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段时间究竟住在哪里?”
霍鸿卓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室中,看着庄霄将南舒从办公室外抱进来,并将南舒放在霍鸿卓面前的椅子上,霍鸿卓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知道孩子一整夜都没有回家,坐在家中客厅一脸严肃准备问罪的老父亲一样。
南舒见着霍鸿卓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找过自己,但找自己不直接打电话,非要搞突袭,真不知道这家伙整天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南舒无奈的说道。
“我在陆氏做审计工作的时候,有人想在我出去吃饭的时候偷陆氏的账目,正好被我撞见了,但没想到那人的身上带着刀,我一下没有注意到,胳膊上就被划了一刀……”
“你说什么?被划了一刀?严不严重?”
南舒的话都没说完,庄霄就已经一辆慌张的准备看南舒的胳膊,南舒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胳膊收了回来,说道。
“我的实力你难道还不知道?”
庄霄看到南舒那眼神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南舒这话说得……倒也是没有什么毛病,就南舒那从小打架打到大的性子,还真没什么人能真正伤到她的要害。
“然后呢?”
霍鸿卓早就知道南舒是什么样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像庄霄的反应那么大,只是霍鸿卓的心里有些不踏实,他总觉得有些事情好像瞒不住了。
“陆总可能是觉得我在他的公司受伤,所以他要对我的伤负责,他就……”
南舒的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霍鸿卓早就已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霍鸿卓脸上看不出神色的说道:
“你和小潥这几天就住在他家?”
“是啊!”
南舒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在意,更何况只是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所以才不得已住在他家的,他们两个人本身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南舒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反而是坐在南舒身边的庄霄和霍鸿卓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你说什么?不但你自己去住进了那个什么陆总的家,你还带着小潥住了进去?”
“是啊,毕竟小潥现在还太小,而且我还要给小潥办入学手续,他只能跟在我的身边。”
“等等……”
霍鸿卓这才从南舒的话中觉察出了一些事情来,
“你……你为什么又要给小潥办入学?”
“那个……之前以小潥的年龄,我是想着让小潥先在幼儿园玩一段时间的,但小潥的智商比平常的孩子要高,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怎么感兴趣,渐渐地,他在幼儿园中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这之前,我是想隐瞒小潥智商超乎常人的这件事的,但……着明显对小潥是一种折磨,在遵循了小潥的意见后,我还是决定给小潥办跳级手续,让他和那些高年级的学声学习,这样能让他不那么压抑,自己也能轻松一点。”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霍鸿卓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对,甚至还带着点责怪。
“小潥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给你们说?”
南舒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只是给孩子入个学而已,根本就没必要弄的人尽皆知。
“你和小潥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本身就不是一简单的事情,而且,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又有多少人想抓着你们去拿奖金?”
庄霄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改往日的阳光,开朗,相反的,他的目光变得严肃又让人不敢直视,身上的气场也在这时候变得格外的冷冽。
“庄霄……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还是因为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女人?你对我的各种决定产生质疑,并不是因为我的决定有什么不对的,而是因为……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人,是一个只能躲在你们这些男人身后的女人是吗?”
南舒对突然生气的庄霄感到不理解,明明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但他偏偏要用这种怀疑的语气质疑自己的决定。
“我没有……只是,我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应该提前告诉我和庄霄,这样我们能和你一起面对……”
庄霄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在他们的心里,谁敢小看南舒,一个从小就被自己母亲制定了严格作训计划,经历了地狱式训练的人,又怎么回事那么简单的人。自己也经常在她的手上吃亏。
“这件事我尊重小潥的意见,我所做出的所有决定都有我自己的理由,而且……”
南舒看了眼庄霄和霍鸿卓,说道。
“而且……我并不是轻易做决定的,我做决定之前都是经过多方考虑的。”
“好了南舒,刚刚是庄霄说错话了,他也是因为你每次遇到事情从来都不告诉我们,三年前的那件事给庄霄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你就不要怪他了。”
霍鸿卓出来打圆场,这两个人真的是从小吵到大,闹到大,但霍鸿卓的心里清楚,庄霄表情面上总是对南舒各种鄙视互怼,但每次对方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总是会第一时间放下自己手里的事情,无论那件事情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都会第一时间去帮对方,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我知道。”
“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已经结痂了。”
“幸好只是伤到了胳膊,如果伤到了手的话,那帮老家伙估计得杀了我和鸿卓。”
庄霄可以看了眼南舒暴露在空气外面的胳膊,但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南舒的衣袖刚好将她的伤口挡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出她的胳膊受过伤。
“你这几天接连受伤,试试额照顾你的?”
