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将包裹放在床中间,迅速关了灯。上床之后。我一把将颜小月给搂住了,并盖上了被子。虽然颜小月答应的爽快,但她明显还是有一些不适应。窗外透进来丝丝的月光,她脸红欲滴血,呼吸相当急促,身躯在微微蠕动挣扎。我被气了个半死,压低声音问道:“你没碰过男人?演一场戏而已,你激动个屁!”
颜小月银牙紧咬,回怼道:“谁激动了,你简直是神经病……”“你别搂那么紧,我要去拉尿!”
我简直服了这个老六!正准备放开她。突然听到院子门发出了轻轻的“吱嘎”一声。当然,这声音颜小月肯定听不到。但我能!我立马无比严肃地冲颜小月作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闭上了眼睛,将她再搂紧了一点。她瞅见我铁青着脸,应该也猜测到出现情况了,只得也闭上了眼睛,身躯微微发抖地靠了过来。听力好的优势,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外面“咕咕咕咕”的鸟叫声传来。连续响动了几次之后。屋子大门轻轻打开了。这绝对是老蔫出去了。没想到他们两人之间竟然还约定了暗号。聊天的声音非常低。“老吴,你大半夜发这个暗号干啥?”
“……老蔫头,我今天早上跟你说什么来着,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屋子里面两个人,根本不是观光旅游的,他们是来挖古董的,今晚他们在观音庙挖到了东西……”“不会吧?!”
“你小点声……这次我们真的要发大财了!你等下进房间去,把他们的箱子给拎出来,东西就在箱子里。然后,我再悄悄拿去城里卖,到时候给你分钱。”
这吴少文可真阴险。拿到东西之后。他一定会将土鱼篓给撤走,还分个屁钱给老蔫!当然,吴少文肯定不敢私吞而逃,他会向夏禧报告,将东西送上去,拿到一笔不菲的赏金。疯虫手下的这些人,谁要是敢逃,那简直是找死,指不定他们的家属全被疯虫给控制着。“我不敢啊……他们明天醒来之后,发现东西不见了,不得找我吗?”
“他们凭什么找你,哪只眼睛看到你拿了?”
“万一他们报警怎么办啊……”“报个屁警啊!这可是国宝,他们两人是外国人。外国人来偷我们的国宝,你觉得他们敢报警吗,报警是自己进去吃牢饭!你儿子不是还在外面上大学吗,难道你不想要钱?”
“……”“你到底干不干?”
“要是我进去之后,他们醒了怎么办?”
“你可真是怂包,就拎个箱子而已!没听到他们现在呼噜声震天响,哪儿那么容易醒?!这里有酒,你泼在自己身上,万一他们醒了,你就装喝醉了上厕所,走错了房间。”
“行……行吧!”
半晌之后。一股无比浓郁的酒味传来。屋内传来悉悉索索的一阵动静。我继续假装打呼噜,但却微眯着眼。老蔫神情非常之紧张,手在哆嗦,他拎起了箱子之后,战战兢兢地出去了。尔后。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快速远离。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跑到吴少文家去开箱子了。箱子打开。没宝。信、相机、废飞机票和景点门票。吴少文作为一位古玩行当的土鱼篓守护人,瞅见信中关于东陵老佛爷地宫宝藏的说法,肯定会疯!颜小月长舒了一口气,想挣扎开我的怀抱。我低声道:“别动,等下他们一定还会回来。”
果然。仅仅过了十几分钟,院子里脚步声再次传来。“……你可真没用啊,叫你拎箱子就拎箱子,不会别的地方找找?”
“我怎么知道他们把东西藏哪儿了……”“你别管了,我进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面再次传来动静。吴少文摸东西的技术,比老蔫不知道高出了几个档次。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他还非常客气地把箱子还了回来。房间里没找到之后,他轻轻地掀开了我们的被子。他看到我和颜小月身子中间带泥土的包裹了!吴少文急促的呼吸声传来。这货试着扯了一扯布头。但包裹被我们两人给死死地夹住了,纹丝不动。我微眯着眼,借着月光瞅他的表情。他见到包裹之后,像狗瞅中了新鲜屎一般兴奋,但却抓耳挠腮,显得毫无办法。最后,他狠咬着牙,微微一跺脚,出了房门。“咋样?”
“东西在床上,被他们给夹住了,拿不出来。你今晚千万别睡,守门口盯着他们,我来想办法。”
我稍微放开了颜小月。吴少文口中的想办法,肯定就是立即向夏禧报告。如果他今晚能偷到宝物,可以等东西到手之后再汇报。但今晚他偷不到,我们又打算明天一早偷偷摸摸地走,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之下,他必须马上请示夏禧,可否采取下毒、打死或者路上车撞等暴力手段,劫夺宝物。之所以要汇报。因为我们的身份是外国人。这样做,事会非常之大。吴少文只不过是一个土鱼篓守护人,没有上面的人承诺给他擦干净屁股,他还没胆量做。我已经提前交待了夏禧。夏禧会对吴少文回复:“东陵地宫翡翠玉藕是世间重宝,最近疯哥正在找这类宝物,你一定要想办法绑他们到秘密地点,但他们身份是外国人,绝不能弄出任何问题。我会马上请示疯哥,到时和他亲自来审问并判断这些东西的真假!”
有人可能会问,直接让吴少文偷走不就行了,何必搞这么复杂?不行!人永远只会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自推断出来的结论。别人搞上去的东西,任何人见到,心中第一自然反应都会持怀疑的眼光。更何况像疯虫这种多疑而狠辣的老江湖。我必须让疯虫主动跳进来,成为局中之人。让他亲自过来审问我。最终由他自己得出翡翠玉藕乃绝世真品的结论。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将翡翠玉藕送入赏珍会。这做法非常危险。但绝对值得!若不是搞不清老司理真身、法号、庙宇。我甚至还想让老司理亲自跳进来。九儿姐告诉我,一位顶尖的做局人,要拥有在鸡蛋上跳舞的谨慎、技巧和心脏。我必须要直面疯虫。在他面前跳一支妖艳的舞。晃瞎他的狗眼!翌日早上五点半。天蒙蒙亮。我们起床,踮手踮脚地出门。老蔫正坐在房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烟,一地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