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瞬,“太后娘娘苏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皇宫,让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小皇帝和太傅皆匆匆朝寿康宫而来。
而此刻的寿康宫内,唐宜正含着一口茶水,将嘴里的血腥味漱走。
“说吧,为什么要给哀家喂血?”漱完口的唐宜淡淡问道。
南南闻言立马朝她跪了下去,声音满是惶恐:“娘娘恕罪,当年在行军途中,奴婢误食了一株草药,当时还昏迷了数天,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血能解万毒。”
“神农草?”唐宜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这个名称来。
“娘娘明鉴。”南南应完便十分焦急地解释道,“不是南南故意隐瞒,实在是那时军情已经万分紧急,奴婢不敢因此让娘娘分心……”
看着名为南南的宫女头跪在自己跟前,唐宜忍不住皱起眉头:“所以,这些年哀家每次受伤都能快速恢复,都是因为你?”
“娘娘恕罪!”
南南的身子已经贴在地板上了,不仅如此,娇弱的身躯因为惶恐,而忍不住微微颤抖,见此,唐宜自是不忍心再责怪。
“……起来吧。”将娇小的心腹扶起来后,唐宜道,“你不该瞒着哀家的。”
闻言,南南的眼眶便是一红:“如果告诉娘娘,您肯定不愿意再留我在身边了,甚至会让人将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毕竟战场上,本就是刀剑无眼,她们这些宫女之所以能够安然陪着太后在边疆待了这么些年都无人敢贪图,都是因为太后的身份和实力。
但这个时候,若是让人知道南南的情况,即便原主没那个意思,怕是也不一定能够护住她不成为药人。
退一万步说,即便能够护住,到时候军中上下定然是要出现隔阂,所以,若是原主知道了,要么是替她考虑,将人送走,要么就是牺牲这个姑娘,让康宁国越发勇猛。
当然,以原主的性子,后者可能性基本为0,因为见识过人性阴暗的原主深知,一旦让将士养成依赖外力的习惯,那么这只军队,便不可能再那般锐不可当。
想通了一切后,唐宜直接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只是抚了抚小宫女的发鬓,声音柔和:“你受累了。”
至此,她一直疑惑的,原主为什么能够以女子之躯在万军中声名赫奕的疑团也解开了。
除了原主自身的军事谋略,更多的……是她那可怕的生命力和伤势的愈合速度。
要知道三年来,边境大小战役数不胜数,原主作为主帅,次次都是冲在最前面,用自己的身躯做靶子,再让人从另外几处偷袭。
如此一来,敌军往往都会因为想要杀原主的心太甚,而被康宁国的军士偷袭成功。
如此这般,这场战役,硬是从原本敌强我弱的局面,被生生打成了势均力敌,而后再到敌弱我强。
等对方反应过来时,康宁国的士气已然万分高涨。
不仅如此,战事打得越久,原主这个主帅便越发让对方胆寒。
她都不会受伤的吗?她难道都不怕疼?
……
她三天前不是才被箭射中左臂?为什么还能用左手来个回马枪取人首级?
……
这场战打了半个月了,她每次都在前面冲锋,她都不会累的吗?
于是乎,敌方的士气,在原主一次次精神抖擞的提枪上马中被削弱,直到后来,敌军已经到了谈原主色变的地步。
更甚至,还给她起了一个“血阎王”的称号,寓意——嗜血的阎王。
“怪不得这几年,你总是容易昏倒,我还当你不适应边境环境,倒是我错怪你了……”
“娘娘何来的错?都是奴婢不争气,扰了娘娘的心神。”南南伸手握住唐宜的袖子,
“娘娘不必有心,这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只要娘娘身体安康,奴婢便是流尽这身血,都在所不惜。”
“……”
不得不说,这一刻,即便是唐宜,都有些被眼前的这个小宫女的决心震撼到,这就是古人所谓的心腹吗?
说实话,这感觉还不赖。
“真傻……”唐宜一面说着一面摸着南南的鬓角。
“奴婢……”
“皇上驾到——”
殿外太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二人的交谈,唐宜一顿,而后将南南拉了起来,后者更是十分熟练的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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