧,不过不能叫师父,叫别人听见了不好。”
“是!”银朱兴高采烈地应下来。
萧允没几天就和萧墨敲定了去南洲的日子,等过了九九重阳节就动身。
下毒的事总算是有了一点眉目,萧允查仇杀那条线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祖母说的那几个人都查过了吗?”王卿瑶问萧允。
“查了那七个竞争对手和两个开除的掌柜,都没什么嫌疑。打仗时杀的十八个敌人不好查,都过了那么多年,又是在战场上,死的无名无姓的小兵多了。况且,我有直觉,不是他们的后人。”
“和他吵过架的那位官员呢?”
“死了。”
“死了?”王卿瑶诧异。
“那位官员姓薛,当年在刑部当差,祖父过世后没多久他也过世了。是骑马的时候出了意外堕马死的,和祖父没关系。”
王卿瑶蹙眉:“是不是有点巧?”
“是有点巧,”萧允说,“不过他死都死了,应该没嫌疑了。”
“不不不,”王卿瑶伸出食指摇了摇,“但凡有一点巧合我们都应该去查个清楚。再说了,你还有其他线索吗?”
萧允沮丧地摇了摇头:“没有。”
这位薛大人死时三十八岁,在刑部当差,是一名仵作,据说本事很大,刑部的几个难搞的案子都是他查出的端倪。
不过他一生没有娶妻生子,是个孤家寡人。也不存在有人给他报仇的说法。
薛大人没其他爱好,就喜欢没事喝两盅,尤其喜欢萧家杏花楼的美人酿。
杏花楼是老字号了,从萧家祖父那时候就存在了。
薛大人喝了酒,碰上了同样喝醉的萧家祖父,两人说了几句话起了口角,酒力上头,两人竟然就打起来了。
这事在当时闹得还挺大,两人还被御史参了一本。
因为萧家祖父是定安王,级别比较高,薛大人就被罚了一年俸禄。
照理说,薛大人不会因为这个就追着萧家三代不放,但也有心胸狭隘的反设会人,非要因为这种莫名其妙、不值一提的原因去杀人。
所以如果真的是薛大人,那也勉强说的过去。
但偏偏薛大人早死了,而且没有后代。
“关于薛大人的这些事,我大部分是从《大盛官员志》上看来的,还有一些是听别人说的。”萧允解释。
“薛大人是哪一天死的?”王卿瑶问道。
萧允想了想:“九月十二,祖父死后的一个月左右,我记得特别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马上就九月十二了,我在想,如果薛大人有什么重要的人,一定会在他忌日的时候去祭拜他,到时候我们也去,说不定能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萧允点点头。
到了九月,天气就没那么热了。
家家户户都摆出了菊花,有黄白色的万龄菊、粉红色的桃花菊、开白色花的木香菊,还有金铃菊、喜容菊等等。
反正端京没有哪儿是没有菊花的。
重阳节的前两天,定安王府的重阳礼也送到了王家。
王家是英姨娘管家,礼品自然就是她来登记入库。
也是需要回礼的,回礼中,有一匣子精致的绢花,英姨娘让人带了口信,说是专门给王妃娘娘的。
下人就特地送到了康平院。
王卿瑶打开看了,绢花的确精致美丽,但以英姨娘的性格,一盒绢花不值得她特地送上来讨巧,除非还有别的什么事……
王卿瑶想了想,用透视眼把匣子扫视了一遍。这一看,就发现匣子还有一层夹层,夹层里夹着一张纸条。
她取出来一看,上面写着:狮子会,小心老太太。
老太太她知道,就是指王老太太。
可是狮子会是什么意思?
狮子开会?
也没看见端京城有动物园呀!
她去问萧允。
萧允一听就笑了。
原来重阳节端京城里的佛寺大都会举行斋会。
但只有开宝寺和仁王寺会组织狮子会,也就是有舞狮表演的法会。
在表演开始前,僧人们会坐在道具狮子上,讲经说法。
这个狮子会来参加的人非常多,尤其是达官贵人家的老太太、老夫人。
因为这些道具狮子肚子里会放很多小狮子玩偶,等到法会结束,这些小狮子就会拍卖给有钱人家的老太太、老夫人。
据说只要得到这些沐浴了佛法的小狮子,老太太、老夫人们就能延年益寿。
所以每年达官贵人家的老太太、老夫人都会去竟拍这些小狮子。
老王妃还每年都去呢!
难道王老太太想在狮子会上对王卿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