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日子,天气很热。
a中附近车辆繁杂,为了照顾考生,交警将部分路段设置了禁行管制。
书店的路段在管制范围。店长便说,把书店关门两天。给赵逢青带薪休假。
她开心地连连道谢。
高考前一晚,江琎问她,休假想去哪玩,去不去长白山。
赵逢青摆手,“我想睡觉。”自从和他同居,睡眠成了她最大的渴求。
她命令他节制。
他应允了,也节制了。
但她还是累。她以为觉得,男人上了三十岁是下坡路了,但显然,江琎毫无影响。或者,他已经在下坡路,但是他的起坡点比正常男人高许多。
她搬出医生的话,一周性生活只能三次。
他也应允了。
不过,貌似是她到了如饥似渴的年纪,见他安然睡在她的身旁,她禁不住撩他。
一撩失控。
江琎捏起赵逢青的脸,“你睡那么多,是要把下半生的觉都睡了吗?”他已经很节制,让她每天保证七个小时的睡眠。她却总犯困。
“我什么时候睡那么多。”她数落着:“要不是你每天兽/性大发,我至于这么困吗。”
“我是小白脸,最大的责任是陪你睡觉。”江琎说得面不改色。
“呸!我是金主,我做主!”赵逢青推着他,“你去找工作吧,干点体力活,最好是累到晚上沾床睡的那种。”
六月七日的上午,赵逢青睡得好好的。
赵母突然来电话,“青青啊,今天a中那边禁行啊,你放假吗??”
赵逢青语音浑沌,“妈,你刚刚打扰了我和周公的约会。”
“哈?”赵母愣了下,紧张问道:“你和小江分啦?”江琎是她相中的女婿,她比女儿还担心他跑掉。
“……”赵逢青叹气,“妈,怎么啦?”
“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啊。”赵母算了下日期,说道,“有一个月没回来了。”
“我下午回去。”赵逢青半闭眼,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
赵母后来说了什么,她忘了。
回家后,才知道,赵母让她带江琎回来。
赵母不太满意自家女儿,“你怎么又把小江一个人丢下啊。”
“他有他的事要忙。”她现在和江琎过了腻歪期,双方都保有一定的的**空间。
赵母谈起了婚事的问题。
赵逢青摇摇头,瘫在沙发上,“单身多好。”
“什么话!”赵母急道:“你和小江住一起九个月了,别到时候搞大肚子回来。”
“才九个月。”赵逢青拿起水果盘的水果,啃一口,“恋的保质期是两年,到时候再说。”
“两年,你以为你还二十吗?”赵母拍拍胸口,“想急死我和你爸啊。”
“现在社会,结婚证只是一张纸。”多的是没有感情的男女绑在了一起。
“那也是受法律保护的一张纸。”赵母放话道,:“你别犟,早点把终身大事解决了,我和你爸去环游世界。”
“哦。”
说真的,结婚这事,赵逢青还真不急。
江琎光靠张照片,都能惦记她十几年,她还怕什么。
所以,她没和江琎提起婚事,反而问了个问题,“你那秒/射的病,是不是因为长期对着我的照片自/撸,犯上的啊。”
江琎不答。
赵逢青说道,“算了,过去的事,原因无所谓了。结局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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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江琎一个同学创业,想邀他入股。
江琎把对方的底摸透后,表示自己没有现金,只能技术入股。
同学听了,目瞪口呆。“你家的那位,管钱那么狠啊。”同学有些同情江琎了。
“不是,之前有点事,破产了。”江琎淡淡地解释。
同学回去考虑了一个星期。
关于江琎的负面传言,有不少。有好些同学都说,江琎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当然,也有对江琎抱有信心的同学反驳,江琎必将东山再起。
最后,同学答应江琎以技术入股。
于是,江琎有了份工作。高薪,还是公司的副总。
赵逢青得知后,掀起眉,打量着他,“又成江总了啊。”
“嗯。”江琎态度很谦逊,“给家里添补家用。你每天起早贪黑工作,那么辛苦。”
“我那工作又不是为了钱。”只是想有个工作,没那么闷。
“我知道。”
“我告诉你啊,别以为当了副总,嘚瑟。”她昂起头,拍拍他的脸,“你这辈子都是我养的小白脸。家庭地位我要在先。”
“嗯。”江琎点头,“不抢你的地位。”
赵逢青一直都是女王大人。
江琎很纵容她。
除了在婚事上。
同学那公司运作了大半年,江琎有了老婆本。
他正式登门下聘。
赵逢青本来还推脱的,谁知他自个儿跑去了赵家。
赵父赵母哈哈大笑,没听完江琎的话,答应了。那姿态仿佛生怕江琎反悔。
这样,赵逢青在书店上班时,接到赵母的电话,通知她被江琎定下来了。
赵逢青敛起表情,“哦。”
赵母脸上堆满了笑,“小江挺不错的,你别整天怀疑他。”
“哦。”其实,赵逢青不是不信江琎。
相反,她很相信他。
所以算没有法律牵制,她都知道,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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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七日,赵逢青生日。
她一大早开始尖叫。
江琎在厨房做早餐,都听到了她那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奔出来,“江总呀!我生日了啊!”
