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外面环境逐渐嘈杂。
江薇从梦中醒来,有意识地抱了抱怀中的粉色顽皮豹,慢慢睁开眼——
随即整个人定住。
只见江宿那张脸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吓!
他他他……他怎么在自己床上!
江薇瞬间心跳加快,睡意全无。
而且她怀里抱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顽皮豹,而是江宿的胳膊!
江薇默默咽了口唾沫,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像过电影般闪过——
她昨天晚上是!在!江!宿!床!上!睡!的!
是她来找江宿谈心,然后就……
想到这些,江薇心虚地吸了吸气,小心翼翼地把江宿的手拿开,想要悄悄地起身。
结果就在把手抽回来的那一瞬间,江宿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顿时螺旋升天社会性死亡。
江薇呼吸一窒,大脑空白期间,身体自主做出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蹦起来!
“昨天在你这儿借宿了一宿,住宿费就免了!”
江薇慌里慌张地丢出一句话,把被子一掀,撒丫子就跑。
完全没考虑这句话能引起多大的歧义。
但是……
江宿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快跑到门口的江薇犹豫着停下来,回头看了看。
江宿依旧保持那个姿势躺在床上,跟条咸鱼一样。
“喂。”江薇喊了他一声。
咸鱼好像听到了,隐隐发出“嗯”的一声,翻了个身,面朝上,这回成死鱼了。
江薇觉得奇怪,走过去看他。
……看起来脸色很不正常。
江薇凑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呼,好烫!”江薇吓了一跳,连忙吹了吹手。
“你真的在发烧!”
江宿懒洋洋的睁开眼,刚好看到江薇吹手的动作。
“嗯,我发烧没事,你别把手烫坏了。”
江薇听出江宿话里的反意,脸“腾”的一下红了。
“我去给你拿体温计!”说完,江薇跑出卧室。
在客厅的医药抽屉里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到,碰巧江妈妈路过客厅。
江薇喊住她:“妈妈,体温计呢?江宿发烧了。”
“发烧了?”江妈妈听后一愣,连忙走向主卧,“那天我怕把体温计摔了,就放在我们屋了。”
说完,拿了体温计去江宿的卧室。
“江宿,怎么发烧了?”江妈妈喊醒江宿,让他夹上体温计,又皱着眉头吐槽一句,“连个被子都不盖。”
江宿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靠在床边,声音带着很浓重的鼻腔:“啊……可能是冻感冒了吧。”
江薇守在一旁,听着这话隐约觉得有点心虚。
因为她早晨醒来后,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但江宿身上连个被子边边都没有……
五分钟后,江妈妈拿着体温计读表。
“居然有38度7。”江妈妈惊呼,“可别烧傻了!”
随后当机立断,“走,我带你去医院输液,输液好的快……哎呀,我今天单位有个会还必须得去,你瞅瞅这事儿全赶在一块儿了,这样吧,江宿,我给你输上液我就先走,等你输完了给我打电话。”
江宿此刻觉得头快要炸了,听着老妈噼里啪啦说一大堆,脑瓜子嗡嗡的。
心烦气躁地挥了挥手,闭上眼倒在床上:“我不去,你给我班主任请个假。”
“你这孩子……”江妈妈糟心,“你不去怎么行?发烧这么严重”。
江宿心情不好,有气无力地嘟囔一句:“没你开会重要。”
江妈妈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呢?”
江薇连忙见缝插针:“妈妈,要不你也给我请个假吧,我看着我哥挺难受的,一会儿我跟他去医院看看。”
江妈妈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眼下也实在没更好的解决办法。
“行吧,你陪他去。”江妈妈说完,当着俩孩子的面儿给他们俩的班主任请了假。
随后又嘱咐兄妹俩,锅里有粥,喝点粥再去医院。
江薇乖巧答应,目送江妈妈出门。
关上门后,江薇抑制不住喜悦地原地蹦起来,朝江宿的房间跑去:“哈哈哈哈今天不用上学了!这叫因祸得福啊!”
江宿朝她翻了个白眼:“嗯,我的祸,你的福。”
随后伸手按摩着太阳穴,“我头疼,你别嚷嚷了。你出去该干啥干啥吧。”
见状,江薇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拿起桌子上的水杯,边倒水边说:“不行,我今天的任务是照顾你……啊!不小心把水倒在你的画上了!”
昨晚江宿画的顾芮芮的画像,此刻被水浸湿了一个角。
江宿:……
“你还是出去吧。”
江薇心虚地抿了抿唇,“你喝粥吗,我给你盛粥去。”
“不想喝。”江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中有掂量,“我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便要坐起来。
“哎哎哎,你现在不能起床。”江薇连忙扑过去,把他按倒,一双大眼扑棱扑棱,非常认真,“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江宿嘴角抽了抽:“我要上厕所。”
江薇:……
这个真帮不了。
“那你早说啊……”江薇尴尬地让开。
江宿没搭理她,到卫生间上了个厕所,潦草地洗了把脸。
“我要去楼下吃早点,你去吗?”因为感冒头疼,江宿心情不太好,斜睨了江薇一眼,语气淡淡的。
“去!等我三分钟!”
江薇以最快速度洗完漱,跟江宿出门下楼。
外面吹来一阵风,江薇不免担忧:“你不去医院真的没事吗?”
“放心,挂不了。”
……
二十分钟后,江宿沉默地坐在医院走廊里,护士过来给他扎液。
江薇在旁边看着,针头扎进血管的时候,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江宿抬抬眼皮看她:“你干嘛,扎的是我,又不是你。”
小护士在一旁打趣:“心疼呗。”
江薇脸红:“谁心疼他啊。”
等护士走后,江薇坐在江宿旁边:“看吧,挂科和挂水,你总得选一个。”
江宿感冒难受,不想辩解。
刚才他准备坐下吃早点的时候,忽然双腿发软,头重脚轻,差点晕倒……
没办法,只好来医院输液。可惜没床位,他只能在走廊里坐着输液。
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上次住院还是因为你。”江宿撇了撇嘴,想起那次江薇对狗毛过敏紧急来到医院,结果住院第二天是周三,俩人身份发生互换,他悲催地承受着过敏反应……
江薇眨眨眼,以为江宿指的是她用他的身体与陆北打架的事……
“啊这……也不全是因为我……”
“嗯,是因为狗。”江宿懒得计较。
“你怎么能骂我是狗呢?”江薇瘪起嘴。
江宿:??
“难道不是你对狗过敏吗?”
江薇:ヽ(・_・;)ノ
张了张嘴,又觉得实在没脸说话,干脆选择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