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程风是想等彻底解决了孟妮妮的事情再上山找孟小麦的,但是听了孟妮妮的那些话后他有些不思绪不安。
可是上山后在孟小麦之前出现过的地方都一一找过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一连几天两天程风都在中午休息和晚上下工上趟山但结果都是一样。
麦子眼见着就要熟了,等熟了就要全天上工,程风想在这之前赶紧找到孟小麦,这天上午刚下工邮递员就来了知青点。
“程风有你的信。”
来不及洗手就把信接了过来。
封面上只有地址和他的名字,并没有留下对方的一点信息,但程风还是从字迹上知道了对方是谁,拆开轻飘飘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已到,勿念)
加上标点符号五个字,程风笑了,气笑的。
他累死累活的去河里找去山上找,就换来对方轻飘飘的几个字,就算程风现在想写信问问孟小麦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把他当什么都做不到。
孟小麦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地址,只能信封的邮戳上看出信是从京市寄过来的。
收起那四个字,程风的生活恢复到了不认识孟小麦的时候。
孟妮妮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家了,在医院的两天她也算是想清楚了,那个注定一生无妻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死缠烂打就娶了自己,自己也是被重生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
上辈子我嫁人生子过的也还算可以,可儿子结婚没几年丈夫就意外去世了。
后来南方的打工潮席卷了整个北部,儿子儿媳就一起去了南方,后来有了孙子我也去了南方帮忙带孩子,孩子大点上学了,我也去儿子的厂里找了份清洁工的工作,就这样也算平淡的过到了2022年,就在那年春天我才知道了我工作了多年的工厂董事长是谁。
网上和厂里的都在悼念这位一生无妻无子死后把大半财产捐给国家的老人。
我用的老年机也没看到这些消息,只知道董事长死了享年七十岁,只比自己大几岁,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直到儿媳妇兴奋的拿着手机过来问我,“妈你看我们董事长以前下过乡当过知青就在我们村你看看。”
我接过手机眯起眼睛认真的看了起来。
75—77年在某省某县上阳大队插队。
这上面的不就是自己大队吗,算算时间,我那个时候还在家当姑娘没嫁人。
可我只记得当年是有一批批的知青到大队插队,但那么多年过去我是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儿媳妇把董事长的照片翻出来给我看,我又认真的看了起来。
照片上的老人华发丛生温文尔雅,就算是不再年轻也能让人想象到他年轻时时如何的风采。
我把手机还给儿媳妇,叹息一声。
“哎!真可惜啊!曾经和董事长在一个大队几年现在是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后来这件事儿媳的同事知道了,儿子的同事知道了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来我这里打听董事长的人就越来越多,我的心渐渐的就虚荣了起来,我甚至还会编一些董事长下乡的事情跟他们一起聊聊。
后来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年我跟董事长交好该多好,儿子是不是早就升职了。
再后来我越想越离谱,想着如果当年和董事长谈对象嫁给他该多好,越这样想我就越不甘心。
几年后我生病了,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我让儿子带我回老家,后来我在老家去世了。
临死前我想的不是我的儿子孙子,也不是那个身影早已模糊的丈夫,我望向曾经知青点的方向。
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刚刚还在眼前的儿孙们已经不见了,我还是躺在床上面向着知青点的方向,但时光已经回到了几十年前。
回到了我还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回到了董事长还在大队插队的时候。
我见到了多年没见的爸爸妈妈也见到了后来渐行渐远的几个哥哥,也偷偷的去知青点见了董事长。
说实话,董事长年轻的时候和我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他不是我想象中的温文尔雅翩翩少年的样子。
黑黑的壮壮的,跟我几个哥哥差不多,虽然长的很好看,但只要没对着他那个对象对谁都不会笑一下。
他应该很喜欢他对象吧!可为什么后来又没在一起呢?我想不通也不想去多想。
我知道家里人都疼我惯着我,我对他们说我要和知青点程风处对象,他们很是反对,因为程风已经有对象了。
但我不听,他们拗不过我,不拦着我也不帮我,让我自己去撞撞南墙,后来我说服了妈妈帮我。
在程风路过河边的时候我主动跳了下去,果然他听到动静就直接跳下去把我捞了上来。
其实他不是抱我上我的,从始至终都没碰到我一下,河水才到他腰上他下水直接拎住我的后衣领就把还在水里挣扎的我拎到了岸边。
早已准备好的妈妈上来给我披了件大衣服,我们两个就开始演戏准备赖上他。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和妈妈都说他是把我抱上来的别人只会信我们。
这样虽然气走了他的对象可对他好像并不管用,之后我又想用割腕的方式逼他,可我计算错了力度,虽然很快被发现但还是差点没了命。
我在医院休养了几天,等脑子终于从混沌中走出我也就想通了。
虽然我从后世回来,但我对后世的那些赚钱方法一点都不知道。
可我知道一点,那就是以后的房价太贵了太贵了,贵的我们祖孙三代只能住五十多平的房子。
这就够了够了,我决定去找我上辈子的丈夫,帮他躲掉意外,要给儿子买大房子,让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再也不用睡在我的上铺。
出院后我让哥哥带了几封点心去给程风道歉,如果以后自己还和儿子去那个工厂的话,董事长应该会照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