“嗯。”他正在煮鸡蛋,“你又老一岁了。”
“钢/管舞啊。”她跳着过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蹭呀蹭,“去年我们的约定。”
江琎表情淡然,“那东西不好学,很考验腰力。”
“我知道你腰厉害。虎躯天天震。”她拍了下他的腰,“一定成。”
“成不成,不知道,因为我已经忘记动作了。”这个,他说的是实话。
“你双手扶着钢管,悬空扭几下腰行。”赵逢青想起那个画面,乐得合不拢嘴。
“你现在笑得很傻。”
“我这是幸福的微笑。”她抿嘴,朝他眨眼。
晚上的生日礼物,很简单。
江琎不记得动作了,便按着赵逢青的指示做。
才做两下,她歪着头,盘腿坐在沙发,“钢/管舞不是很性/感的吗?怎么你这像体操运动呢。”
江琎站在钢管旁边,笑了下,“我学的那个教练是国际锦标赛的,他不走性/感路线。”
赵逢青挥手,“算了,感觉在看cctv5的体操赛事。”
“那我不跳了。”
“过来给我捶腿吧。”她把腿伸直在沙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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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的六月六日。
江琎三十四岁,赵逢青三十三岁。
两人的结婚,很突然。
江琎早想定下来,赵逢青一直懒懒的,说单身万岁,单身无敌。
他冷脸。
那天,电视台播放强台风预警,s市下达了三停的防台风警报。
赵逢青见到时,笑了下,“明天又能睡懒觉了。十四级台风呢,让市民少出门。”
“那明天民政局人不多。”江琎的思路异于常人,“我平时忙,抽不出时间去领证,不如明天吧。打台风,我正好请假不上班。”
她斜睨他,“你十四级台风出去领证?”
“对。”他点头,“为了证明我们的情坚不可摧。”
“……”赵逢青一时无言以对,好半晌说道:“江总,你最近思维越来越奇怪了。”
“跟你学的。”
“我是水瓶座,我有资格神经。你不是。”
“那你户口本,身份证给我。我请个女的代你去。”
赵逢青冷笑,“打台风,谁陪你疯。”
江琎敛起表情,“你信不信,明天风平浪静。”
“不信。”
“如果我说中了,你陪我去领证。赌不赌?”
赵逢青再看了眼新闻,连□□都在强调防台风工作,于是她跟赌,“赌赌。”
结果,当然是她输了。
上午九点,真的风平浪静。
赵逢青自起床后,没见到风和雨。她望着天,问道:“不是说台风登陆s市了吗?”
江琎浅笑,拉她出门,“这是天意。”
她搭着他的手心,一脸怀疑,“我感觉被你骗婚了啊。”
他回眸看她,“我们两情相悦,领证不是正常程序么。再拖下去,你又老一岁了。”
两人去到民政局。
果然很少人。
赵逢青这会儿,倒想起个事,“我们出门没看黄道吉日啊,万一今天大凶呢。”
江琎拽紧她,不让她逃离,“放心,我的智商足以破解任何凶煞。”
她低头望望与他两指相扣的手,“告诉你啊,结了婚我的地位还是比你高的。”
“那是自然。”
两人很快领了证。
红当当的结婚证。照片上一对微笑男女,男俊女媚。
“我们得记几个日子。表白日呀,结婚日呀。”赵逢青笑嘻嘻的,“以后可以把这故事当童话说,红豆相思十五载,终于等到连枝共冢。”
“哪来的十五,是十四年。”江琎纠正道:“表白日,是十三年。”
她愣了下,再数一数,“我三十三了呀。三十三减十八,不是十五嘛。”
“我们要从高中毕业后再算。只能说十四年多,不到十五年。”
“你算这么仔细做什么。”
“能少一年一年。”
赵逢青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怜惜道,“多少年有什么所谓。无论分开了多久,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很好啊。”
刚往民政局的大门走,却见外面滂沱大雨,狂风四作。
赵逢青望了眼这可怕的雨势,“你不是说风平浪静吗?”
“因为我们出门时,正好在台风风眼,当然风平浪静。”
“……”她喃喃着,“骗婚,你这是骗婚。”
他笑了,“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后面不是还有话么。”
“嗯。”反正一时半会回不去,她也没气了。“你陪我看细水长流。”
两人坐在民政局的大堂。
赵逢青靠着江琎的肩,望着外面的倾盆大雨。
她和他未来的细水长流,其实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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