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变得很慢,不断有新消息和人手赶到华山。
半个月后,最新消息传来。
魔教大队人马已逼近陕西,距离华山只有两百里路。
这一日清晨,易轻尘将衡山派的援手迎进玉女峰。
“晚辈易轻尘拜见莫师伯,刘师叔,余师叔,杜师叔,见过众位师兄,各派诸位师伯师叔已在堂中相后,请几位师伯师叔移步。”
易轻尘恭敬施礼,不急不缓的说道。
莫大先生如原著形容的那般潦倒落拓,睁开眼睛细细打量易轻尘。
掌门人不说话,衡山派其他人皆不敢说话。
“好!”
莫大先生赞叹一声说道:“头前带路。”
易轻尘微微施礼,引着众人来到以气驭剑堂。
一路经过的区域满是五岳剑派弟子,有些在搬运石头,有些在练习弓箭……
所有人都在忙碌。
新来的衡山派弟子很快找到他们的位置,帮忙搭手去了。
莫大先生看到华山满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不由暗暗叹息。
这般少年除了送命,焉能杀敌?
“有劳莫师兄和诸位师弟相助,岳某感激不尽。”
老岳走出以气驭剑堂迎接莫大先生一行,一见面就先行道谢。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岂有不来之理!”
莫大先生说了一句,带着本派宿老随岳不群走进堂内。
此刻以气驭剑堂中人才济济,五岳剑派的高手齐聚一堂。
堂中正位摆着五把交椅,正中间坐的赫然是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
往左侧依次是是天门道长、定闲师太,往右侧空出一位然后才是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
他身为地主居然添在末位,当真是虚怀若谷,丝毫不争名利。
在五把交椅之外,各派高手分派落座。
恒山派来了四位老尼,泰山派来了天门道人师兄弟三人,师叔三人。
嵩山派来的最多,左盟主以下嵩山十三太保来了九位。
此刻的华山汇聚足足二十八位老辈高手,真可谓是声势浩大,盛况空前。
莫大先生落座后问道:“三位师兄师姐早至,可曾与岳师兄商议出万全之策?”
左冷禅淡淡的道:“莫师兄不要着急,魔教攻击华山已不是头次,百年前魔教十大长老前后两次来攻,最终全部丧命华山,这次魔教必定重蹈覆辙。”
“左盟主说得好!”
天门道长一拍桌子,大声道:“魔教的狗贼欺人太甚,平日里残害忠良便也罢了,今日竟敢打出旗帜要灭华山。好呀,我们就在华山跟他们决一死战,把这些妖人全部灭掉。”
莫大先生没听到想要的消息,继续望向左冷禅。
左冷禅徐徐道:“这次魔教行事异常狂悖,给了我们充足的反应时间,让我们能齐聚华山,这是天时。”
“华山险峻,易守难攻,我派又刚刚缴获一批魔教贩卖的弓箭,已悉数带到华山,如此只需扼住几处交通要道便足以将千军万马拦在山下,这是地利。”
“现在我们五岳剑派的好手齐聚华山,一流高手多达二三十人,人心所向,并力屠魔,这是人和。”
左冷禅笑道:“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只要我们把守险要之处消耗掉魔教的有生力量,之后趁机反击,何愁魔教不破。”
莫大皱了皱眉:“左盟主,具体安排如何?”
左冷禅微微一笑,挥手将一幅图卷展开,却是玉女峰的舆图。
图中用红笔和黑标勾勒出十余处地点。
“我们已做过初步商议,要依据华山险峻的特点阻击敌人。”
岳不群接过话题,朝左冷禅拱手示意,抢先开口说道。
“魔教要攻击咱们,必须沿着登山的道路上来,如此便必须拉长队伍,分散力量。咱们所有人却都汇聚玉女峰上,集中所有力量,以此扭转人数对比。”
左冷杉神色微沉,但转瞬即逝,接话说道:“不错,我这次过来,带上了刚刚从魔教缴获的大批弓箭,正好可以配合华山的地势发挥作用。”
他接着展开,将华山各处的布置以及各派人手安置统一说明。
莫大神情微松,如此说来魔教此来倒是不足为虑了。
“左盟主思虑周全,贫道唯一顾虑的便是魔教是否真的来攻击华山?”
泰山派一位宿老说道:“万一这只是魔教声东击西的诡计,我们在华山相迎,他们却反而攻击恒山或是泰山、衡山、嵩山等可如何是好?”
屋内众人人面色微变,神情有些凝重。
这件事其实他们都考虑过,只是五岳剑派力量不够,实在无法分兵数处。
因此在来援华山之前他们已经安排好后路,无外乎暂避锋芒四字。
我们都去支援华山,门中没有人不是正常的嘛。
“我辈中人以侠义为本,自身安危倒是不必多虑。”
天门道人道:“师叔无需担忧,我泰山派传承数百年,门人弟子无数,纵然我等全部战死,门下依旧有弟子传承。”
定逸师太道:“不错,铲奸除恶,岂惧生死!”
岳不群起身,向四周拱手施礼:“四派前来相助华山,岳某感激不尽,若是魔教当真有阴谋诡计,岳某原为先驱,就算拼却性命也要保五岳剑派的安危。”
众人连忙还礼,纷纷说义之所至,义不容辞。
易轻尘听得热血沸腾,心中对名门正派有些改观。
五岳剑派各家争名夺利,内斗不休,但面对魔教居然有如此的英雄气概,难得!
当然,其中有多少人想要谋夺私利就不好说啦。
心思阴暗点想左冷禅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其他四派增进感情。
最好能在战斗中展露超强的武功,救下几个人。
若是各派既知他的武功高强,又欠他救命之恩,并派之行就会少许多阻力。
“师父,诸位师伯师叔,弟子有一言不知可讲否?”
易轻尘闪身堂中,冲众人躬身施礼。
老岳皱起眉头,呵斥道:“尘儿胡闹,这里是我等长辈们商议大事的地方,让你来是在旁伺候,不是胡说乱话的。”
左冷禅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动:“岳师弟对门下弟子未免太严苛,我听闻易师侄年少聪慧,颇有见地,何不让他说说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