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悦皱眉,“褚兴集团的业务根本涉及不到这一块。”
褚海洋盯着她,看了许久,“你不明白吗?他在惦记不该他惦记的东西,那三千万我只是给他提个醒,免得他被人捧得忘记了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林昊对她的心思,秦悦当然清楚,她也旁敲侧击地点过他。
她以为这些事已经过去了。
“宝贝,我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聊别的男人。”
褚海洋双眼微微眯起,语气危险,一下将她抱了起来,踢开卧室的门。
秦悦挣扎,“褚海洋你讲点道理,再怎么说,我跟林昊也算朋友。”
“你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褚海洋凑过去亲她,被秦悦一手挡住嘴唇,她气愤地拔高音量,“交友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干涉。”
男人把她的手拉下来反剪在背后,困在床上,眼神晦涩泛着寒光,“大小姐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男人。”
秦悦最烦别人挑衅,被arden戏称“嘴炮王者”,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那一张嘴。
她冷笑,“你觉得我会被一张纸给束缚吗?大不了离婚。”
这话说出口,秦悦心头就是一咯噔,但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她秦大小姐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后悔”两个字。
褚海洋的脸倏地沉下来,布满阴霾。
他薄唇紧抿,扣着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地哄,“乖乖,把这两个字收回去,我不喜欢听。”
秦悦的气劲也上来了,她最见不得的就是他这副霸道的样子。就好像,她的思想她的行为都要在他的掌控之内,随他拿捏。
“褚海洋,我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你说你爱我,爱是这样的吗?你限制我交友,行不行还得你说了算,这不是爱,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
褚海洋看着女人喋喋不休的小嘴,眸光冷得逼人。
她总是有那么多的法子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褚海洋脊背绷紧,漆黑的眸子里蕴藏着暴戾的气息,可即便已经气到了极点,掐着秦悦的手指还在极力控制力道,免得失控伤到她。
“随你怎么想,但是大小姐,请你明白一点。在我这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褚海洋一字一顿地说:“离婚,你休想!”
说完松开她,“砰”地一声甩上门离开了房间。
秦悦也不是软性子,腾地跳起来,抄起床上的靠枕唰地砸在门背后。
“你看我敢不敢!混蛋!”
褚海洋走后,秦悦越想越难受,堵着的气怎么也顺不下去,索性把房门给锁了,洗了澡闷头睡觉。
这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头一次爆发这么激烈的争吵。
第二天清早,秦悦打开房门。
家政阿姨已经做好早餐。
她的口味偏西式,早上习惯吃一份蔬菜沙拉,再配上一杯咖啡。
等快吃完了,楼上也不见动静。
阿姨从厨房出来,看了看原封不动的餐点,想了想,试探地问:“太太,先生的早饭我要不要打包了,让司机送到公司去?”
秦悦擦了擦嘴,语气冷淡,“不用了,直接倒了吧。”
阿姨愣了愣,刚要应,就听到楼上开门声,脚步声随之而来,褚海洋出现在栏杆处。
“我马上下来。”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秦悦身上,她像是没感应到他在看她,甚至可以看得出来,昨晚上还睡得很好,肤色白里透红的。
阿姨却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因为褚海洋的样子实在太过糟糕。
他像是一夜未睡,双目猩红,头发耷拉着,神情颓废。
甚至,大概因为抽了太多烟,身上的味道呛得哪怕隔了一层楼,她也闻到了味道。
阿姨敏锐地反应过来,这栋房子的男女主人闹了矛盾。
这不是她一个家政能掺和的事。
阿姨应了声,连忙躲进厨房,免得火烧到自己。
秦悦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感知,她取下衣架上的风衣套上,抹了抹唇膏,又风情万种地撩了撩长发,才转身出门。
别看她这么淡定从容,然而等坐进车里,秦悦却是长长舒了口气。
男人的目光有如实质,把她的后背几乎灼出洞来。哪怕现在隔着车玻璃,好像都能精准地锁住她。
天知道,秦悦是屏着一股多大的气才没让自己的肩膀垮下来。
她就是要让褚海洋好好看看,他的那些威胁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她堂堂秦氏大小姐不受任何人压制。
他褚海洋,也不行!
为此,她还特地早早起来画了个美美的妆。
可以说,秦悦的伎俩很成功,作为一个对美妆毫无研究的直男,褚海洋根本没发现她脸上的小心机。
他看着女人潇洒的背影,抽了一晚上烟强压下去的郁气,卷土重来,气势越发汹涌。
褚海洋眉心凝起一抹冷意,站立半晌后拨通助理电话。
要求很简单,逼林昊滚出港市。
褚海洋手腕铁血,真想搞一个人,这个人绝对撑不过一周。
这次他下了死手,在秦悦身上所受的气,加倍奉还在林昊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却没想到,三天后,褚海洋等来的不是林昊灰溜溜离开港市的消息,而是怒气冲冲找上门的秦悦。
在褚兴集团顶层办公司,两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
“褚海洋,我真没想到你手段这么脏。林昊已经失去了合作案,你还要怎么逼他?”
褚海洋原本正在听助理汇报工作,突然被打断,他冲助理挥挥手,等门关上,他才从位子上起身。
“逼他?秦大小姐,你现在是在为不相干的人质问你老公吗?”褚海洋嘴角带着冷冷地弧度缓步靠近。
“林昊求到你那里了?看来他也就这点能耐了。”男人毫不掩饰对情敌的轻蔑。
秦悦下意识否认,“跟他无关,他什么也没跟我说。”
可她不知道,她越是对林昊维护,褚海洋心底压抑的戾气就越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弄死他。
然而,更多的还是难过和寒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强烈。
“秦悦,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老公?”褚海洋复杂地盯着秦悦,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出哪怕一点点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