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颜说道:“黑尘走吧,奶奶带你洗澡去!”她牵着他走出了密室。
在澡房内,刘颜挽起袖子,舀起一勺勺温水,缓慢倾倒于丁尘身上。
她细心的用丝巾拭擦着,仿佛眼前光溜溜的孩子,就是自己孙子一般。
丁尘则很是享受,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洗澡的乐趣。
同时,他也感受到自己突破后的身体变化,其体内的灵气变得充裕,其丹田也比原来大了不止一倍,其骨骼和肌肉更加结实。
他的皮肤也变的更加光泽和有韧性,宛若刚出水的珍珠一般,光洁无暇,且又带着一丝水膜般的荧亮。
刘颜帮丁尘洗完澡后,便翻看了衣柜一番,却只见一堆的兽毛和藤草衣裤。她转身问道:“黑尘,你没有其他衣服了吗?”
“没呢!这是黑鬼和花娘给做的衣服!”丁尘回答道。
“花娘是谁?”刘颜问道。
“就是你被你抢了手镯的母猿!”丁尘回答道。
刘颜有些尴尬的道:“不会吧?那你把手环还给花娘吧。”
她把手环给了丁尘。
“爷爷说我是黑鬼捡回来的。之后,黑猿首领的媳妇被它抓过来了,当了我奶娘。花娘有个小猿如花跟我玩得可好勒!”丁尘实诚的说。
“好吧!那老毒物把你都整成野人了!改天奶奶给你买几身漂亮的衣衫吧!”刘颜有点心痛的说。
“对了,奶奶,如花都有猿爸猿妈,那我的爹娘吗?”丁尘很是疑惑的问道。
刘颜迟疑了片刻,回答道:“每个孩子都有啊!黑尘!也许是你爹娘,不小心把你丢在了西夷山吧。等你长大了,变强了,自己去寻找吧!”
丁尘闷闷不乐的说道:“我知道了奶奶!”
刘颜拿出一个药瓶,递给了丁尘说道:“黑尘!这一瓶九转清风丹,对你铜镜修炼很有好处。特别是在淬体的时候,你先吃一颗,便不会那么疼了!”
丁尘稚嫩的脸露感激,欢喜的说道:“谢谢,奶奶!”
刘颜说道:“我去找老毒物说个事!你先看看突破后有什么变化!”随后便出了新建的木楼。
刘颜对张三疯说道:“老毒物,出来一下!”随后慢慢的朝山顶的一个角落走去。
张三疯边走边说道:“怎么啦,老妖婆!”
“我们的孙子,一人一半?”刘颜说。
张三疯不满的道:“什么叫一人一半?黑尘是我的孙子,怎么分你一半!”
刘颜义正辞严的道:“黑尘都叫我奶奶了,我不管!他在你这呆半个月,然后要去我那边呆半个月!”
张三疯气愤的道:“你不是明抢吗?”
刘颜很是无赖的说:“你哪次抢得过我!你不答应,黑尘我就抢走了,那他就归我了!”
“好吧,好吧!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婆子!”张三疯无奈说:“这孩子天赋那么高,我都不知道怎么教,多一个人指点对他也是造化吧!”
刘颜想起什么,便随口说道:“对了,你那进山的手环再给我一个!省得我以后想上山,又得找人敲鼓。”
张三疯听闻,二话不说,便从怀里摸出一个手环,塞给了刘颜,而后说道:“嗯,给你!”
“哎呦,我怎么感觉你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你可没这么大方过啊!”刘颜说。
“人是会变的嘛!”张三疯说。
刘颜听闻,讥笑着道:“你会变,那是天大的笑话!”她接着说道:“你知道黑尘的来历吗?”
“老夫几十年都没离开西夷山了,不知道,估计他是哪个大家族的嫡子吧!不然他怎么可能被送去神宗点化!”张三疯说。
“错啦!黑尘可高贵得很,跟你一样,他真名叫丁尘!”刘颜严肃的说。
张三疯听闻后,并不感觉吃惊,他平静的对刘颜说道:“哦,刚出生就被追杀,比我命还苦啊!不过,我看过黑鬼的记忆,追杀他的人至少有一个金宗境的。”
“嗯!葛青跟我提起过,是鬼宗发布了对黑尘的追杀令!”刘颜说。
“鬼宗!那你就别把黑尘的身世告诉他,若是鬼宗知道他还活着,他便活不久了。”张三疯皱眉说。
“嗯,我知道了!不过这娃娃的天资也太高了,品性也不错哦。你我好好培养一番,说不准真可能成神哦!”刘颜说。
“你别做梦了!快十万年了,这龙云界还没一个人能突破神境!”张三疯讥讽说。
“或许,这个第一次就开出双五行的孩子,他将来能够打破桎梏吧!”刘颜兴奋的说。
“老妖婆,别白日做梦了!对了,你准备教黑尘什么?”张三疯问道。
“当然是炼丹啊,他有火之力,跟我一样。”刘颜说道:“如果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过十五天叫黑鬼把尘儿带过来吧!”说完,她便离开了。
张三疯不满的喃喃道“真是土匪婆!”
他接着自言自语道:“我得去帮黑尘准备点东西了!”
乌国边界,夏尔巴雪山,西落村。
黑沉沉的夜,宛若无边的浓墨于虚空泼洒而下,将西落村四周的天空遮盖得严严实实,此时,伸手不见五指。
在远离村落的一个偏僻的山坳里,一丝昏黄的亮光从一座石房里泄出,房内住的人,他们已准备休息了。
“阿黎,屋里的烛台,等会你记得吹熄,我先去睡了。”青袍男子敲了浴房的门说。
一位金发碧眼、面容俏丽女子,坐于热腾腾的浴桶中,其肌肤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于雾水中。
她此时正捋着水中的金丝,她听闻夫君喊话后,其巧唇微扬、声如黄莺出谷般的说:“夫君,我知道了!”
蛐蛐蜿蜒的山路上,一群举着火把的黑衣人快速朝石房而来。
一个差点被石头绊倒的黑衣人抱怨道:“地护法,我们白天来抓人不就得了。这半夜漆黑,山路难走啊!”
走在前方的一位黑衣人说:“这晚上出来办事,人少隐蔽。以前我们做得太过分了,所以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借着火把的微光,便见他戴着铁面具。
片刻后,他们到了石屋边。这时,面具黑衣男凑近其他人小声说:“你们几个先去放迷烟!我去把这门锁开了。”
随后,几名黑衣人沿着石房的外墙走去,他们将一根根的铜管伸入屋子的石缝或是窗户,而后便鼓起腮,将铜管内的几缕青烟吹进了石房。
面具男子说“差不多了,大家进吧,把里面的人全部带走!”除了门外留了两个放哨的黑衣人,其他人便一拥而入。
片刻后,屋子内传来噪响,一黑人对着面具男子小声说:“地护法,没找到那女子?”
阿黎听到了屋外的噪响后,她便出了浴桶,穿了件白裙,她对着门外说:“夫君,你在屋里干嘛啊?你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会吵醒爹娘的。”
面具男听闻,他迅速在手掌上凝出三滴橙液体,而后便站在浴房门口侯着。
阿黎脚刚跨出门,三道橙光便朝她射来,在她倒下的片刻,依稀看到搂着她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