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五一溜烟跑到最前面去了,回头冲我们大叫道:“快跟上啊!”
我寻思哥们也知道快跟上。 但一来地形不大熟,二来我们的轻功远不如他,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村民对这些地方非常之熟悉,再加上一种打击违法犯罪的激情盈脑,已经有五个人追到了我们脚后跟。 小竹大急道:“再不动手就要被他们拖住了!”
我回道:“动手,但别伤人!”
话音刚落。 我们两个同时反身反击,三拳两脚往村民身上攻去。 只是稍微用了点力道,最前面的两位村民便哎呦连天倒了下去。 我捡起他们手中的一根棍子,对着旁边的竹林猛地一轮,一棵竹子“咔嚓”一声倒地,横亘在树林中间。 丢掉棍子。 我们撒丫子就跑。 倒下的竹子阻挡了后面几位村民的步伐。 我们很快就逃了出去。 耳朵已经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铃声。 证明公家已经有支援前来了。 我们本来想回到庙会现场,继续跟着二龙湖戏班,逮崔先生来问缘由,但一来就我们三个人的实力,对付二龙湖戏班的人可能够呛,二来庙会现场人山人海,现在中间可能还夹杂了不少从福主天官庙逃出来的人,他们都认识我们的面孔,有被人从背后捅冷刀子的风险。 只得暂时放弃了这想法。 我们快速往旁边的山上跑去,进入了寺耳的大山。 进入山之后。 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们停下来休息。 卞五喘着粗气说道:“这个姓崔的实在太坏了,差点把我们坑死!”
我寻思倒不是崔先生坏。 他在受田家指派做事。 这个局田家肯定早就布好了,目的就是为了将屎盆子全扣在我们头上,田家好彻底撇清关系。 最牛逼的角色应该是那位穿着戏服的神秘家主。 我手中摸着那枚假袁大头,心中感到憋屈。 自打出道以来,无论是对付老司理还是海爷,虽然过程惊险万分,但在你来我往的做局厮杀过程中,我基本都能掌握主动权。唯独这次田家,好像对我的心理摸得已经不能再透,把我当溜溜球给玩了一遍。 卞五在草原发现了崔先生,能不去盯吗? 不能! 可盯了之后,他们直接把卞五给撸进了田家大院。 我把卞五和崔先生弄出来之后,能不让倪四爷用导引术去逼问崔先生吗? 也不能。 然而逼问的结果,不仅一点信息没弄出来,反而差点把倪四爷给整挂了。 崔先生悄悄离开了废品站,可以不去跟踪么? 更不能。 但在福主天官庙,田家将暗度陈仓、祸水东引两招一起玩,不仅让我狼狈鼠窜,还成了江湖上的众矢之的。 真是够可以的! 不过话回过头,从之前卞五讲田家之事以及近期发生的一系列情况来看,我对田家倒有一些刮目相看,好像田家做得事还挺正? 百思不得其解。 休息了一会儿。 卞五起身看了一下天上的星星,对我们说:“深山老林,这次我们身上又没任何装备,多待一分钟多一分危险,我们必须赶紧走!”
“往东边方向走,就能去到城里!”
大山上的生活经验,卞五远比我们厉害。 我们只得全听他的。 三人迈开双腿开拔。 这一走。 足足走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十点多,我们总算下山了,竟然来到了三门峡卢氏。 我们累坏了,找了一个旅社休息。 这一睡。 足足睡到第二天早上。 中午吃饭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电视上陕省的午间新闻,讲隐藏在福主天官庙的非法古董贩卖份子被公门强力打击,现场抓获犯罪嫌疑人十八人,缴获赃物两百余件,初步估值数亿元,现敦促在逃人员尽快自守,争取宽大处理。 画面里还有不少老外。 我寻思这次完犊子了。 这次不是在拉洋片。 老外能来这里收购,必须要人牵线。 而能够牵线老外来玩真货的,都是在古玩行当里面具有相当实力的各地大佬。 这次他们栽在了福主天官庙,身后的链条必然被公门顺腾摸瓜给斩断,他们肯定认为全是拜我所赐,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那些在外面还没有进去的人,必然一个个恨不得弄死我。 仇家不要太多! 小竹看出了我的心思,说道:“哥,不要怕,我保护你。”
我回道:“我倒不怕,就是烦,本来对付相柳就够费劲了,现在还要天天防冷枪冷剑。”
吃完饭。 我让卞五忙自己事去,暂时不要再盯崔先生了。 卞五让我们一定保重,转身离开了。 回到旅社。 我实在忍不住了,给夏禧打电话。 一来问问他那一路对付搞玉石产业护圣金刚费长功的情况,二来看看能不能套出这货关于崔先生或者田家情况的话来。 可电话却显示关机了。 我只得打肖胖子电话,也关机了。 再打丫妹电话,还是关机。 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陆岑音去了电话。 她问我怎么还不回金陵。 我将最近遇见田家的事跟她讲了。 陆岑音听完之后,诧异万分:“这田家听起来神秘,但好像做事还挺有底线啊……崔先生不是被夏禧控制了么,夏禧跟田家又是什么关系?”
我回道:“不知道!我正想问你呢,夏禧和肖岚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
陆岑音回道:“我也正在担心这事,昨天肖伯还特意跑来问我,说肖岚做什么生意去了,怎么这么久也不来个电话,我只得说他跟你出去谈一笔大买卖,肖伯听到肖岚跟你去的,还说那就彻底放心了。”
我说道:“如果有他们消息,马上告诉我。”
陆岑音回道:“行。你们务必小心。”
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大对劲,又给丫妹的太爷五阿公打了一个电话。 老头的电话是别人接的。 对方告诉我,村子里下个月要举行祭祀仪式,五阿公半个月前带人上山摘祭祀的草药去了,电话特意留在了他那里,担心丫妹打电话回来找不到五阿公着急,特意让他接电话给丫妹传话,不过丫妹一直没打电话回来。 所有能联系的渠道都没任何信息。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