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和香蓝忙不迭地摇头,异口同声说:“不敢。”
我问:“为啥呢?”
阿秀咽了一口唾沫:“一来,苏先生能从天湖墓的绝境出来,本事深不可测,我们不敢动。二来,你们出来了,阿婆肯定也出来了,下蛊她肯定都能解,即便是她不在你们身边,一旦你们蛊毒发作,只需一两秒,你们就能要了我们性命,鱼死网破的事,我们没必要做。”
我冷笑一声:“你为相柳做事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这么周详呢?”
香蓝闻言,眼泪顿时流出来了:“我们一时猪油蒙心,请苏先生原谅……” 我喝道:“别哭了!整得我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你们似的!”
香蓝只得把泪给憋了回去。 阿秀哀求道:“苏先生只要饶我们一命,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
我问:“相柳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阿秀和香蓝对视了一眼。 香蓝说:“一人三百万。”
不仅我懵了。 连崔先生和刘会长也懵了。 我说:“你们两人生意做那么大,为了区区三百万,跟田家作对?”
阿秀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除了三百万,他们还给我们两人各办了一张绿卡。实不相瞒,我们这些年确实赚了不少钱,加起来身家也不少了,但是……这些钱很多都是通过办医美会员,从富婆手中骗来的。”
“半个多月之前,我们发现风向不大对,好像公家已经从外围开始调查我们了。我们本打算跑国外的,但发现已经办不了护照了,根本没法离开。这个时候,正好野泽奈子派人找到了我们,让我们帮着做事,给我们钱外加一张绿卡,还能帮助我们出境,所以我们就做了。”
难怪! 我再问:“所以你们之前打算?”
阿秀说:“本来我们会在鹰市住一晚,明天晚上九点到龙虎山景区的大门口,乘坐一辆旅行大巴,车上有人会跟我们接头,带我们南下去闽省夏市,从那里离开。”
也就是说。 目前相柳还不知道阿秀和香蓝已经出了事,他们仍在按正常程序在泰县开展工作,若阿秀和香蓝明晚九点没上车,野泽奈子必然知道出岔子了,肯定会下令立即转移。 我们必须在明晚九点之前搞定一切! 时间节点搞清楚了。 我突然变了脸,单手将筷子折断,无比萧杀地问道:“所以你们现在打算?!”
阿秀和香蓝见状,吓得脸色蜡白,立马想跪下来。 但被刘会长和崔先生给硬生生架住了,不让她们跪。 跪这个动静太夸张。 夜宵摊让别人见到,万一一个电话报公,会非常麻烦。 香蓝声音颤抖:“苏先生,我们这次不仅得罪了田家、也没完成相柳的事、还背叛了湘西苗蛊,人也出不去了……江湖上已无立锥之地,剩下只有死这一个结果。但我们会医术蛊术,你只要肯饶我们一条命,我们在你面前当一辈子牛马。”
阿秀也说:“求苏先生饶命。”
尔后。 她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打了开来,里面有三颗药丸。 “这是你们三人变形的解毒药丸,只剩三颗了……走之前我本来想丢掉来着,但当时脑子隐约感觉还是不要丢为好,顺手给带上了……我们罪该万死,求苏先生原谅!”
我接了过来。 递了一颗给刘会长。 刘会长一口吃掉了。 我没吃,剩下两颗药丸包好,各放了一个贴身口袋,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刘会长瞪大了眼睛:“苏兄,你怎么不吃?!”
我反问:“你不会以为我想让你先试药吧?”
刘会长尖着太监嗓子:“要不然呢?!”
我无语道:“我没你想得那么阴毒!现在小竹不在这里,如果药丸丢了一颗怎么办?我变丑了不要紧,不能让小竹变丑了!”
刘会长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你吓我一跳。”
“苏兄,你对竹姑娘真用心!”
我对阿秀和香蓝说:“你们的事后面再说,先吃饭!”
众人开始吃饭。 阿秀和香蓝内心无比忐忑,只稍微吃了一点。 我们要赶时间,吃完之后立马离开了。 赶到泰县,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崔先生去一家旅社定了几个房间,其他人先住了下来。 我、刘会长、崔先生马不停蹄地赶到“老彭乌鸡”。 这是近郊的一家养鸡厂,专养乌鸡的。 我们远远见到。 院子里除了一群乌鸡在四处格格格走动,还停了五辆车,其中一辆还是商务车,院子铁栅栏门是关着的。 里面的四层小楼也是门窗紧闭。 但很明显里面有不少人,因为我见到院子角落里堆了不少吃剩的一次性快餐盒。 看来我之前关于救治、破译点就在这里的推测完全准确。 刘会长现在长相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皱眉道:“从车来看,里面最起码有二三十人了……苏兄,强攻还是智取?”
我回道:“强攻不行!一来对方人数多,我们三人虽然可以,但其他人对付他们估计够呛,损失可能会比较大。二来荷阿婆外孙女在他们手上,一旦发现不对劲,他们可能会做了她,而且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房子外面设机关或者毒素。”
“这次必须智取,但前提是我们弄清里面的情况。”
崔先生说:“必须赶紧决定,我们的时间其实只有六七小时。”
我对他说:“你让人把阿秀和香蓝带过来。”
崔先生打了个电话。 十来分钟之后。 有下属已经将阿秀和香蓝带过来了。 我指着院子,对她们说道:“你们和荷阿婆的外孙女同属湘西苗一脉,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虫蛊办法,取得与她的联系,而且不让相柳其他人给发现?”
阿秀和香蓝对视了一眼,斩钉截铁地回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