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茵接过她递过来的名片,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
拉开抽屉将时月的名片丢了进去。
“时小姐这态度的转变让我不得不怀疑外面的人说你的那些话是真的。”
“邹医生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是吗?”
时月脸色难看,眼神内的煞气波涛汹涌。
“时小姐是觉得我本职不够优秀?”
“还是说时小姐一开始看上的不是我的医术,不过就是想找个方法来我跟前显摆显摆罢了?”
“好让我知道,你侵占了我女儿的东西,我还不能拿你怎么办?”
“邹医生,你不觉得你这样配不上你这身白大褂吗?我现在只是你的病人。”
时月望着邹茵,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她。
那副我是受害者的架势让人有些想笑。
“时小姐,邹医生对不对得起这身白大褂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那是国家医学委员会说了算。你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怀了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的有什么资格来说邹医生配不上这身白大褂?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天!真是笑死人了,我昨晚给病人灌肠的屎都灌到你的脑子里去了吧?”
“你窃取邹医生女儿的成果拿出来公开售卖,你经过人家家属的同意吗?哦~也是,像你这种胸大无脑当别人小三的女人应该不知道知识产权这么高级的东西吧?”
“配不上这身白大褂?我看您是连人都不配啊,你爹妈生你养你教育你,难道就是让你去给人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的吗?我听说成董已经有三个孩子了,时小姐这个孩子是谁的?”八壹中文網
“来呀!大伙儿看看,这个长的人模人样的女人,破坏别人家庭当别人小三还怀了种,这样就算了,她还窃取邹医生女儿生前的知识产权,拿出去公然售卖,卖了几千万,对着媒体说会把这笔钱捐给邹医生的基金会,可这都快半年过去了,也没见到钱,没见到钱就算了,今天还登门入室的辱骂邹医生。”
“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剽窃犯你还有脸了?”
小护士被时月那句话给刺激到了。
一股脑儿地开始骂起来了,当护士当久了,别的没学会。
怼人本事一流。
她就见不得是个什么人都能冲上来当人。
门外等着排队的人对着屋子里的情况指指点点的。
“你这个小姑娘,你说人家邹医生配不上这身白大褂?人家邹医生生都生得出来你。”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说得出来这样的话。”
“邹医生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
“你呢?你在行业是不是顶尖?”
“你一个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的人还有资格说人家?”
“剽窃犯,你赶紧把钱还给邹医生,你知不知道那些钱兴许是别人的救命钱。”
“邹医生每年都会号召病患给医院里没钱治病的人捐款的,你知不知道?”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将来怎么得了?祖国的大好江山难道要放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
“一个个的道德败坏。”
“你还想走?”
时月站在诊室里,接受着门口的唾沫星子。
在看邹茵。
她一脸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默默看着这一切。
明显知晓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当场就想走,却被人拦住步伐。
门口比邹茵的病人堵得水泄不通。
而门外的那些人,多半是跟着邹茵很长时间了。
大半都是后期复查的。
“报警吧!”
时月看着大家来真的,高昂的喊了一嗓子:“你们都不看病了?”
“反正是死不了的病,你今天这个事情要解决。”
邹茵王者时月,唇边笑意深了几分。
望着她的目光带着冷嘲。
“时月,法不责众听过吗?”
时月心里一紧,迈步朝着邹茵走过去:“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怕啊!但是、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把我弄死了多的是人要跟你同归于尽,毕竟,我是他们生的希望。”
时月一哽。
胸腔里有股子怒火在游走。
但却不能将人怎么办。
邹茵拿着笔在办公桌上咚咚咚地敲着。
小护士方法地看着时月,似乎是怕她伤害人。
约莫一刻钟,警察拨开了屋外层层病患。
“让让。”
一进屋就看见了屋子里的三人。
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怎么回事?”
小护士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而时月听着,也不急。
仍旧是语调平淡:“我只是来看病的。”
“你可别啊,你看什么病啊?”
门外有人叫嚷着,警察大致知道什么情况了,看了眼时月:“行了,你也别打扰人家医生看病了,邹教授的号一个月才放一次,你这跟浪费国家资源有什么区别?”
“就是啊,缺不缺德。”
时月被带走时,邹茵一直在忙工作,并未将重心放到琐碎的事情上。
直至工作结束,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看了眼小护士,让她出去忙。
小护士转身出去时,她蹲下身子从桌子底下查看自己的办公桌。
果然、看到了窃听器。
【邹医生要知道,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傅董跟江小姐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有任何纰漏都会让两人丢了性命】
【我想你也不想看见二人白白送了性命吧?】
【最近首都谣言四起,说江意就是江芙,邹医生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如果这种鬼神论被证实,不仅是傅董还有您跟江医生都会受到牵连】
【您是医生,做实验的时候应该会用到某种小动物,如果被研究的对象转换成您跟江小姐,您觉得那一切是您能承受的吗?】
邹茵满脑子都是关青说的那些话。
她伸手,想将窃听器抠下来,但最终还是选择拿起关青给的手机给他去了通电话。
.........
“傅董,时月今天去找邹医生了,并且在邹医生的办公桌底下安了窃听器。”
关青急匆匆地推开傅奚亭办公室大门。
语调颇有些慌张。
傅奚亭抬眸,目光落在关青身上,下巴落在交叠的指尖上,笑意淡淡:“该来的还是来了。”
“去查,成文今晚的动向,我们去偶遇一番。”
关青似乎是知道老板想干什么,内心的兴奋好似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似的。
嗳了声:“我马上去安排。”
时月从警局出来时,脸上神色难看。陶娟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
“您今天是去找邹医生了?”
