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丛一向自傲,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周睿这人确实很邪乎,每每有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再联想到周睿在离开的时候甚至满脸笑容,他的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小子不会真的在搞什么幺蛾子吧?
郑丛赶紧点头道:“二叔放心,我这就去查探周睿的动向。”
郑朝挥手道:“快去吧,咱们回来后一直忙着四处拜访,倒是忽略了他的动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出于对周睿的重视,郑丛亲自带人去查探周睿的动向。
按理说,像周睿这样的人出行必然前呼后拥,应该很好查探才是,但是郑丛却迟迟没有查探到周睿的动向。
费了很大的劲儿,郑丛才终于查探到周睿的一点动向,不过却是十天前的事儿了。
十天前,周睿曾经去过襄城公主府,然后又回了郡公府。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无论如何都没有再探查到周睿的行踪,只探查到曾经有几辆马车在十几骑的簇拥下离开了郡公府,离开了长安城,至于去了何方不得而知。
查探了一天,郑丛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郑朝一脸疑惑:“你是说,十天前周睿去过襄城公主府,回到郡公府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郑丛点头道:“是的,侄儿查探了一天,可以确定就是这样,只是可惜郡公府的人嘴巴严实的很,打听不到消息。”
郑朝摇头道:“一个月的期限,何等短暂宝贵,十天了,他绝不可能一直待在府里!”
郑丛问道:“他该不会已经凑齐所有琉璃了吧?”
郑朝笑道:“怎么可能?若是他凑齐了所有的琉璃,那程咬金他们为何还在费力的寻找?”
郑丛沉吟道:“也许是为了麻痹我们!”
郑朝听了不由失笑:“麻痹我们干什么?他若是凑够了琉璃,直接拿着琉璃来完成契约便可。”
郑丛无奈道:“那他到底为什么一直都没露面,难不成是自暴自弃或者改变了主意想和我们合作?”
郑朝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就在郑朝和郑丛因为找不到周睿的行踪而苦恼的时候,崔十九娘也在为周睿的去向而苦恼。
周睿竟然不见了?
不同于郑丛不确定周睿时不时一直在府里,崔十九娘亲自去过郡公府,确定周睿并不在府里。
所以,周睿去哪儿了?
崔十九娘很是无语,周睿不急着收集琉璃,竟然玩起了失踪?
据她所知,周睿就只收集到了三件琉璃,距离十件琉璃还早的很呢。
原本她想在周睿面前好好显摆一下,当初你爱答不理,当初十分嫌弃,可是最终呢,你不还是需要吗?
但是呢,周睿却玩起了失踪。
“还是没有周睿的消息吗?”
紫嫣摇头道:“没有,而且据魏总管事说,他派人打探周睿的消息的时候,碰见郑丛也在打探周睿的行踪。”
崔十九娘笑道:“郑丛打听周睿的行踪很正常,嘻嘻,估计现在他也是一头雾水吧。不过,周睿为何躲着呢?又躲到哪里去了?他怎么凑齐这十件琉璃?难不成他就任由荥阳郑氏的诡计得逞?”
崔十九娘莲步微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紫嫣欲言又止:“小姐,咱们还是回清河吧?”
崔十九娘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要回清河?”
紫嫣踟蹰道:“咱们离开清河都那么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崔十九娘笑道:“咱们之前去江南游玩了那么久,也没见你催着回清河,怎么现在你反倒是催着要回清河了?”
去江南游玩的时间虽然长,可也没见你整天念叨着男人的名字啊!
紫嫣禁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天天听着小姐说着周睿长周睿短的,她总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万一小姐真的喜欢上了周睿,那乐子可就大了。
紫嫣嘟着嘴道:“长安哪有江南好玩啊!”
崔十九娘笑道:“我现在就是好奇周睿怎么凑齐十件琉璃,等周睿凑齐了十件琉璃,解了我的疑惑,我们就回清河。”
紫嫣听了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崔十九娘有些狐疑道:“紫嫣,我怎么觉得说话怪怪的?”
东泉庄依旧很平静,一开始周睿他们的到来确实在庄子里引起了轰动,大家都有些忐忑,不知道贵人来这儿到底干什么。
但是大家渐渐也就都习惯了,因为贵人一头扎进了废窑里不知道是在烧瓷器还是干什么,并不扰民,就算是采购什么东西也是给钱的,而且给的比市价还高。
废窑里,周睿他们全都光着上半身,因为里面实在是太热了。
“出了!”
“出了!竟然真的出琉璃了!”
“这亮晶晶的可不就是琉璃吗!”
宋成、赵柄激动的大叫了起来。
一开始他们听郡公说要烧制琉璃,全都将信将疑。
不是怀疑郡公的能力,而是觉得郡公有些异想天开。
因为郡公竟然要用沙子烧制琉璃,这不是扯淡一样吗?
琉璃何等的稀少珍贵,而沙子,任何一条河边遍地都是,毫无用处。
若是郡公说用玉石什么的烧制琉璃,他们也就信了,但是用沙子怎么可能烧制出琉璃呢?
但是现在,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真的用沙子烧制出了琉璃!
周睿夹起烧制出来的玻璃仔细看了看,然后有些失望的随手一扔。
嘭的一下,玻璃应声而碎。
宋成他们见到这一幕,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郡公,这可是琉璃啊!怎么就这么摔碎了?”
周睿摇头道:“瑕疵太多了,看来还得继续改进才行!”
宋成颤声道:“郡公,就算是有很多瑕疵,可也是珍贵的琉璃啊!”
周睿听了不由失笑:“珍贵个屁!你们不都亲眼看到了吗?这就是沙子烧制出来的,有什么珍贵的?沙子河边遍地都是,挖回来想烧制多少烧制多少,哪儿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