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走后。
陈耀从隐藏处走了出来︰“生哥,雷功应该不是山鸡杀的。”
蒋天生哼了一声,淡淡道:“几个人去奥门连一个丧狗都干不掉,你觉得我会相信他一个人会杀了雷功。”"
"不过,这是一个机会,让手下的人做事,将那些反对我的,和墙头草的全部干掉,公司是时候换换血了,至于山鸡,吓唬一下就行,不然,别人会察觉出问题的。"
“是,生哥。”
港岛。
黑夜降临。
兴叔刚从娱乐场所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份马经,看得津津有味,比起那些能打能拼的矮骡子,他已经过了刀尖舔血的年纪。
现在只想玩一玩,享受一下生活,然后靠赌马赚点。
上次,他支持大飞,是因为他跟大飞关系不错,原本想着,对方升上去,自己能跟着蹭点。谁知道,最后被山鸡顶了。
最关键的是,还特么是大飞自己放弃的,这让他十分恼火。
但他也没有办法。
别看他是坐在长桌上的人,但是说到势力范围,那是没有多少的,现在剩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只有一个洪兴叔父辈的辈分。
只是。
他刚从娱乐场所出来,头便被人用麻袋从背后套住,接着,就感觉头上挨了几下。
开始,他还觉得疼,但是很快,他就是失去了意识。
倒在了台阶之上。
另外一处。
洪兴一个戴眼镜的叔父,刚从澡堂子出来,洗去一身污尘的他,正琢磨着,待会儿去哪个夜总会找小妹耍,就看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从路边出现,然后拔枪对自己,开了几枪。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成了筛子。旁边的人,发出阵阵惊呼。
而那个人,却疾步走开了。
北角。
一间马栏里面,巴基正搂着两个小姐在房间里快活。
作为洪兴的三朝元老,他没什么本事,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女人,在这一点上他跟山鸡很相似的。所以,他对山鸡十分看好,也十分挺他。
毕竟爱玩女人的男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在他跟两个女人准备进入实战阶段的时候,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踹开,一个枪手闯了进来。
巴基望着对方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顿时吓得亡魂大冒,一把将自己身边的一个女人朝枪手推了出去,趁着对方手忙脚乱的空当,他直接打开窗户,然后纵身一跃。
没有丝毫的犹豫。
要知道,这里可是二楼。
虽然这个高度,直接摔死的几率不大,但要是幸运的话,也是能够当场卖咸鸭蛋了。
不幸的是,巴基没有当场摔死,甚至腿都没有断,掉下楼的一瞬间,他直接一个前翻滚,卸去了作用于腿上的力道,然后胳膊咔的一-声,折了!洪兴一晚上,死了两个叔父辈人物,伤了一个。
这可是大事。
很快,随着事件的传播,洪兴大会组织了起来。
巴基绑着绷带,右手的手臂吊在脖子上,义愤填膺的冲众人说道:“特么的,这些简直就是疯子,拿着枪就冲了上来,要不是我胆量够大,穿着内库跳楼的话,早就跟兴叔和小龙他们一起去卖咸鸭蛋了。”
另外一个人附和道:“阿基,我看这件事不太对劲,那些湾湾人好像在针对我们洪兴。”
这正是蒋天生想要达到的效果。
将自己内部肃清的矛盾,转嫁到湾湾人的身上,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了。
让他颇为惋惜的是,没想到巴基这个墙头草,竟然那么有胆子,从二楼跳下来,都没摔死,真是算他走运。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想,杀人的人是山鸡,为什么湾湾人跟疯了一样,要对付整个洪兴。
他们是失心疯了吗?
要知道,在港岛,洪兴可是一流社团,完全不是三联帮可以比拟的。他们如此疯狂,底气何在?
另外一个长桌上的人意有所指的说道︰“我看应该不是针对我们洪兴,而是针对某些人。”
这句话,瞬间就将山鸡推到风口浪尖上。
顿时。
山鸡不乐意了,回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山鸡为社团立过功,今天晚上,要不是我福大命大,你以为我还能坐在这里,听你废话!"怎么说,铜锣湾也是洪兴中比较有实力的一个堂口,又依附于蒋天生,所以,山鸡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硬气。
蒋天生避重就轻道:“阿基,你的头还痛不痛?”
“蒋先生,我这把老骨头,受这么一点伤还死不了,不过最不值的就是被人砍....."
巴基气愤的一拍桌子,然后嘶的一声,发出痛呼,他跳楼的时候,伤的可不仅仅只是胳膊,手也受了伤。
想他在洪兴混了这么多年,一直都跟泥瞅一样,让人无法拿捏,还是头一次被人追杀到这种程度,心情的恶劣程度可想而知。
“三联帮刻意经营,是早有预谋的,我们也别怪其他兄弟了”,蒋天生出来做和事佬︰“如果要怪的话…….就怪我这个洪兴的负责人,我维护洪兴不利吧。”
这时候,反倒是他洗白的时候,毕竟,原本谈好的新赌场的经营权,被别人截胡,帮内的兄弟们很多都有不满。他也需要,造出这样的事端,将枪口一致对外,从而模糊自己的过错。
此招,不可谓不高。
“还有,奥门赌场的经营权,他们花了很多钱,买通何先生的亲信,抢走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蒋天生办事不利,但是这时候,他提出来,反倒是撇清了自己的关系,不得不说,蒋天生能当上社团的龙头,不仅仅因为,他老子是洪兴的创始人,他本身,也是极有城府。
"蒋先生”,山鸡站了起来︰“我山鸡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三联帮的事,跟你们说对不起,整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蒋先生,我们被人骑到头上来,好歹也要有一点行动。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