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和际修在一起,李破星都能睡得相当安稳。
而这次几乎是一晚上都抱着际修睡的,便觉得更加踏实了。
但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李破星还是愣了一下。
按照以往,李破星醒后,要么是枕边空荡荡,际修已经穿好了衣服,要么就干脆是被际修叫醒。
李破星似乎是第一次,醒比际修还早。
李破星抬头看了眼表,现在已经七点了,而际修平时六点多就会醒来。
是太累了吗。
肯定是太累了吧,昨天小修受了那么大的惊吓。
一定是身心疲惫吧。
可怜小修。
是哥哥对不起你。
这样想着,李破星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他头。
满脸都是老母亲一样的忧愁和心疼。
际修睫毛轻轻颤了颤。
身子却一动不动。
李破星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叹了口气,轻轻把际修的头揉在自己怀里。
让小修再睡会儿吧。
李破星从住院起到现在,身上一直没喷过抑制剂,拖到今天早上,信息素味道便更浓郁了。
而头上还受着伤,也信息素味道便也一点点从伤口的位置溢了出来。
而最过分是,李破星是把际修的头放到了自己颈窝位置上。
以至于际修只要偏个头,便能够一口咬上李破星腺体。
omega信息素从腺体一丝一丝萦绕上来。
怀孕之后的omega信息素会自动的保护机制,就算是从血液中溢出的强级信息素,也不会引诱alpha发情。
可让alpha觉口干舌燥还是可以。
加上现在正好处于早晨。
……际修几乎是不可抑制地产生了反应。
李破星把际修抱在怀里,抬头看天花板,一条一条地反思着自己错误。
忽然觉得,就是际修让写一万字检讨,也能写下来了。
李破星悠悠然叹了口气,可就在下一秒,叹出的那口气就戛然而止
发现了点不对劲。
……小修的身体……好像有了变化。
李破星缓缓放开了抱着际修的手,身子往后移了移,试探性的喊了声:“……小修?”
际修没应,好像是真睡着了。
可他脸庞却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染上一层绯红。
皮肤太白,脸红起来藏都藏不住,简直是公开处刑。
可即便如此。
际修也并不打算睁开眼。
好像要装睡到底。
“小修。”
李破星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脸,小声说:“你眼睫毛抖得像跳舞。”
际修:“……”
际修脸庞爆红,然后终是不得不得把眼睛睁开了。
不知道是被当面拆穿的愤怒还是生理反应被发现羞赧,脸红地过分,眼里却水润润地充斥着水汽。
萌地李破星一脸血。
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小修害羞起来的样子真可爱。
……让人想继续欺负。
但李破星克制住了邪恶的想法,咳了两声,安慰性的拍了拍际修的背:“小修,没什么,大早上嘛,这反应很正常。”
际修没理,抿着唇,眉毛微微皱起,一副别烦我冷漠模样,看起来相当能唬人。
然而,现在脸红地能滴血,威慑能力为负数。
甚至看李破星心痒痒。
……就逗一下。
就一下。
李破星凑近了,笑吟吟地开口喊道:“小修。”
顿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染上不怀好意的笑,声音也更轻挑了,加上两人离得近,空气都多了一晦暗不明的暧昧:“……要不要哥哥帮你?”
际修身子几乎颤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李破星,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又混乱又滚烫的,简直是一副想要当场钻进地下羞耻模样。
看得李破星几乎都要负罪感了,可他还是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笑起来又坏又恶劣:“……哥哥可是很厉害的。”
际修定定地看着李破星,从脸庞到脖颈到耳根都又红又烫,眼睛却泛起涟漪阵阵,像是荡了一池春水。
李破星心下终于生了满足,满足之后便是良知的发现,准备不再继续逗际修了,再逗下去,天真单纯的小修估计真要羞愤欲死了。
可等正准备抽身离去,手却被际修死死按住了。
“好啊。”
际修说。
李破星笑当场就僵在了脸上。
说话都磕绊了:“小……小修?”
际修扯了下李破星,李破星整个人都要跌在际修怀里。
际修拽着李破星右手,一寸一寸往下移动。
然后停住。
面上绯红还未褪去,眼底春江却一点点沉了,看起来晦暗幽深。
声音喑哑:“……哥哥帮我啊。”
李破星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而且……
似乎忘了。
如果把小修逼急了,小修可是一点都不天真单纯的。
否则,肚子孩子哪儿来的。
.
