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走后,老六瘫倒在地上,已然六神无主,其实说实话来福要杀了他,他也无话可说,但是千万不能把他做过的事,传回到村里,不然就全完了。
“这个老六怎么回事,电话打不通,不会是跑了吧?”
马前卒打了几个电话,光响,没人接。
黄志诚不以为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老婆还在,他能跑哪去,再等等吧。
马前卒提出一个假设:“老六应该已经收了阿添的钱,你说他会不会出去找那个污鼠做事?不然事情办不成,阿添肯定不会放过他。
黄志诚沉吟道:“眼下这个污鼠已经暴露了,老六应该不会再找他做事,最多供出这个污鼠,他再另外找人。”
“就应该把他抓起来。”马前卒恨恨道。
“矮骡子是抓不完的,这种事情即便不是老六,也会有其他人做,我们要做的就是谁犯事,抓谁。”
说完,黄志诚便挥了挥手,让马前卒出去做事。
想了一下。
黄志诚最终还是掏出手机,苏白已经跟钛国佬见过面,相信要不了多久,忠信义就要进货,他还需要对方提供时间和地点,在此之前,哪怕他不情愿,也绝不能让对方出事,否则,整个计划都将化为灰烬。
“……”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门口悄悄路过。
宾馆。
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厅里,一个男人迎了上去,跟女人亲了一下,随后牵着女人的手,进到电梯里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正常约会的情侣。
然而。
进入房间之后,女人轻车熟路的拔掉座机的电话线,然后又将自己的挎包打开,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在男人的注视下,拆掉手机电池。
然后,开始脱衣服,换上宾馆的浴袍。
做完这一切,男人则敲响套间里的另外一个房门。
很快。
房门打开,一个人脸从里面露出来,赫然正是连浩东。
连浩东朝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随后房门被关上。
"madam,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连浩东坐在床上,语气随意的问道,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惊为天人。
原来,眼前这个女人,竟然是一名差佬。
“老六找了污鼠,要做了苏白。”
“什么?!”
连洁东震惊的坐起身,那晚他走得早,对于后续的事件并不清楚,而且,他最近正在接触靓坤,打算将手上那批货卖给他,也没有时间问其他事。
了解完事情的经过,连浩东沉吟半晌:“给我老六和阿添的地址。”
他打算做了他们,苏白现在是他的人,他不允许他出现任何意外。
“地址我可以给你,不过现在警方正盯着他们,你要找人做事,怕是不容易。”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还有其他事吗?”
“有。我听到黄志诚跟人打电话,似乎是你们忠信义内部的人。”
连浩东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雷美珍,你的意思是,忠信义有内鬼!”
雷美珍道:“不知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是谁?”
“这我没听清。”
连浩东本来还想跟madam再多谈一个钟,但是得知他们中出了内鬼之后,他顿时没了心思,皱眉沉思,那个内鬼,会是谁呢。
雷美珍眼看连浩东陷入沉思,忍不住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我给你做了这么多事,那五十万应该抵消了吧。”
连浩东抬起头,说道:“你还记得那五十万呢。”
当初,雷美珍去澳门赌博,输了钱,被人逼债,要不是连浩东出手化解,替她解围,恐怕堂堂madam就要变成站街女了。连浩东正是通过这个把柄,让雷美珍替她做事。
“那钱早就抵消了,你现在是妨碍司法公正、贪污,协助社团从事非法活动,知情不报,申谋谋杀,申谋贩货,早就是自己人了。”一番话,说得雷美珍哑口无言。
“还有事吗?”
连浩东看着雷美珍,笑了一下。
阿添死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他身中数枪,心脏,脑袋都有弹孔,看样子杀他的人十分谨慎,生怕他跟小强似的生命力过于顽强,几乎把他的要害打了一遍。差佬接到报案,等黄志诚等人赶到事发现场之后,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懵了。
怎么个情况?
阿添作为买家,一怎么就死了呢。
而且这弹孔,密密麻麻,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黄sir,是不是苏白干的?”马前卒觉得这事跟苏白脱不了关系。
不可能!
苏白昨晚跟缅娜分开之后,就回去了,之后车子就没动,而且,如果真的是他找人,绝对会有消息传出来。
就像阿添找老六,不也有消息传出来。
江湖上,从来就没有不通风的墙,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而老鼠是无孔不入的,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苏白做得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之,阿添的死,就很蹊跷。
接着,黄志诚收到消息,说是老六主动投案,表示污鼠已经被他放走,离开港岛。
但是对于阿添的死,老六自己也很困惑。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希望自己这么做,能够弥补来福,让他不至于将他在港岛做的一切传回到五月沟。
出来行,祸不及家人,既然来福没有对他下手,那就表示,他也不会将他的事,告知乡里。
不得不说,老六还是挺有担当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他问心无愧。。
既然,案件已经解决,黄志诚也就不多做纠结了事实上,别看他在办污鼠这件案子,实际上,他的用心程度只是一般,甚至,他私底下;觉得如果苏白被干掉,也不是不行。
因为。
对方坏了自己的大事。
当第二天早上,苏白看报纸,得知阿添的死讯和老六被捕的新闻,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跟来福强调过,千万不要闹出人命,这是他的底线。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员工,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这不符合,他差倦的原则。不过好在,后来他知道,阿添的死跟来福没有关系,然后他知道,这件事多半是连皓东找人做的,现在的连皓东,比任何人都紧张自己的安危。
放下报纸,苏白看向秋堤:“最近学习怎么样?苦不辛苦?”
“再辛苦也比卖酒轻松。”
接受苏白支助的秋堤,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学业上,不知道多刻苦,昨天晚上,更是学习到深夜。
苏白一人分成两个用,一天陪阿芬,一天陪秋堤,毕竟他答应了大舅哥,要照顾好秋堤。
就算对方问起来,他也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表示,他做到了。
真男人,就应该信守自己的诺言。
吃完早饭,苏白正要去上班,刚出楼栋,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白哥,白哥。”
苏白转头。
“小鸡仔啊,什么事?”
追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