霍鸿卓端起桌面上咖啡喝了一口,状似无意的问道。
“陆恒啊!”
“你说什么?”
霍鸿卓握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杯中的咖啡因为他的动作而洒出来了一点。但他的表情依旧保持着镇定,但心里却已经知道,那件事恐怕瞒不住了。
霍鸿卓和庄霄两个人的心里都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们并没有当着南舒的面说什么,庄霄看了眼霍鸿卓,而霍鸿卓就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庄霄的眼神,他的眼睫低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鸿卓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南舒也不急,就那么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周围的装修环境,这种风格不愧是独属于霍鸿卓的风格,十分的简约,是那种和所有的公司总裁一样差不多的黑白灰,但唯一不同的是,霍鸿卓可以给自己留了一整面墙,一半放资料文件,另一半放他最喜欢的书。
“你现在什么打算?你对那个陆总现在是什么感情?”
“什么什么感情?”
南舒不在意的拿起霍鸿卓桌面上的一个摆件,在手里把玩了起来,随手端起刚刚庄霄给自己倒得咖啡,喝了一口。
“你……喜欢上那个……陆总了?”
霍鸿卓的话让南舒刚刚还没咽下去的咖啡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幸好自己及时将那口咖啡咽进去,不然的话,霍鸿卓桌面上的文件肯定会遭殃的。
“咳咳……你……咳……你说什么?”
当然,这样强行咽下去的后果就是自己被咖啡呛到,南舒咳得眼睛都红了,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鸿卓。
“不是,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有这种错觉的?”
南舒看着霍鸿卓,问道。
“毕竟你从来没有对除了我们几个和你一起长大的男人亲近之外,你几乎不会对其他的任何男人产生信任感,就算你时常将海王的话挂在嘴边,但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对那个男人有着除了合作者之外的其他感情。”
南舒笑了笑,说道。
“你想多了,我既然接了陆氏的审计工作,那我就不会敷衍了事,而且,我并不打算给小潥找后爹。”
“是,你是不给小潥找后爹,但保不准对方是小潥的亲爹啊。”
庄霄看了眼南舒,心里忍不住的嘀咕。
“霍哥哥,庄哥哥,我知道你们对我很照顾,是真的将我当做亲妹妹的,但请你们放心,我做什么事情我的心里都有数,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我更会保护好小潥,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
最后一句话,南舒是低沉着声音说的,而她的眼神也极为坚定,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改变自己。
“我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我们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更担心你为了保护其他人,而从来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庄霄揉了揉身边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的头,柔声说道。
南舒本来对庄霄的话有那么一点点感动的,但是当庄霄的手试图放在自己的头上的时候,就刚刚那么点感动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南舒一点情面都不给的直接将庄霄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拍了下去,表情是一脸的不耐烦。
“行了,你们这当哥哥的瘾过够了吗?咱们是不是得聊点正事了?”
南舒的耐心已经渐渐的被耗尽了,看看时间,陆恒应该快到事务所楼下了,南舒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你在陆氏审核账目的结果怎么样了?”
“陆氏的总裁陆恒是一个有实力的人,也是一个十分有手段的人的,他知道公司的那个会计有问题,便自己另外又请了一个会计,给公司重新做账,公司总部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而那个之前的会计叫过来的账却有很大的问题,当中有很多业务,资金都和陆恒做的账目有着很大的差别,那个会计也是一个机灵的,准备了两个账簿,也是煞费苦心。”
“嗯,这件事情恐怕你得多上心,陆氏的业务实在是太广了,就像是一棵成长百年的大树,地下的根茎盘根错节,牵连也比较广,还有你在审核账目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一个能和陆恒对立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这次他能找人偷偷地混进陆氏,并去你办公室偷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大胆的举动,那个背后的人好像一点也不怕自己暴露,或者是……他是一点也不怕陆恒。”
“嗯……我明白,你放心吧,这种事情我遇到的还少吗?”
“是,这件事情你确实遇到的不少,但……你应该清楚,你比任何人,比任何业务都重要,你不能出任何事。”
霍鸿卓严肃认真的看着南舒,眼神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明白,您放心,我的心里清楚,在那个人没有得到报应之前,我是不会这么早就死的。”
“呸呸呸……你说什么死啊!”
庄霄因为南舒的那一个“死”字,生气的说道。
“好了,霍总庄总,你们先把我这几份文件的公章盖了,盖完之后,我才能有理由继续给陆氏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