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妇走近一看,瞬间头皮发麻,只见床上只有裸体的楚氏,儿子林辰已经不见了,衣服被褥撒了一地。
林老爷立即背过身去避嫌,老太太叫了几声楚氏,一点反应也没有,再摸身体,已经僵硬。
“哎呀,不好啦老头子,不好了,儿媳妇死了。”
老夫妇跌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来人啊,快来人啊,新媳妇死了。”
随着老妇的叫喊,仆人和左邻右舍来了一帮人。
林老爷安排人去报官和通知娘家人。
这左邻右舍的老妇人过来一看,纷纷同情起了这林家,昨日的红绸还没来得及撤下,今日就阴阳两隔了,最诡异的是,新娘的金银首饰都没了,这新郎林辰竟然不知道去哪了。
县官派人来对死者验尸,这楚氏身体并无勒痕,更无一点外伤,喉咙也是正常颜色,并不像是中毒。
面对着诡异的场景,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林辰,只有早点早点他,才能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正说着,楚氏猛然坐起,直挺挺的,然后就重重倒下,身体有些扭曲。
“不好了,诈尸了、诈尸了。”
林老爷立即喊道:“快快入棺掩埋。”
可没人敢上前触碰楚氏,林老爷立即拿出几锭银子,重赏之下,全他娘的都是勇夫。
下午时分这楚氏就被埋在了林家的祖坟中,抬棺的人还听到棺内有指甲刮擦木板地声音。
林家人也是疑惑,林辰这小子去哪了呢?
次日,楚氏的父母赶到,新婚之夜,女儿惨死,女婿不知所踪。
楚氏父亲楚天阔执意要报官再次验尸,说是林辰杀害了女儿楚氏。
林家也是无奈,这都验了一次尸体了,可有人来找,林家也不能不管,而且此时正是民国初立,吏治清明之风盛行,民有冤,作为一方父母官,必定伸张正义。
县官带着仵作,跟随两家人就来到了林氏祖坟,撑起遮阳伞,县官坐着看着他们挖坟,心想,这都是仵作验过的了,还能有什么变故。
众人挖出棺材,合力抬出,只听哗啦一声,棺材板竟然四分五裂。
从下面掉下来一具裸体尸体,趴在墓坑中。
楚氏母亲见此场景直接晕了过去。晴空顿时雷雨大作,妖风四起。
“闹鬼啦,闹鬼啦。”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躲避。
县官怒声喝道:“肃静,哪来的鬼神,仵作速速验尸,给楚家一个交代。”
县官也是故作镇定,心里直发慌,这大太阳还在空中,怎么会突然下起了雨,莫非?正想着,仵作惊恐喊道:“太、太太、太爷,您亲自过来看看吧,这小人看不明白看了。”
县官骂道:“他娘的,何必这么惊恐,又不是第一次验尸?”
县官走上前去,只见这墓坑内竟然是一具男尸,而且还是新郎林辰。
县官也是一惊,联想到近期频频接到报案,多家年轻的小媳妇坟墓被掘,尸身消失,这难道真是厉鬼作案吗?
林老爷见到是儿子尸体,顿时就炸了,坐地痛哭,林夫人更是直接哭晕了过去。
楚天阔不干了,这活生生的大闺女嫁过来,怎么死了连个尸首也没留下来,抓着县官就要讨个公道。
县官也是一脸懵,昨天自己亲眼见到楚氏诈尸,林家匆匆装殓,这只过了一个晚上,这尸体就变成了林辰。
再看这林辰尸体,张着大嘴,双眼全白,身上也没有外伤和勒痕。
“是厉鬼,是厉鬼娶媳妇。”
围观的人群也不冒雨看热闹了,纷纷逃回家。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此时,现场只剩下县里的几个人加上楚家、林家两对夫妇,气氛异常诡异。
春雷乍起,吓得所有人都是一嘚瑟。
“太爷,您得给我楚家一个公道啊。”
“楚大哥啊,这,这事也太骇人听闻了,下官只是阳间的小官,管不了这阴间的事物啊。”
“下、下官也没办法找厉鬼给你讨回公道啊,这鬼魅作案,下官也是无能为力啊。”
林家也不再顾及颜面,用破碎的棺材板,盖在林辰身上,草草掩埋了。
一行人互相拉着衣服下山,正走着,一声天雷,竟然劈到了前面的古树,仵作当场被压死,所有人也不再理会官职高低和地位身份了,纷纷逃离现场,连仵作的尸身都是第二天县官召集百余村民一起过去装殓掩埋的,还找了道士开坛做法,抚慰亡灵。
道士说:“这是春日炸雷,劈开了地府的大门,小鬼们都出来找媳妇了,这谁也没有办法破解,我的道行也只能压制一阵,保证一两年不会出事。”
……
说到这,李老爷故意停了下来。
“小兄弟,小兄弟?”
我激灵一下,开口道:“啊?林老爷,您请讲?”
“直到现在,楚氏的尸体也没找到,县里面说是管这个事,我找了好几次,也都是不了了之。”
“嗯。”我只回答了一个字,我明白了李老爷的意思,他想让我借助仙家之力,还他儿子林辰的清白,还儿媳楚氏一个公道。
房间内,孔大山、毓舒、李老爷都沉默不言。
我在心里推敲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也没有切入点,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呢。道士做法?楚氏诈尸?下葬的女尸丢失?林辰的尸体惊现棺中?
我想着这些,一点头绪都没有,整件事情就是无解啊,毓舒轻轻拉了一下我的衣襟。
“哎呀卧槽,干啥啊,吓死我了。”
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林老爷和孔大山也都吓了一跳。
我一脸尴尬,为了缓和这紧张诡异的气氛,我说道。“这看是鬼魅作祟,实则暗藏诸多蹊跷,林老爷不是当过县令吗?要不你直接写个奏折,烧给玉皇大帝吧,派点天兵天将,看看能不能处理。记得多烧点钱啊,有钱好办事。”
“这、这、小兄弟这是说笑了,只求小兄弟速速了结此事,还我林家清白。”
我这么说,也是试探一下林老爷的态度,照理说,死了儿子,常人悲伤的是没了儿子,而林老爷更在乎的竟然是名节。
我顿了顿,开口道:“这事,得容我想一下。”
“不着急,我先回去,明日是小儿的七期,我得先回去安排此事”
说完,林老爷一拱手,作别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