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酒虽然被谢肆吻得意识有点迷离,但仍记得今天的究极目的。
一边与他唇舌纠缠,一边扯着他的领带不留痕迹地把他带到卧室里。
当然,不留痕迹,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郗酒不知道在她偷偷拐着谢肆往卧室走的时候,头顶的小郗酒一直极其兴奋地导航:“酒酒殿下,距离您的目的地大床还有米,车门已经焊死,请一脚油门闷到底!”
谢肆被小郗酒逗得唇角上扬,故意装作没发觉这只小狐狸在悄悄把他拖回她的狐狸窝。
郗酒看到卧室大床了,小郗酒激动地吹响胜利的号角:“呜呜!床来了!酒酒殿下冲啊!把谢肆睡服!让他对你神魂颠倒欲求不满,一天没有你就浑身不舒服!”
谢肆被这只有着雄心壮志的小狐狸逗得笑意快要藏不住了。
郗酒将谢肆推开,手上绕着他的领带,女王范十足地微微抬着下颌,眼神高冷,笑容妖冶。
扬手。
她头顶的小郗酒和她做出一样潇洒的动作,邪魅地将小谢肆丢到了床上,然后一脸狞笑地跟着跳上床,将害怕地嘤嘤哭的小谢肆猛地扑倒。
然而郗酒都展开和小郗酒同款的狞笑了,谢肆却一动不动,还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似乎根本没看懂她在干什么。
嗯?怎么甩不动?郗酒皱起眉。
“不要慌!”小郗酒压下手掌稳住大局,“保持女王的表情不要动,一定让谢肆感觉掌控权还在你的手里!悄悄地再试试!”
谢肆挑眉看着郗酒一脸高冷,手上暗暗加大力度,非常努力地想要把他按计划丢到床上。
小郗酒一开始还给郗酒打气,到后来有点气急败坏,跑到谢肆头上揪他的头发:“臭男人,你是定海神针嘛?动一动啊你!你这个样子让我们的故事怎么继续?”
骂着骂着,眼泪掉下来:“臭男人,你知道我为了今天晚上做了多少功课嘛?最近吃多了,马甲线不明显,我还特意用眼线笔画了个栩栩如生的马甲线,把那么大一个小肚子全都藏起来的马甲线多辛苦,你能想象得到吗?”
在小郗酒哽咽的声音中,谢肆偏开头,低头掩饰住根本无法控制的笑意,然后收敛表情转回头看着郗酒。
郗酒都准备放弃了,刚要松开谢肆的领带,刚才还岿然不动稳如山的男人突然柔弱起来,她动都没动,他就倒在了床上。
谢肆的领带被她拽得松垮,领口也被扯开了,露出一双精致的锁骨,喉结性感,躺在床上,含笑看着她……
一副我为尤物,任君采撷的样子。
郗酒头顶的小郗酒又像小狼崽子一样蹲好,仰天发出嗷呜的声音。
“不急!”兴奋过后,小郗酒恢复冷静,镇定地指挥,“想想你白天学习过的资料!”
为了今晚特意看的资料?
谢肆挑起眉,难道是那种片子?
只见郗酒眨巴眨巴眼睛,小郗酒举起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请认真按照影片演示的来做!
谢肆眉梢挑起更高,就在他以为会看到少儿不宜的电影片段时,郗酒头顶出现了动物世界记录小猫行为的片段。
所以,她白天看的资料就是动物世界?
谢肆有些无语,又觉得好笑。
看着郗酒按照她头上出现的画面,手按在床上,像小猫一样将柔软腰肢压低,动作轻巧又优雅地爬向他。
谢肆抿了抿唇,他错了。
看动物世界还是有用的。
“我的犯人。”郗酒到谢肆耳边,低下头,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小手向下滑去,指尖滑过他的裤带,“我今晚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对不对?”
谢肆呼吸略微加重,但还是笑着,偏头看她:“你今晚和平时很不一样。”
郗酒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冲他轻轻眨了眨眼,声音极轻:“或许,今晚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呢。”
她凑近了一些,认真地看着谢肆:“这样的我,你喜欢么?”
她的表情淡然,完全看不出紧张,而她头上的小郗酒却跪在一座大佛面前:“佛祖在上,信女愿用十斤刚刚吃胖还热乎乎的肉肉换谢肆说喜欢。”
谢肆眼里的笑意温柔化开,不过他成心想要逗逗她:“不喜欢……”
郗酒愣了一下,努力控制着表情,接着轻笑了一声,似是一点也不在乎谢肆的回答。
可她头上的小郗酒披头散发,完全一副失恋痛苦不堪的样子,举着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然后用手背抹了下嘴,凄凄切切地开口:
“不喜欢拉倒!喜欢本仙女的人有的是,你姐姐喜欢我,我的挚爱也喜欢我,还有我直播给我疯狂打赏的那些粉丝也喜欢我!还有人给我一盒宝石让我忘记他呢!呜呜呜!我才不稀罕你的喜欢!”
