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成大人是典型的中年高官长相,面容普通,头发稀少,挺着大肚腩。见到年轻的姑娘们,眼神就猥琐起来。而他显然是知道白珺椿的,目光像毒蛇一般,特特地在她身上转了好几圈。
白珺椿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王卿瑶看到她笼在袖子底下的手攒成了拳头,又在腰间按了按。
王卿瑶用透视眼一看,她腰间藏了一个纸包,纸包里包着白色的粉末。
是什么?
王卿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王大一行人走后,王卿瑶就吩咐栀子紧紧盯着白珺椿。
到傍晚时分,天色暗了下来,宾客逐渐增多。
王家也往田家递了帖子,不过田榆只中了三甲十九名,田家全家都没脸来,只派了管事送了一份礼品。
忠勇公府和定安王府是一起来的,忠勇公府的女客就只方圆一人,她偷偷告诉王卿瑶,黄氏被忠勇公罚了禁闭。
“爹爹求情来着,被祖父骂了一通。”
方圆虽然不知道黄氏对左云做的事,也不知道黄宣明事件的真相,但如今已经和方正一条心了,方正让她远着黄氏,她便远着了。
定安王府老太妃是女宾里身份最高的,王老太太也是一早就领着王家女眷到二门处迎接,迎了却没去她的荣棠院,而是去了白氏的正院——她是怕王卿瑶跟着一起去她的荣棠院,人多,她没法拒绝。
难为她这么繁忙的时刻还记得这些小细节,王卿瑶险些笑出声。
老太妃待王卿瑶明显比其他人亲热,亲自点了她的名要她扶着,王卿瑶没看到萧允,老太妃就拍了拍她的手背,轻轻道:“阿允被他们拉到前院去了,待会儿会过来的。”
王卿瑶纯碎是下意识地搜寻萧允身影,被老太妃这样一说,倒好像她心心念念盼着见萧允一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有点不好意思,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众女眷陪着老太妃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妃就让年轻姑娘们出去玩了。
方圆缠着王卿瑶要去看她住的地方,王卿瑶就领着她去了冷香院。
方圆看到冷香院又偏僻又冷清,下人都没几个,一下子就气愤填膺起来:“你们家人太坏了,我要告诉老太妃去!”
王卿瑶拉住她:“没挑事,我乐得清净。再说了,我马上就要嫁到定安王府了,这里也住不了几日了。”
方圆这才作罢。
王卿瑶带她到闺房里坐了坐,她哪里坐得住,四处看了一圈,一边看一边摇头,也不说什么,反正就是摇头,后来看到书案上的小说,不摇头了,定睛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好看吗?”王卿瑶得意地问,“我写的。”
方圆太震惊了:“《深宫虐恋秘史》是你写的?”
“你听过说书?”
“岂止我听过,我祖父都听过,还让人打听是谁写的呢。”
王卿瑶想起忠勇公威严的样子,就觉得顶不好意思的。
就好像读书的时候,偷着写言情小说被家长发现那样。
“哎哟,”她说,“国公爷还喜欢听这个呀?”
“说明你写的好呀,我回去跟祖父说一声,保管他高兴。”
王卿瑶这时候就琢磨签名要多练练了,以后她的粉丝会越来越多的。
又说了会儿话,栀子急匆匆地跑进来了,王卿瑶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白珺椿出幺蛾子了。
“出什么事了?”她迎上去,避着方圆,把栀子拉到另一边。
栀子低声道:“白大姑娘借口不舒服,让白二姑娘扶她去客房休息。我悄悄儿地一路跟着,经过后花园的时候,白大姑娘脚崴了一下,白二姑娘弯腰去扶她,她就朝白二姑娘洒了一把白/粉末,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白二姑娘登时就晕过去了。”
栀子说到这里,神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王卿瑶心中警铃大作,一边跟她往外走一边问:“然后呢?”
“然而白大姑娘就把白二姑娘拖到一处假山洞里了,自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我去看了一下,白二姑娘还有气息,就是脸上红红的,好像很热的样子,昏迷中还不停地扯领口……”
王卿瑶一听这描述,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现代看了无数本的狗血小说,这是春药啊!
白珺椿可真够下作的。
“我不知道白大姑娘想做什么,就把白二姑娘从山洞里拖到外面的一棵树下,那边不时会有人经过,有其人发现白二姑娘就没事了!”
王卿瑶“哎哟”一声,没事个屁啊!白珺雅中了春药,要是当场发起骚来,那名声可就全没了。
她加快了步伐。
栀子一看她的神情,人也懵了:“姑娘,我我……我做错了?”
“赶紧找到人。”
主仆两个越走越快,几乎要飞奔起来。
到了栀子说的地点,大树下却没人。
往前头去找,见湖边围了一圈人,王卿瑶马上撩起裙摆就跑了过去。
还没挤进人群,就见人群自动分成了两竖排,白珺雅浑身湿漉漉的,被同样浑身湿漉漉的王子景抱在怀里。
她这会儿已经清醒了,只是浑身无力,靠在王子景胸膛,脸上苍白无措。
王卿瑶怔了怔。
她一眼瞥见躲在人群后的白珺椿,白珺椿一脸震惊,而后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显出恶毒的笑来。
王卿瑶嫌恶地蹙了蹙眉,对这人的同情荡然无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地方离白氏的正院不远,王子景就把白珺雅抱去了正院,正院里都是长辈,但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大家都看见了,已经闹开了。
白珺雅的继母钟氏也在,见了白珺雅这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不光是她,大家都吓了一跳。
顾不上问发生什么事,先把人带下去沐浴梳妆换衣服,王子景也回去收拾了一下,再回来时,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连老太妃都自觉地避了出去。
白氏把王大/和两个哥哥都请了过来,她又气又急,心里犹如百爪挠心。
白珺雅换了衣服,头发绞得半干,红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已经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