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无院内,老太妃也在和方太妃讲话。
“到底是王妃的陪嫁,不必赶尽杀绝。”
方太妃梗着脖子不太愿意,不过先前她已经驳过老太妃了,这会子就不大好意思了。
“是,赶出去不叫那贱婢在王府待着就行。”
云烛插嘴道:“我听说王妃也懂医术,和陆太医有些交情,陆太医会不会看在王妃的面上,就弄虚作假?”
老太妃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
方太妃浑然不觉:“不会,陆太医德高望重,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以后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是,奴婢知错了。”云烛恭谨地低下头。
老太妃站起身,方太妃送她到门口,老太妃瞟了一眼她身后的云烛,淡淡道:“王妃有句话说的不错,你院子里的下人的确是不大懂规矩,也是你这个做主子的太慈悲了,纵的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方太妃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云烛又自己插嘴了。
她脸上一红,嗫嚅道:“母亲教训的是,儿媳会注意的。”
云烛也是满脸通红。
老太妃知道云烛是方太妃的救命恩人,但恩人是恩人,有恩报恩。既然来定安王府做了奴才,就要遵守奴才的规矩。
等老太妃离开,方太妃长叹了一口气,道:“云烛,以后有旁人在,你还是不要太随意了。”
云烛红着脸点了点头。
……
银朱敷了冷毛巾,第二天脸虽不肿了印子却还在。
她的事虽然没有在府里大规模传开来,但康平远其他人多少听到了一点风声。
王卿瑶把陆太医叫过来又给银朱诊了一次脉。
不用三天,才过了一夜,银朱的脉搏就恢复正常了。
她果然是被人下药了。
陆太医吃惊极了。
倒不是吃惊银朱原来没有怀孕,而是吃惊王卿瑶又是这么一看就笃定银朱没有怀孕,是被下药了。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好,两次三次就是真本事了。
他对王卿瑶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她的眼神都闪着崇拜的光芒。
"王妃娘娘,你能收老朽为徒吗?"陆太医激动地说。
萧允:"陆太医你就别添乱了,现在说这个的时候吗?"
陆太医:"……"
既然陆太医已经诊出了银朱非喜脉,而是被人陷害,自然要去静无院给银朱洗刷冤屈,还她清白。
于是,叫上金条,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静无院出发了。
王卿瑶又叫珊瑚去请了老太妃。
到静无院门口,没有先进去,等老太妃到了,才扶着老太妃一起进去了。
老太妃看王卿瑶的神色,就知道银朱是被冤枉的,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竟然被王卿瑶说中了?
她原以为王卿瑶是拖延时间。
依然是在偏厅,依然是昨天那些人。
方太妃板着脸,看了一眼银朱:"怎么,不用等三天,一天就想清楚了吗?也是,早点认错也好从轻发落。"
王卿瑶笑一笑:"母亲,你还是听一听陆太医的诊断吧?"
她一边说一边往云烛脸上扫了一眼,眼神冰冷、严厉。
云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攥紧了拳头。
不,不会的,王妃不会知道的。她在王妃面前可什么都没暴露出来。
云烛安慰自己。
陆太医行了礼,不急不缓道:"回老太妃和太妃,银朱姑娘的确没有怀孕,昨儿是喜脉,今天诊已经恢复正常了,可见的确是被人下了药。"
他停一停,忍不住又夸起王卿瑶:"还是王妃厉害,就这么随便一看就知道银朱姑娘是被下药了,我从医,不我长这么大年纪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大夫……"
云烛的瞳孔猛然一缩,手指捏得紧紧的。
方太妃震惊地站了起来:"当真?"
"当真。"
方太妃跌坐在椅子上,脸上震惊的神情迟迟褪不下去。她看看王卿瑶,又看看银朱,不知道这事该怎样收场了。
昨天她可是斩钉截铁说银朱一定怀孕了的,才一夜,结果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丫头竟然真的是被人设计冤枉的。
他们定安王府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方太妃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老太妃问:"可查清楚是谁下的药?"
是谁胆子这么大?这么丧尽天良?
王卿瑶瞥了一眼云烛:"金条,你进来。"
金条走进来给各位主子行了礼。
方太妃这才想起来,昨天这个金条是亲口承认了银朱肚子里的孩子说他的。
如果银朱没有怀孕他为什么要承认?
难道说这两人有了苟且,只是还没珠胎暗结,这金条听说了银朱有孕就以为她是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