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后,老陈被临时调走,换来了一个新的监考老师,考场也恢复了平静。
上午毫无波澜地考完试后,江宿优哉游哉走出校门,前脚刚走出去,就被一群小孩截住了去路。
三五个小孩儿每人手中一个棒棒糖,为首的大孩子问道:“你就是宿姐姐吧,有人让你去汀水街的串串香吃饭。”
宿姐姐???
江宿一脸问号。
首先,他现在确实是女孩子的形象,其次,知道他本体是江宿的人没几个,所以“宿姐姐”这个称呼就像暗号一样——来者要么是高绮文,要么是高志安!
“是一个女生让你们找我的吗?”江宿问道。
为首的大孩子表情很欠揍:“我们不告诉你。”
“那你们的棒棒糖,是一个酷酷的姐姐买的吗?”江宿指着棒棒糖,笑得人畜无害。
孩子们纷纷点头:“是呀是呀。”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后,江宿瞬间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伸手从两个孩子口中抢过了他们的棒棒糖,随即便转身离开。
小孩子们:???
棒棒糖消失术?
“哇……呜呜呜她抢我棒棒糖……”
江宿对身后的哭闹声全然不闻,径直走向附近的公交车站。
汀水街距离学校只有一站地的距离,他已经确定是高绮文来找他了。
想必,和今天早晨突然出现的“神的意志”有关。
江宿站在公交车上,紧紧靠着一根支柱,若有所思。
看着眼前燃烧的火焰以及下面的小字:神的意志——13。
直觉告诉他,他的金手指肯定和高绮文的不一样,那么待会儿无论她问什么,他都必须得提高警惕,有所保留。
很快,公交车在汀水街站牌停靠。
一下车,江宿便远远望见了走在前面的江薇。
“江……宿!”江宿差点脱口而出江薇的本名,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
江薇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了江宿。
“汀水街串串香?”
“难道你……”
“吃棒棒糖的小孩?”
“啊对……哎,你手里是什么?”
“棒棒糖。”江宿面无表情,把两支粘手的棒棒糖就势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应该是高绮文找咱们去的。”
“她找咱俩做什么?我也猜到是她,但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
听到江薇这样说,江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不应该啊。
高绮文出于对自己身份的保护,特意找几个小孩儿来堵他们的路,这一点他能理解,也确实符合高绮文的行事作风。
但是,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兄妹俩很快来到串串香门口。
这间店面中等,大概有八九十平,大堂里有围炉串串香,旁边分布着几间小包房,是个很有烟火气儿的地方。
刚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你们是江家兄妹俩吧?你们的朋友在里面等你。”
江宿和江薇对视一眼,默默跟着服务员的指引往其中一间包房走去。
然而包房门紧紧锁着。
服务生一脸无奈地摊开手,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笑:刚才想进去点菜的时候就这样了,你们的朋友不让进。
“不好意思啊,我们来吧。”江宿主动接过话茬,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宿敲了敲门:“我们到了。”
“哦。”
里面果然传出高绮文那清冷又傲娇的声音。
江宿向服务生点头示意:“菜单给我吧,我们点好后给你拿出来。”
“好的。”服务生说着,递给他们一份菜单,随后便离开了。
直到这时,江宿听到里面有开锁的声音,才慢慢推开门。
进了包间,兄妹俩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都愣住了。
只见高绮文的整个右手都变成了阿凡达的蓝色,还发着幽幽的蓝光。
高绮文苦笑:“所以我没办法见服务员。”
江薇担心地坐过去,拿起她的手仔细端详:“你的手好凉,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突然从手心开始疼,像是有虫子要往外钻,紧接着整条手臂都变成蓝色,疼的要命。”
高绮文说着,虽然仍是一副清绝的口吻,但确实听得出来比较虚弱。
“后来,手臂上的蓝色渐渐退下去,现在手掌的蓝色也弱一些了。”高绮文说着,手掌握成拳,再张开,似乎在感受逐渐消退的疼痛感。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以前出现过吗?”江薇关切地询问。
“第一次出现。”高绮文似乎往后躲了躲。
“咳咳,江薇,你注意点,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别和女孩子拉拉扯扯的。”江宿说着,在旁边坐了下来。
江薇别扭地放开了高绮文的手,嘴里嘟嘟囔囔:“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啊对对对,来,先把菜单勾一下,一会儿我给人家服务员拿过去。这会儿看着高绮文状态还好,咱们慢慢聊。”说着,江宿把菜单递给江薇。
“绮文姐姐,先说好,咱们三个aa。”江薇接过菜单,在和高绮文达成一致后,两个小姐妹很快就点好了餐。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包间里不会再被服务员打扰,高绮文这才一五一十地说起刚才手臂突然变蓝的事。
就高绮文所言,她原本是在这里等着江家兄妹俩,江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看到了,但她刚拿起手机,手上就传来一股刺痛,连手机都拿不起来,紧接着幽篮的光就像顺着血管一样在她的右手臂游走、凝结,带给她触电般的刺痛。
缓了好久,蓝光逐渐消失,痛感才逐渐散去。如今手掌和手臂冷得像冰,而她却有一种烫烫的烧灼感。
“和我的电话有关系?”江薇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高绮文的电话,随后看向高绮文。
而高绮文只是看着手机来电显示,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完全不敢去接。
一向骄傲的她,脸上难得露出孩子般的惊恐。
看来刚才真的是疼怕她了。
“没事,不接就不接。”江薇挂断电话,又仔细看了看高绮文的手,“现在蓝色退下去了。”
“嗯。”高绮文抬起手,那只手掌除了有一点泛着蓝光的白以外,和常人并无异样,“已经不疼了。”
“抛开这个问题不谈,你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江宿把话题引上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