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准备借用一下关公关二爷的青龙偃月刀,虽然塑像上的刀只是个摆设,但对付山里面的狼才虎豹,也算是足够了。
刚一拆下刀,没想到关公像竟然开始轻微晃动,我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只听得咔的一声,关公像渐渐转了过去,只见关二爷身后竟然是赤裸的,上仙用红笔朱砂斜着一行小字。
“忽来紫檀树,林中多野鬼,复始天下定,东来九万里,树下好儿郎,将相和为贵。”
我惊讶着看着关二爷后背上的文字,这是也说不上是诗句,那也不挨着哪,那么,是什么意思呢?此刻,逃命要紧,我也无暇多想,宁愿相信这是关二爷给我的提示。
已经快中午了,得抓紧时间,围墙很高,对不起菩萨和关二爷了,供桌先借小金童一用。
爬上五米来高的围墙倒是容易,可跳下去可就难了,围墙外面竟然都是荆棘,看了一下周边,都是这个情况,荆棘绝对是有人刻意种在这里的,这跳下去,不成刺猬也变成豪猪。
娘的,都到这一步了,闭着眼跳吧。
我用关二爷大刀胡乱地轮了几下,紧了紧袖口衣角,这样能最大限度保护自己,虽然穿的衣服很厚,但荆棘的长刺还是让我心生畏惧。
我双手攀在围墙的边缘,身体贴着围墙,六尺的身高,加上手臂的长度,双脚距地面也没有多少高度。
“干。”我大吼一声。
随着钻心的刺痛和火辣辣的灼烧感,我疼得牙都咬活动了。
眼前的荆棘很茂密,时值春日,荆棘上没有半点枝叶,唯有尖刺寒气逼人。
我挥动大刀,但是对一人多高的荆棘没什么作用,枝条被砸下去,也会回弹到身上,所以只能用手小心翼翼地拨开枝条。
这两米多宽的荆棘丛,我用了小半个时辰时才钻出来。
拔下身上的尖刺,也没有管伤口,前面就是下山的路了,我要趁着天黑前找个安身之处,要不然来个倒春寒,也得冻死,更何况这里的气候如此诡异。
只往前走了四五米,我的头就撞在了空气上,对,是空气。
我一手捂着头,一手向前摸去,眼前的空气竟然是硬的,而且还有木头的触感。
这一时间,我满脑子都在自我怀疑,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是现实还是我的幻觉……
思考了片刻,我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抡着青龙偃月刀就砸了上去。
远山和树木的景象开始模糊,接着是熟悉的木头色,他娘的,眼前的一切就是一幅画。
连砸带撬,终于卸下来了一块木板,,外面一片漆黑。我用刀试探性的戳了戳,里外的高度差不多,到这里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钻出缝隙,眼睛还是不适应外面的黑暗,我不停地睁眼闭眼,过了好一会才适应外面的亮度。
逃出去,现在的心中只剩下这个想法。
在黑暗中走了好一会,感觉一直像是在爬山,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终于出现了一轮明月,回头望去,身后只有一栋连排的木房,看起来像是放山人的居所。
我心中的暗骂,真是好手段,挖坑挖出了个四层楼,又用木板给我搭了个假景象,连他娘的白天黑夜都是颠倒的,真他娘的是用了心了。
来不及多想,我快步下山,眼前出现了一个县城,不是很繁华,不远处还有行人和灯笼。
也顾不上许多,我直接跑向行走的提灯人。
跑近一看,是一个老年更夫,我忙拱手问答:“老师傅,这是何处?”
老更夫佝偻着腰,头也没抬地说道:“这,这是平清县城啊。”
“这里可是冯大帅的治下?”
“能不是嘛,半个东北都姓冯了。”
“冯大帅在哪?”
这话一出,佝偻的老头竟然转过身来,斜着脑袋看着我。
我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瞒老师傅,我与冯大帅相识,来此就是为了投奔他。”
老更夫斜着眼睛看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我自知说错了话,忙改口道:“老师傅,我……”
“哼。”
还没等我说完,老更夫敲着木桶就走,我跟了上去,没想到老更夫猛地转身,抡起手中的棒槌就向我砸来,我猛的躲闪,老更夫一扑空,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我赶忙上前扶起了老更夫,他一甩胳膊,直接甩开了我的手,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忙开口道:“不瞒老师傅,我来此地,就是为了刺杀那姓冯的狗贼。”
老更夫眼前一亮道:“当真如此?”
我点了点头。
老更夫一挥手道:“走,跟着我。”
一路敲敲打打,伴随着老更夫低沉的报更声,他带我来到了他的住所,一个简易的不能再简易的小木屋了,或者说是就是一个小木窝棚。
老更夫熟练地找出酒葫芦,抿了一口,又递给我,我连喝了几大口,辛辣的高粱酒划过喉咙,只感觉胸中十分憋闷。
老更夫问道:“你和冯大帅相识,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我媳妇在他手里。”
“哼,像你这样的,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年轻人,我劝你再找个媳妇,落到冯大帅手里的女人,有几个能活命?”
我一听,这老头一定是知道什么东西,忙装出一副憨厚的表情道:“夺妻之恨,不得不报。”
“狗屁,不是我老头子嘴损,你媳妇,早就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老师傅,何出此言啊?”
“哼,你个雏,媳妇被抓用来干什么你都不知道吧。”
我故意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不过,那是我青梅竹马的媳妇,就算是被人糟蹋了,我也要她。”
老更夫看着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今天你我也算是有缘,我不妨告诉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我忙点头,老更夫猛喝了一口酒,慢慢地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