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江北之前已经见过。
但远没有眼下看得真切。
他将自己的五感隔绝，只用神识去看，不受祈灵的任何影响。
通过神识能看得到，那些黑气伴随着亚历克斯的诵读，朝着柳麒麟直接席卷而去！
柳麒麟的眉头也在这一刻紧锁了起来……
江北那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看来……
还好。
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亚历克斯脸色越来越白，他昨天一晚的疲惫还没缓过来，如今又拼尽全力的去施展祈灵，五分钟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但江北不喊停……他是真的不敢停。
在心里向他最新信仰的，伟大慈爱的撒旦天父祈祷着，让他赶紧昏过去吧！
他要遭不住了！
“停下吧。”
一旁的江北突然道。
亚历克斯俩眼一翻，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面带感激地看向江北。
从这一刻，撒旦也不值得他去信仰了！他以后就信仰江北了，江北也是神！
没有理会在大口大口喘息着的亚历克斯，江北不杀了他都是不错的了，更别说用真气给他调理？
看向眉头依旧紧锁着，低着头的柳麒麟，江北问道：“怎么样？”
柳麒麟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来。
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
他缓缓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受到祈灵的影响吗？”江北换了个问题。
这次，柳麒麟直接点头了，“我能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撕扯着我，想让我沉沦其中。”
“对你的影响大吗？”江北问道，说话间他又瞥了一眼已经要不行了的亚历克斯。
他得仁道一些……
不然现在他还想再找个正常的、刚步入宗师的古武者，以及还没成就宗师的古武者来继续做实验。
“有影响，但不大。”柳麒麟答道。
“有多大？”
“刚刚他读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应该能一拳轰碎他的脑袋。”柳麒麟如实回答。
“……”
一旁的亚历克斯又是一抖！
不是每个人都是像江先生那么慈爱的，比如眼前这个，就是个暴力狂！
可柳麒麟却又突然道：“但是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并不是作用在我的身体上，而是在拉扯着我的精神。”
“如果我的精神不集中、或者不够坚定的话，我很有可能也会被影响，但我觉得影响的程度应该不大。”
“可是……在战斗中，哪怕被影响一秒，已经足够死上多少次了。”柳麒麟的目光有些黯然。
“我大概清楚了。”江北点了点头。
祈灵能力所造成的影响，大概还是要和精神力挂钩的，与古武者的实力关系不大。
精神力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曾听二师父讲过，武者意志这一类的东西……
真说起来，柳麒麟的意志力应该算是强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一个落魄家族中，一步步修炼到距宗师一步之遥。
甚至相比于很多大家族的宗师，他的意志都更加强大、坚韧。
精神力，或者说意志这个东西……真正的作用是在势均力敌的对战中。
谁也无法短时间内战胜对方，演变成拉锯战一般的局面，到了那个时候，谁的意志更为坚定，谁便能胜！
意志更是可以爆发古武者的潜力！
至于那些意志坚定的军人……是否也可以和柳麒麟一般抵抗祈灵的影响，这个没有经过实验，还尚且不好说。
当日也有警员、退伍兵被影响的情况，但那是在唐镇之内。
唐镇的百姓超过一半都是信徒，而且当时那洛根又是在诵读圣经，防不胜防……
想到这，江北又让李晓博喊来了一个军部的战士，特意嘱咐要一个意志力坚强的，而且不能是信天主教的，最好是对那玩意深恶痛绝的。
实际上后者已经不用多说了，昨晚经历了那漫长的一夜，几乎是个军部的人都对天主教深恶痛绝。
而后让人又给亚历克斯送了一些红牛之类的东西……在短暂的休息过后，帮他强行焕发一下意志。
起码，可以再次利用了。
“尽全力去抵抗。”江北嘱咐了一句这位年轻的战士。
而后亚历克斯照常进行动用祈灵的能力。
但这次……
这个年轻的战士的反应可要比柳麒麟激烈多了！
在对抗祈灵时，他双手死死的扣在桌旁，青筋毕现！
他的身体在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纠结。
是否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去转而信奉这种东西？
直到，半分钟后……
已经累到要口吐白沫的亚历克斯终于停了下来。
可再看眼前那位军部战士，他也终于彻底的放开了双手，双眼不再痛苦……如此前那些塘镇地区被彻底洗脑了百姓们一样。
变成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物。
柳麒麟何曾见到过这种场面？
他眼珠几乎都要掉出来了，惊骇无比！
“伟大慈爱的江先生，我做到了。”亚历克斯很是自我感动的道。
“……”
江北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这么看来，武者的意志不光是决定能否抵抗祈灵的因素之一？”他喃喃道。
“是的，江先生，一个人的能量也同样是很重要的因素。”一旁的亚历克斯解答道。
“如果我的能量高于他，那他很快就会被我所施展的祈灵所影响。”
“但是这位先生，很显然他的能量高于我，所以我的祈灵无法对他产生作用，更无法让您有丝毫的反应。”亚历克斯小心的看了一眼柳麒麟。
江北点了点头，能否被祈灵影响，一半要看意志力，另一半也要看双方的实力高下。
西方则将这些统一称作能量。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来了极为强大的祈灵掌控者，可能我也要受到蛊惑，是这样吗？”江北不由得问道。
亚历克斯僵了片刻，才点点头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教会中，擅长祈灵的人很多吗？”江北点燃了一根烟，声音也不由得沉了几分。
“不多……但也不算少。”
“北美教会中，祈灵最强大的使用者是掌控着便是尤里主教，也就是卡尔神父的顶头上司。”
“哦不，伟大慈爱的江先生……我至今还不知道那位大主教的能力是什么，不能如此肯定。”
他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下江北不用太担心。
以教会那些人的秉性，尤里主教怎么可能会来到华夏？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没敢说出来……
万一真来了呢？他岂不是还得被那些畜生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