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海洋拦在她身前,眉间染尽戾色,“秦董事长这是什么意思?”
秦父同样冷着脸,全然不给他情面,“这是我们秦家的家事,跟褚总无关。”
“谁说无关。”
褚海洋一把抓起秦悦的左手,会场绚丽夺目的灯光下,两人手上,那一对明显是婚戒的戒指异常醒目。
“我跟阿悦已经登记结婚,秦董打的不仅仅是您的女儿,更是褚兴集团的褚太太。”
这句话就如同一滴水掉进滚烫的油锅,整个会场瞬间炸开。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半点风声也没有。】
【褚兴和华晟,啧,秦丰华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秦丰华还想让儿子继承家业,现在想都不要想咯。】
【还别说,这女儿可比儿子出息多了。】
【……】
秦悦舔了舔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不敢相信的秦父,“开心吗,爸爸?您不是一直担心我能力不够,管不好华晟吗?”
“现在您大可以安享晚年了,有海洋和褚兴在,华晟以后只会越走越远。您办公室里那罐君山银针,我也会替您招待出去。”
秦父脸色铁青,手攥着胸口,顾不得什么场合不场合,破口大骂,“你个逆女!”
秦悦神色未动。
失望攒得够多,她现在已经百毒不侵。
褚海洋倒仿佛还嫌刺激不够,笑了笑,上前走到轮椅后面,推着他往外走,“时间不早了,岳父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好好保重身体。”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道:“对了,听阿悦说您心脏不大好,我让人联系了锡山疗养院。听说那边的医疗环境很不错,岳父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考察了。”
秦父激动回头,“你们要把我送走?”
“您放心,里边的医护人员都是专业的。您住进去,我和阿悦也能放心。”
“不用!”秦父拒绝,“宋秘书会照顾我。”
宋秘书闻言,上前一步想接手轮椅。
褚海洋眼锋扫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岳父大人,宋秘书可是港大的高材生,您让他来照顾您的日常起居,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在华晟,他有更广阔的空间。”
宋秘书的手一滞。
轮椅推到地下车库,褚海洋示意他上前开门。
宋秘书把秦父抱上车,秦父眸光冷厉地看向站在车外的两人,“你们两的事,我绝不同意!”
褚海洋伸手把秦悦的手攥在掌心,冲老头子挑了下眉,气定神闲道:“岳父大人,小婿劝您,我们有时候得学会接受现实。我和阿悦结婚的事是,秦绍的事也是。”
没给秦父发火的机会,他给宋秘书使了个眼色。
车很快开走。
秦悦回过头,扬起下巴看他,意有所指,“这么快就被你收伏了?”
褚海洋揽着她往前走,他的车离这边隔了一个区,边走边说道:“如果换作是你,整天为个老头子的吃喝拉撒操心,你愿不愿意?”
秦悦扫了他一眼,“之前还一口一个岳父大人,怎么,人一走就不装了?”
褚海洋开了锁,替她拉开车门,秦悦顺势坐进副驾驶。
男人的手搭在车顶上,微俯下身,笑着扬眉,“你要想听,我再装就是。”
“那倒是没必要。”秦悦理了理礼服的裙摆,而后才抬眸,“不过,刚才你当众宣布我们结婚的事,褚总难道不该给我个解释?”
褚海洋笑问:“大小姐刚才不解气?”
秦悦回想了一番,刚才老头子听到这消息时,一瞬间几乎快昏厥过去的表情,现在想想都觉得痛快。
别看褚海洋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一直都在关注她脸上的情绪变化,见她没有真的恼,才终于放心下来。
当初答应秦悦暂时将婚姻隐瞒,本来就是权宜之计。
刚才他把结婚的事曝出来,与其说是情势所逼,不如说是他蓄谋已久。
虽是一步险棋,不过好在,结果还算令他满意。
褚海洋刻意压低了嗓音,说出来的话像裹了糖霜的果子,“而且,褚兴背后这么大的红利,大小姐不心动?”
秦悦觉得,这男人真是把她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从今天开始,华晟和褚兴算是彻底地绑在了一起,很多项目,不用她再挖空心思地去找,自己就会主动找上门。
冲着这一点,秦悦就没理由发火,但她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
她哼了一声,“心动归心动,但这不是你出尔反尔的理由。”
褚海洋好脾气地妥协,“那行,大小姐想让我怎么赔罪?我都乐意奉陪。”
“还没想到。”秦悦想了想,说:“先留着。”
“好。”
接着,褚海洋带她去了趟仁爱医院。
老头子下手挺狠的,半张脸肿得老高,嘴角都破了皮。
两人去了值班医生那儿,拿冰袋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去了住院区那边。
萧时钦还没醒,不过情况稳定了很多,已经从监护室里出来住进了vip病房,沐橙正陪着。
“不是有陪护吗?你当心点,你的腿也不能乱动。”秦悦见沐橙单脚跳来跳去,看得心惊胆战。
“我让陪护白天过来。”沐橙说:“对了,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们,等时钦醒过来,先不要跟他提腿神经的事。”
两人自然点头答应。
但褚海洋觉得并不能瞒多久,萧时钦不是蠢货,一开始或许还会信,但要不了多久恐怕自己就会察觉。
不过这些,肯定都是后话。
沐橙和萧时钦都需要休息,两人没逗留多久,就直接驱车准备回住处。
褚海洋边发动车子,边问道:“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一般酒会都是这样,所有人都忙着结交,没那功夫吃东西。再加上秦父那一出,想必她到现在都是饿的。
秦悦的手机从出门开始,就叮叮咚咚没停过。
褚海洋在酒会上无异于官宣的自爆,很快如同龙卷风一样传遍整个港市上流圈。
秦悦这会儿一条接一条的信息,都是她那群得了消息的狐朋狗友,闻风过来兴师问罪的。
一个群里,就数arden嚷嚷地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