“恩。”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陶娟有些支支吾吾的。
时月抬眸睨了一眼她:“想说你就说。”
“您还是不要去邹医生跟前露面得好,就邹医生那样的人平日里忙于科研根本就没时间放在我们这群凡夫俗子身上,本身上次事情的款我们至今都没汇过去,如果到时候闹出事儿来了,这个款估计........”
说白了,就是时月的露面兴许会让他们亏千把万。
“而且,成董最近似乎跟我们走得很远,到时候真出了事儿我怕成董不会给我们兜底。”
时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他是想在博一条出路来了,靠着成文总归是不会有结果。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即便是在迷恋外面的花花草草,要不了几年,等他觉得事业没什么意思了,
就会回归家庭,而他的家庭根本就不是自己。
他有自己的家。
他现在之所以迷恋自己,无非就是因为对这花花世界还有几分心思而已,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地步,都会选择收敛自己去回归家庭。
她前前后后经历过这么多男人,早就看穿了男人的本质。
陶娟的话也没错。
但现在不是谈论谁对错的时候。
成文要是靠不住了,她得为自己做好打算。
要么是下家。
要么是让成文看到自己身上还有值得他利用的价值。
不然————。
被抛弃只是迟早的事儿。
她原想着用孩子来牵绊住成文,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时小姐,成董说晚上有个应酬需要你出面。”
时月还没来得及回应陶娟的话,电话就响了。
她嗯了声,看了眼时间。
“直接送我回家。”
“现在吗?”陶娟有些疑惑。
时月嗯了声。
傍晚,成文来接时月。
时月这日,穿了件淡蓝色的毛衣,外面是一件白色妮子大衣。
永远都是那个浅浅淡淡的调调。
她将一上车,成文将手中东西递了过来呢。
“晚上去豫园用餐,傅董在豫园设宴请了几位老总弄了个小型宴会。”
“豫园?”时月有些惊讶。
不是说豫园从不弄这些的吗?
傅奚亭的葫芦里在卖什么酒?
“不是说傅董从不在豫园宴请宾客的吗?”
“据说以前是爱人不喜热闹,我看傅董最近连续的几场应酬都是在豫园。”
成文漫不经心地回应时月说的话。
而时月,不信。
她太了解傅奚亭了,从年幼时分起,这人就从来不是个会为了某人而妥协的人。
如果一开始不宴宾客的话,那么往后也绝对不会因某事而改变。
成文见时月沉默,有些疑惑望向她:“怎么?”
“没什么。”
“你最近工作很忙?”时月坐在后座跟人闲聊着。
成文的司机听闻时月这淡淡的询问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到她的身上。
“想说什么?”成文直接问。
“没什么,关心而已。”
二人到豫园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外界传闻,豫园低调奢华,乃一座五星级的园林。
因为没有外人上去过,所以暂时无法考证,而傅奚亭家里佣人管控极严,不允许大家放出任何照片出去。
所以众人这么多年对豫园的了解,一直是通过口口相传的猜想。
而今,那些口口相传的猜想,一一成真。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
层层山路绕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干净的人工湖泊,湖泊前面是大片草坪,四周是各种名贵花草树木。
而豫园,就在这湖泊之后。
“傅董会享受啊,”成文饶是见识广泛,看见傅奚亭的豫园时,也愣住了。
这造价,放在房地产行业只怕是可以起几栋楼起来了。
“人间仙境,也不过尔尔。”
“成董,我是傅董的管家,其余的几位都到了,您随我这边来。”
素馨引着人往后方的玻璃房去。
远远的,时月就看见玻璃房里花团晶簇。
在众多花卉之间,是一群首都商界的老董们在把酒言欢。
她与成文刚一推门进去,听到有人开始吟诗作对。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人生两大乐事:烹火煮茶,围炉煮酒,还是傅董有雅兴啊。”
成文一进去,笑声便止不住。
“论雅兴,还是我们的时小姐有雅兴,我们这些人啊,都是强行装出来的。”
时月无缘无故被拎出来,含羞娇笑了声:“各位董们说笑了,比起雅兴还得是傅董,是节这豫园,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也是。”
众人附和着点头。
傅奚亭这日,穿着一身白衬衫,干练的同时又有些许慵懒。
“可不敢当,还得是设计师的功劳,成董坐。”
傅奚亭这日,请了三人,二人带女伴,二人孤身一人。
而他便是其中之一。
这带女伴的二位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不是自己的整排句子。
带着这样的女人出来,在饭桌上要方便很多,倘若是带着自己妻子出来,势必是要放尊重一些。
言谈举止方面也会过多地顾及。
但若是带着如同时月这样的女人出来,那么他们在席间可以无话不谈,各种颜色的段子,可以满天飞。
素馨坐在傅奚亭身后,接收到傅奚亭的旨意,她走上前,给众人的酒杯倒酒。
炭火炉里烧着茶,众人围着火炉坐在一旁闲聊着。
有酒,有美人。
且众人还在聊着商业上赚钱的技巧。
前途,美人,美酒一把抓,这该是多少人羡慕的生活啊。
谈到兴起之处,傅奚亭拢手点了根烟。
抽了两口,嘶了声,将手中的烟摁在了烟灰缸了。
“怎么了?”有人问。
傅奚亭含笑歉意开口:“忘记时小姐有孕在身了,吸二手烟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