于是,等们到班的时候,第二节课都上课三分钟了。
而且这节还妈是马翼远课。
马翼远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板书,余光刚好瞄见李破星半只脚踏进了门。
马翼远平日里就最看不得迟到早退,而且昨天李破星在办公室顶撞话还让他怀恨在心。
马翼远逮到李破星迟到,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停下动作,看李破星,没好气地说:
“李破星,你不看时间吗,这都快下课了你来?!你怎么不放学了再来上课?!去,把你名字写到黑板上,这节课给我站着听。”
李破星在心里默默反驳道:是你不看时间还是我不看时间啊,快下课了个鬼,这上课三分钟。
可迟到确理亏,而李破星连和马翼远争辩都觉得无聊。
只是低着头,无精打采,松松散散地朝着讲台走去。
马翼远看着,想再骂两句,结果就看见李破星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是际修。
马翼远便把想骂话吞到了肚子里。
原来是不认识际修,可自从刚开学那会儿,在大会上闹出刚骂了际修就一顿猛夸这样的笑话之后,就特地打听际修的身份。
际修是实验室的学生,传闻说验室那栋楼是学校为建的,可马翼远打听过知道,验室其实是两年前际修出资建的。
而且除此之外,际修早就提前领到了毕业证,可他没有拿到毕业证之后就直接进军帝国最优秀研究所,而是选择了三院。
没人知道为什么放弃了那些研究者们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去的金牌研究所,而是选择来k7区这个名不见经转的小破学校。
际修几乎是一尊大佛一样降了下来,而且还还带资。
整个学院的老师乃至领导都没资格出声训斥他。
马翼远看着际修跟在李破星屁股后面进了班,背上还背着李破星书包。
忽然想起来李破星昨天还在他办公室说,和际修已经结婚了事。
想到这儿,马翼远忍不住扼腕叹息,为际修不值。
多好的白菜啊,就这样被李破星那个猪给拱了。
际修该不会是被强迫吧。
听说智商高孩子其实情商不一定高,容易被人欺凌蒙骗。
.
际修跟着李破星上了讲台。
李破星拿起一根白.粉笔,刚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划了一横,粉笔就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碎成两节。
际修小声问:“星哥,你怎么了?”
李破星脸红了一下,看着际修,咬牙道:“你说呢?怪谁?”
际修看着星哥那有无力地自然下垂右手,懂了。
……星哥手酸了。
是,这怪他际修。
际修又拿了根粉笔,默默地在黑板上迟到名单里,写了自己和李破星名字。
迟到名单里就他们两个,整整齐齐,还挺美观。
际修放回粉笔后,一转头就看见李破星自觉地站在位置上,星哥看着窗外,看起来像是魂游天外了。
际修微皱了皱眉,对马翼远说:“李破星昨天出了事故,刚出院,可以让他先坐下吗,我站着就好。”
马翼远朝着李破星方向看了一眼,果然,李破星后脑勺左侧被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纱布包着:“那……那就不用了,你们……你们都坐下听课吧。”
马翼远刚刚还点儿后悔呢,要是早知道际修也迟到了,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们把名字写黑板的迟到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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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看着际修背着李破星书包,拎着李破星水杯,在讲台上李破星说话时候一副低眉顺眼,好声好气模样,觉得搞不懂状况。
说实话,昨天看着际修那么生气阵仗,还暗暗揣测着星哥得哄俩星期能把际修哄好。
没想到这过了一晚上啊。
昨天还低三下四求原谅星哥就农奴翻身当主人了。
到底是星哥哄人手段高超,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章鱼不懂黑色交易?!
第二节课一下课,际修就拿着李破星水杯出去李破星接水了。
章鱼看着际修走出了教室,这溜到李破星旁边的位置上,好奇地说:“哥,你昨天和修哥说什么啊,怎么这么效,我看今天好像一点儿都不生你气了?”
李破星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我就和好好沟通了一下。”
章鱼嘿嘿一笑:“哥,没想到你谈话水平这么高啊,这一天,冷漠alpha就变成了贴心小棉袄,搁剧里,就算是omega出卖身体,alpha也不一定能转变得这么快吧哈哈哈哈哈哈……”
“啪哒!”
随着一声轻响,李破星手上多了一根被掰断的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