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两口左右也没几年可活了,不值当你和小晔再搭进来,快走吧,孩子。”吕父催促道。
“嘿!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独眼男见吕父和吕母一个劲儿地劝说唐宜,气得便要抄家伙。
只是手还未抬起来,便被身边的廉奇文摁住。
“急什么,唐小姐还没说话呢。”
比起独眼男的愤怒,廉奇文则是有耐心极了,更是丝毫不担心吕父吕母说的话会产生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因为——
“我和孩子留下,让两个老人安全回去。”
“小唐!”吕父和吕母一同惊呼道。
“哈哈,好。”看着唐宜果断的神情,廉奇文笑得万分得意。
他就知道,像他们这种拥有“大无畏”精神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自己逃跑,将长辈置于险地的事情呢?
就想吕衡那个蠢货,本来都能逃的,不还是因为这两个老东西束手就擒了?
“爸妈,你们辛苦点去筹钱,我和小晔在这里等你们。”
唐宜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面牵着吕晔一面和吕父吕母擦身而过,彼时,吕家二老已经急得不行,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匪徒强制性地带上车。
“劳烦将两位老人家送到医院门口,我母亲之前动过手术,我怕她旧病复发,相信你们也不希望节外生枝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轿车,唐宜一面将手机关机丢在地上,一面对廉奇文道。
那洒脱的模样,让廉奇文沉默了会儿,方才示意手下给送吕父吕母的人送信。
“那就请吧,大明星。”
见事情告一段落,独眼男便冷笑着将唐宜的手也绑了起来,而后将她和吕衡推向先前关吕父吕母的小房间。
虽然这一大一小看着也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出于谨慎,独眼男还是让人将俩人的脚也绑了起来
动弹不得的少年眼眶泛红,却还是强忍着害怕,只是担忧地看向嘴角的血迹都没擦干的唐宜。
嘭——
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小房间里的光线亦是跟着消失,外头的光透过封死的窗户缝隙,微弱的光线让一大一小连彼此的轮廓都看不清。
“妈妈,你还好吗?”
问完,吕晔便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母亲每呕一次血便会难受一段时间,怎么会好呢……
“没事,暂时死不了。”唐宜笑笑,“崽,你不会怪妈妈吧?”
少年连连摇头,而后想起来漆黑的仓库里看不见,赶紧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肯定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不愧是我唐宜的儿子咳咳咳——”
话音未落,唐宜便费力地咳了起来,身体似是也撑不住似的,往吕晔那儿倒去。
“妈妈!”吕晔一惊。
“咳咳……我没事……”
唐宜的声音满是虚弱,身体却是丝毫动弹不得,“要辛苦我们小晔给妈妈当一回靠枕了。”
“不辛苦……”少年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另一边,廉奇文和独眼男正透过仓库夜视监控拍到的画面,见此,一面看着一面还有闲情逸致喝着酒。
“一家子蠢货。”说这话时,廉奇文还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昏迷许久的吕衡一眼,
“晚上我先撤,你让手下人盯紧了,特别是那个臭小子,斩草除根,明天钱一到手就立马撕票,然后坐船离开。”
“明白,那边四五人盯着呢,要不说还得是咱们文哥,让那两个老的回去,就不愁他们不给钱了,
等这钱到手了,咱们哥几个在老大那儿绝对是头一份功劳。”
独眼男朗声笑着和廉奇文碰了杯,二人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让周边的手下亦满身轻松。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仓库里的唐宜正背对着摄像头,也不知她是如何办到的,三两下便将绑住自己手的绳子解开。
眼下正给吕晔解绑。
嗯?
“妈妈,你怎么……”
感受到母亲正在自己解绑的手,少年当下便是一惊,方才他们俩不都是一样被绑得十分结实?为什么妈妈能动?
“嘘……”
唐宜一面示意吕晔噤声,一面给吕晔松了绑,心里忍不住嗤笑,这么点绑人的技巧,还能难倒她?
“我现在教你自己解绑方法,你学好了。”
给吕晔松好绑后,唐宜重新给他绑了一个结,而后引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教他。
两分钟后。
“来,你自己试试看。”
黑暗中,唐宜的声音充满了鼓励,让吕晔顿时信心倍增,凭着方才她引导的方式——
“解开了。”即便周遭一片黑暗,但少年眼里的却仿佛有亮光。
“真棒,不愧是我儿子,现在我教你最难的一种,绑法和解法,学会了,以后不管什么绑法都困不住你。”
“……好。”
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教自己这个,但是少年依旧十分听话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