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婷婷眨眨眼，“真的吗？”
“当然。”
秦瑶点头，“无论对你还是对他，这件事都是一个教训。”
“对你们未来恋爱，结婚，都有极其深远的意义。”
她发现，古婷婷在接手案件的时候，看上去很是干练，绝对是独立女性。但是提起感情这件事，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了。好似是一个幼稚的小女孩，连一些基本的问题都搞不懂。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当年柳军和古婷婷如胶似漆，让古婷婷所有关于爱情和未来的幻想，都和柳军有关。哪里聊得到，事情突然急转直下，和柳军所有有关的一切，就都与她无关了。如此激烈的刺激下，说是封心锁爱都不为过。所以这些年她看似长大了不少，关于感情这件事，却没有太多的想法，显得很是稚嫩。古婷婷微微垂下眼睛，声音很低。“坦率说，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我怨过他，恨过他。”
“可是更多是因为我们身份背景的差异，从来没有想过，他在这件事上有这么大的问题。”
“现在你这么明晃晃的指出了他在这件事上面的问题，是想让我远离他吗？”
得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她的眼神里闪过几分怪异。通过那天的事情，和今天的简单介绍。古婷婷敏锐的职业能力，已经让她理清楚了柳军和秦瑶的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真的很难相信，秦瑶是想让古婷婷和柳军彻底分开。秦瑶含住吸管喝了一口饮料，润了润喉咙才开口。“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作为一个俗人，还是想拥有大团圆的结局的。”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我一个外人决定？”
“所以我只能帮你们分析，让你们看清楚眼前的形势。”
她说的很是真诚，让古婷婷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秦瑶没有在意，继续说了下去，“柳军本人，肯定是不错的对象。”
“否则，当年你们不会在一起那么久。”
“我相信你们在很多事情上，肯定是志趣相投。”
“至于经济上的因素就更不需要考虑了，他绝对可以给你提供衣食无忧的生活。”
“当然，你本人也可以给自己提供优渥的生活，所以你更多的是要他给你提供情绪价值。”
“这一点，我猜，他应该也能做到。”
古婷婷听秦瑶说了一大堆，伸手阻挠，“我和他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父母……”“所以，你也觉得时隔这么多年，你们的感情其实是没有问题的。”
“……”不得不承认，秦瑶是真的高。明明她从头到尾都在说，她并不是要让他们在一起，但是开口就是一针见血，让古婷婷想要反驳都是无从说起。她苦笑一声，“秦总，你真的太厉害了。”
“如果和你在谈判桌上出现，我大概是没有一点胜算的。”
秦瑶笑了笑，“我们不是谈判桌，所以你没有那么多心思，并且你现在的心情，也很难集中注意力吧？”
古婷婷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即使秦瑶给她的印象再好，古婷婷总觉得秦瑶和柳军的关系更胜一筹。否则，秦瑶也不会一句话就戳准感情的重点。秦瑶没有在意，“他的父母，你是否能原谅，他是否能放弃，都是极其难的问题。”
“我觉得可以先放到一边，你真正要考虑的是，放弃他，这辈子还有更合适你的人吗？”
“我想你这些年的单身生活，已经很是准确的说明了这一点。”
古婷婷的手微微蜷缩，眼神里有点涣散。她嘴上总说，她这些年单身和柳军没有关系。但是她的心里很是清楚明白，怎么会没有关系？年少时期的感情太过热烈，而他又是那么的明媚，让她错过他之后，又能为谁心动？可是每每想到他，她就会想起他的父母对她的那些羞辱。她的家境是不如他，但是她也是被父母千娇万宠长大的小女孩，为什么就要受那么多的委屈？无数的事情在脑子里盘旋，让她的脑袋都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秦瑶看出古婷婷脸上神色的变化，轻轻地叹了一口。“感情向来是最难选择的存在，我明白你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所以你就要搞清楚，怎么的生活更加的痛苦。”
“或许你可以换一条思路，不是原谅他的父母，而是就是和他在一起。”
“他们如何相处无所谓，而你可以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
真的可以吗？华国是一个极其重视亲缘关系的国家，身在这个国家，古婷婷真的能跳出千百年的习俗？怕是她要真的敢这样做，不知道多少人会说她不孝。她微微抿唇，“秦总，你这样说，未免太理想化了吧？”
“我们国家的国情你不会不知道，让我当个新时代的女性，和他的父母毫无关系，只做他的妻子，那是不可能的。”
秦瑶耸耸肩，“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只要柳军同意，就没有问题。”
“他怎么会同意？”
当年古婷婷和柳军在一起，很重要的一个理由就是柳军孝顺。现在让他接受自己的妻子和父母毫无关系，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人是会变的，何况当年那件事里，你是受到最多委屈的人，你怎么会觉得他不会站在你这边？”
“凭他现在都不清楚选他的父母还是我。”
“这件事本来就很难。”
“确实很难，那他为什么不能直接说，他的父母他自己处理，我只要负责和他在一起就够了？”
古婷婷笑了，“秦总，你的言语确实很有迷惑性。”
“让我觉得，你或许真的站在中立甚至更偏向我的角度。”
“但是事实呢？”
“我们都知道，你还是更偏他一点。”
“你们的关系更近，我不说什么，但是我本人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着她站起身，“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就向着咖啡厅门口走去，秦瑶没有阻拦，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