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孙团长说道:“快快快,都出去,人还有救。”
孙团长一愣,立马问道:“真的?军中无戏言。”
“别什么戏言不戏言的了,你留下,让其他人都出去。”
鬼手王一下子就炸了,骂道:“孙爷,别听着这小子胡扯,就剩下一口气了,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
孙团长迟疑了一下,选择了相信我,大手一挥道:“你们都出去。”
鬼手王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被管家拉了出去。
关上房门,孙团长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我说道:“有什么高招,你尽管用,多少钱我都出得起。”
“不用钱,我先问你个事,你结发妻子死的时候,你都没这么悲伤吧。”
孙团长迟疑了一下,低声骂道:“对呀,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这眼泪就是他娘的止不住了。”
突然,孙团长猛地看向我,提高声音道:“让你看病,你问这个干啥。”
“八姨太没有病,她收到时天谴。”
“天谴?什么天谴,你不是郎中吗?”
“我且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你现在是不是心慌,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孙团长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道:“是不是总觉得眼睛睁不开?”
“对呀。”
说完,孙团长脸上换上了发怒的表情道:“让你看他,你他娘的看我有什么用。”
“行了,我知道了,吩咐下人,准备一大盆洗澡水,把八姨太泡在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
“赶紧去啊,再晚一点,真他娘的没救了。”
感觉孙团长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要是我治不好,还能杀了我出出气,他大吼一声,叫来了管家,让他准备木桶和热水。
我跟着管家来到厨房,把我带着的肉苁蓉都扔在了热水里,又让厨房把山药都给洗干净送了过来,顺便写了一些药材,让管家立马派人去买。
眼下最要紧的,先是用极阳的中药吊住八姨太的这条命。
不多时,洗澡水被送进了八姨太的房间,丫鬟小心地把八姨太抬进了木盆。
鬼手王看到我了的操作,面露不屑,在孙团长身边说着悄悄话,看嘴脸,绝对是在劝孙团长杀了我。
能明显看出孙团长有些动摇了,他带着鬼手王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道:“你治病的法子我却是没看到,你给鬼手王说说,用的什么法子?”
我顿了顿,开口道:“用的都是壮阳药。”
鬼手王一听,噗嗤一声就笑了,只几秒钟,鬼手王的脸色立马变了。
我猜他是明白了我的用意。
没想到鬼手王愣了片刻后,直接说道:“孙爷,这个法子没有用,让我杀了这小子,给八姨太的阴魂牵马开路。”
我骂道:“你明知道这个方子有用,为什么不让用?”
鬼手王没有理我,急忙看着孙团长说道:“让八姨太走的体面些吧,死的时候,连件衣服都没穿,这要是传出去,你孙团长的脸面往哪放?”
我看着鬼手王骂道:“别他娘的扯了,咱俩打个赌,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赌什么?”
“要是明天日出之时,八姨太没缓过来,用我的脑袋给八姨太的棺材开路。”
“行。”
“那要是醒了呢,你,你赌什么?”
“老子赌命,要是人没死,我鬼手王任凭孙团长处置。”
孙团长有些恼怒了,他大手一挥,喊着管家准备生死状。
我毫不犹豫地按上了手印,鬼手王迟疑了片刻,也按了上去。
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时间了,我在厨房的铁锅旁边来回搭配药材,鬼手王气的直接回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孙团长也来了厨房,看着我问道:“一个妇人,用壮阳药?”
我忙解释道:“这不是你理解的壮阳,虽然药材一样,但这里是用来增加人的阳气的。”
“这,有点邪门啊,俺没读过书,不太懂这个。”
“还有一个事,还望孙团长能休了她。”
“这是何意?”
“休了她,认作干女儿,可保八姨太活命。”
“这都哪跟哪,哪有这么看病的?”
“你要是信我,你先亲自写一封休书,再写一张认她为干闺女的凭证。”
“你,你容我想想。”
孙团长在厨房内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犹豫了好一会,孙团长大声说道:“行,只要能让她活着,我认了,我不识字,你给我写一个,我画押。”
我让管家取来了笔墨纸砚,写了休妻文书,又写了认作干闺女的凭证,只是在每个文书前面,都加上了一句,承报天庭玉皇大帝,在结尾加了一句不知者无罪。
写完之后,孙团长毫不犹豫地按了手印,我继续说道:“在院中准备一桌子上好的饭菜。”
孙团长有些迟疑,管家在一旁劝说道:“老爷,事已至此,咱们就按小兄弟的意思办吧。”
我来到院中,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恭恭敬敬倒了酒,随后把酒杯压在两封文书上。
孙团长看的摸不着头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酒菜在院中摆放了一夜,桌子上面的香火就没断过。
天明时分,八姨太的丫鬟来报,八姨太已经自己从木桶里走上床了。
孙团长大喜,慌忙要进去查看,我拦着他说道:“现在,她是你闺女了,注意分寸。”
孙团长果然是个爷们,她让下人给八姨太盖好,然后再叫他进去。
我不知道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总之把一个时辰后,孙团长乐乐呵呵地走了出来,对着管家说道:“听好了,以后别叫八姨太了,叫孙玉阳,玉能护人,阳能养人。”
管家连忙称是。
我又走进去给她诊了诊脉,看面色已经恢复过来了,用不了多久,又能下地走路了。
孙团长要重谢我,我拒绝了,我本来贪图的也不是钱财,至于生死状,鬼手王一整个上午都没露面,我也没追究,本来就不想让他去死。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孙团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话咽了下去,毕竟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孙团长出现的症状,是直系亲属将死之时,亲属身上才会出现的感应,孙团长母亲健在,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一种违背天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