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香火引燃了蜡烛,冯大帅还没有在惊恐中缓过神来。
“大帅。”
我轻轻叫了一声冯大帅,他没有丝毫的反应,我又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他道:“冯大帅,捡到这影子,你可曾想起什么故人啊?”
冯大帅缓慢地转过头,还是满脸惊恐地看着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猛的抽出冯大帅腰间的配枪,砰的一枪打在了冯大帅的脚边,他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四五个当兵的咣当一声冲进了房间,见到我手持冯大帅的配枪,当兵的刷刷刷地举枪瞄准了我。
“把枪放下。”
我赶忙把枪丢到一边,双手举过头顶道:“别,别误会。”
“你们都出去。”
冯大帅阴着脸对着这当兵的吼道,当兵的立马收起枪,狐疑的走出了房门。
看冯大帅恢复了一些理智,我忙开口问道:“大帅,看着人影,你可能想起谁?”
冯大帅迟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凭感觉,我能断定他在撒谎。
我试探性地问道:“大帅,若是解不了这个怨,怕是你身上的秽物也难以祛除。”
“我身上是招的是什么东西?”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问,迟疑一下我解释道:“你身上招的倒也不是鬼,准确来是不是招了什么东西,而是有人把你告到了阴曹地府,现在我只知道是一个姑娘,她昏迷了很久,也可以说她弥留在人间。”
“那个狐狸影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确定,您这边什么也不愿意说,凭猜测的的话,应该是她救过一只有道行的狐狸,也许是狐狸保住了她最后一口气。”
冯大帅点了点头,在他的脸上,我已经看不出任何信息,这也好理解,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人,怎么能轻易地显山露水。
“大帅,毓舒被带过来了。”
一听这话,我一个箭步冲出了屋子,见毓舒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眼前,他一脸懵,见到我就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先别问我,你先说说你,这两天你都经历什么了?”
“老和尚带我进山会友了。”
“进山会友?老和尚呢?”
“在门外呢,当兵的不让他进来。”
“他没死?”
“说什么呢,人家活得好好的。”
“县长呢?”
“这,这我哪知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中了道士的奸计了,我忙问道:“那,那你是怎么来这的。”
毓舒一抬下颚,指了指道士说道:“老和尚拜访的老友认识他,他过去找我的,说是你有急事找我,什么事啊?”
“他就没给你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啊,就让我过来听你的。”
我瞪了一眼道士,心里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道士没什么真本事,倒是精通江湖戏法,可他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这时,冯大帅推门而出,见到我直接命令道:“你去帮我镇守一个地方。”
我吃惊地问道:“我?我哪会打仗啊?”
“不是打仗,你去了便知。”
说完,冯大帅挺直了腰,故意挺出腰间的配枪。
“也行,那要和毓舒一起去。”
“不行,这姑娘留在我这,一切吃喝拉撒都有女眷负责照顾,我拿脑袋跟你担保,等你回来时,她觉得不会少一根汗毛。”
说完,冯大帅钻进了屋子,我刚想追上去,不料那个老道士一挥手,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最后的景象是我跌倒在地,毓舒惊恐地过来扶我。
……
再次醒来时,我持续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十分陌生,房间内装饰的十分豪华,沙发、壁炉特都是配套的,厚重的花边窗帘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装扮。
我挣扎着起身,脑袋还是晕的厉害,向窗外望了一眼,顿时吓得我一激灵,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半点阳光,而我所住的房子,竟然是一座四层的石楼,下面又一个院子,两边各有一间瓦房,而这一切,都围在一个五米多高的院墙内。
再看四周,放眼望去,周围都是连绵的大山,方圆几十里,别说人家了,看着连路都没有。
我心里有一种隐约的不安,想掐指算一下,不曾想满脑子都是空白,万般无奈之下,我决定出门看看。
推开房门,地上都是鲜艳的红地毯,走廊两边,皆是大门紧闭的房间,每个门口的墙边挂着两个烛台,红烛闪烁,此刻却显得极为诡异。
我试探性地敲了敲旁边的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身后猛地响起了敲门的回音,吓得我一溜烟跑向下楼梯,冲出了这座石楼。
四周都是五米多高的围墙,厚重的青石砌墙,连个门都没有,院子中间的地上画着一个直径三米左右的圆形,圆形内是无数小鬼互相缠绕撕咬的画像。
见到这一切,我的三魂也丢了七魄,忙大吼一声:“有人吗?”
没人回应,我连喊了几声,只有回音绕耳,这一切太诡异了,现在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更别说冯大帅让我来这干什么了。
喊人无果,我连转了几个圈,石楼左边的瓦房是个关公庙,右边的瓦房是佛教的大雄宝殿,虽然规模小了一些,但是一应事务也算是俱全。
最奇怪的是石楼门口没有石狮,也没有白象,只有两尊三米来高的青铜门神像,一个是秦琼、一个是尉迟敬德。
最诡异的是,这两尊门神像都是对着石楼大门而立,好像是在阻止什么东西出来。
“你醒了?”
我猛的回头,却发现没有人,我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
“你是谁?”
“我是我。”
这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让我无从判断声音来自哪里。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问,这是一个秘密档案馆,全天下的秘密都汇集于此,只要在这待满一个月,你就可以出来了,不要想着逃,你逃不掉的。这里有吃不完的食物。”
我忙问道:“我在这干什么?”
“接收档案,还有一个人,你可以叫他孙大爷,你接替的就是他的活计,他是个聋哑人,你别想问出什么。”
“这,为什么让我来这。”
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声音,不多时,石头中走出一个大爷,五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