谢肆默默将小郗酒提到的都记下来。
刚要开口,小郗酒抽泣了一声,又开口:“我喜欢的也不是你。”
谢肆皱起眉。
小郗酒掰着手指头,边哭边数:“我喜欢皇甫鸡公煲,喜欢迈克尔牛肚饭,喜欢司马鳗鱼烧,足足喜欢一菜谱呢!你都排不到前一千名!”
谢肆舒展眉心,勾起唇,将刚才的回答补充完整:“不喜欢……”声音更加暗哑,“我会硬么?”
“哦”一缕阳光从乌云中钻出照在哭泣的小郗酒头顶,她抬起头,对着那束阳光展开一个幸福的笑容,乱七八糟的头发重新变得柔顺,沾着食物渣滓的邋遢衣服也变成了漂亮的小裙裙。
她又恢复了自信,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谢肆,在他面前一个急刹,凹了个漂亮的造型,用标准的中式英文说:“pleasecallmepeoplelookpeopleloveflowerlookfloweropen小仙女儿山q”
就连郗酒本尊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拍拍谢肆的脸,嘚瑟地翘起尾巴:“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了。”
她俯下身,看着谢肆深邃的眉眼,越看越觉得今天冒着崩人设的风险,把谢肆“绑”到床上太值得了。
“一切听我安排。”郗酒直起身,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懂了么?”
谢肆看着她嘚瑟,轻笑着点头:“好。”
郗酒看看比她想象中听话太多的谢肆,脑袋一时有些短路。
“怎么做来着?”小郗酒焦虑地坐在一堆厚厚的书籍里,崩溃地狂翻,试图寻找合适的内容,“哦!爱爱之前要先把衣服脱掉!酒酒,快脱掉他的衣服!表情要淡定,要表现出呵,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的感觉!”
郗酒按照心里准备的,摆出“劳资见多识广”的表情,伸出手,将谢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脱掉的时候,她遇到了问题,谢肆的手还被她拷着呢,衣服脱不掉。
“不要管上衣了!”小郗酒着急啊,“直接脱裤子!”
郗酒又转向谢肆的皮带,解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的手无法控制地打起颤。
“酒酒不要怕,不就是大一点的金针菇嘛?”小郗酒摇旗呐喊,“你是最棒的!冲鸭!”
当郗酒隔着谢肆裤子触到那一块的滚烫时,小郗酒又秒怂了:“啊啊啊,那是大一点嘛?那他妈都金针菇成精了!”
谢肆实在看不下去了,忍着笑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问题大了!”小郗酒一脸崩溃。
郗酒一脸镇定,用手指点住他的唇:“不是跟你说不许说话么?”悄悄想要撤退缓缓,“我有点喝了,去接点水喝,你等我……”
她的话没说完,人也没从谢肆身上下去,就被谢肆结实有力的手臂环住了腰。
“做了个开头就想跑,那可不行啊。”谢肆用另一只手拎起早就被他解开的手铐,放到目瞪口呆的郗酒面前晃了晃,故意意味深长地叫她,“警官。”
“你……”郗酒感觉有点吓人。
小郗酒在她头上:“臭男人太恐怖了,我就怕他会把手铐弄开,特意跟店家要的最结实最复杂的一款,店家说了就算是疯牛也能拷住,臭男人难道比疯牛还……”
眼看郗酒又要想飞了,谢肆无语地把郗酒往怀里一带。
两人的姿势顿时对调。
郗酒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谢肆,谢肆哪还有一开始乖乖配合的样子,用手铐边缘轻轻拍拍她的脸:“警官,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还要好好收拾我么?”
郗酒看了他一会,斟酌着开口:“老公,你知道人格分裂么?我刚才就分裂了一下,但我现在好了,所以……”她露出讨好的笑容,“你能不能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从我身上下去啊?”
“人格分裂啊。”谢肆了然地点点头,轻轻一笑,精致的眉眼说不出的温柔,“巧了,你老公我就是医生。”
他把郗酒的手拿起来,优雅地将手铐拷在她的手腕上,然后将她的双手放在她的头顶。
轻轻捋了下郗酒脸颊边的头发,声音极轻:“我来帮你检查一下。”
全程完美解释了什么叫做斯文败类。
郗酒瞪着眼睛无声地看着他。
小郗酒按照节奏往外蹦成语:“自投罗网,飞蛾扑火,羊入虎口,蠢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