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就这么放心那些手下?若是他们归乡后仗势欺人,那……”
俞澈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些士兵中有许多都是匪寇出身的,不是他不相信自己阿姐,他只是不相信人性。
放心?
唐宜想了想原主这几年来的丰功伟绩,说实话,全然相信定然是不可能的,但——
“弟弟,你还记得当年先生看到咱们家强盛时说的话吗?”
村里先生?
俞澈一愣,显然有些想不起来了,毕竟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我还记的,先生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唐宜一面说着一面翻了翻眼前的账簿,
“完全掌控人心定然是不可能的额,但是利益可以,只要他们相信、认可并且笃定!
跟着朝廷、跟着军对、信服君王便能够过上好日子就行。”
听着自家阿姐的话,俞澈茅塞顿开:“原来如此,不愧是阿姐!”
感受到原主这个傻弟弟对自己的钦佩之情,唐宜十分淡然地摆摆手,而后道:
“当然,这点靠我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咱们一家三口必须配合,
一年内,我让康宁国的百姓皆能吃饱饭,不用为粮食而担忧,
两年内,我能让康宁国的路桥建筑完成度达到八成,
但是经济上,就要靠弟弟了,一年内,你将康宁国内所有县城的经商道路打通,
两年后,你要将康宁国的生意做到境外去,可有信心?”
“阿姐放心,包在弟弟的身上了!”俞澈快速起身,满脸笃定道,
“各地道路修成之时,便是康宁国所有商道相通之时!”
“好!”
唐宜满脸赞赏,“那咱们姐弟就此别过,明日我便不去给你送行了,两年后,阿姐在宫里给你摆庆功宴。”
“好!”
话音刚落,意气风发的姐弟二人便以茶代酒地碰了个杯。
俞澈离开寿康宫时,唐宜满脸浅笑地站在殿门口目送他离开。
俞澈离开皇宫时,年幼的天子立在城门楼上目送他上轿离开。
至此,被唐宜和唐墨寄予厚望的俞澈,终是踏上了为国经商的道路。
之后唐宜母子亦是开始忙碌起来,唐宜忙着规划将士归乡后的管理条例和粮食增产,唐墨忙着处理朝事和安抚宗室。
这也是唐宜特意吩咐的,毕竟眼下宗室只是暂时沉寂,并不代表没有后招。
因此,唐墨必须要在最大程度上降低宗室的戒备,要让太后、天子、宗室这个三方制衡关系继续维持住。
按照唐宜的话来说,这个平稳的时间最起码要保持在半年以上,因为接下来的半年,关乎到康宁国是否能快速发展。
当然,唐宜并没有指望唐墨一人便能够让宗室那般老狐狸完全放松警惕,对方不动手脚是不可能的。
因此接下来,她要做的,是在促进康宁国农业的发展和最大限度将基建搞起来的前提下,预防对方做小动作。
就这样,一家三口开始了各自的忙碌生活,小天子每天不仅要处理公务还要时不时还要听一听宗室的诉苦。
待事情处理完后,还须抽出时间来跟着唐宜安排的武术师父强身健体。
“母后不要求你的武艺高强,但起码,若是哪天身边有刺客,你要做到以最快的速度避开致命伤,明白吗?”
“儿臣知晓。”
交代完小皇帝不要松懈练武,并且顺手发布了一系列完善的回乡士兵管理条例后,唐宜便一头扎进了搞粮食大计中。
说实话,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唐宜还真的没有做过农民,快穿局的任务大多都是围绕男女主,她只要负责疯狂搞事就行了。
因此,除开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用原主的身体去学习才艺外,她基本是能颓则颓。
当然,这个问题不大,没接触过又怎么了?学就行了。
而且,就算她不懂农业,但是在辨认高产量的粮食幼苗上,还是能够甩开康宁国农业好手十万八千里,就比如——
“娘娘,您确定这东西能吃?”
春末的日头已然有些大,唐宜却是丝毫不在意地蹲在被扒光花的御花园内,满脸慈爱地挖出了先前种下的食物。
“是啊娘娘,这东西还带着土呢,长得不像菜又不如瓜果有汁水,虽说长势喜人,但……”
身边的宫女已然恢复了当年行军时的着装,不仅是她们,便是唐宜,也换下了宫服,近来都是一身常服在御花园和寿康宫晃悠。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唐宜胸有成竹地拎着串圆滚滚的带土地瓜离开。
是的,当年原主在掠夺敌军物资时,竟是将几个地瓜也带回了国。
说来也是让人万般感慨,这些年,为了能够让朝廷有钱可用,原主每打下一个城池,都要和对方进行协商,半抢半交易地搜刮走一点财产。
但其中不乏有那么几座城池,早已因为连年的战事而衰败不已,莫说是财产了,有几个地方的百姓甚至比康宁国的难民还要惨。
原主这个将军自是没有为难她们,不仅没有为难,在离开时,还将一些不利于储藏的物资都免费发放给城中百姓。
而这地瓜,便是那些反被原主接济的城池之人赠予的。
至于是哪一个地方的,唐宜细细翻阅了一遍原主的记忆,发现连原主自己也记不得了。
算了,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好啊!
生长期短,产量高,而且十分饱腹!至于地瓜吃多了容易放屁这件事……
不重要,不就是多放两个屁,有什么好纠结的?
而此时的唐宜不知道,正是这个她没有点出的小瑕疵,让康宁国国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为吃完饭放屁,是康宁国独有的特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当唐宜将一串地瓜拿回宫殿,而后一半烤着一半蒸着吃后,康宁国的宫人直接打开了新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