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夜,空调制暖不比北方的供暖,冷还是冷的,只是客厅里相拥的两个人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户外接近零下的严冬。
原本冲淋出来的池弥就只穿了单衣,察觉到戎容的小手冰凉之后,他主动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下摆,贴着滚烫的后腰肌肤。
戎容先是沉浸在充满侵略性的亲吻之中,无意识地觉得手下很暖和,就顺其自然地顺着背脊向上攀附,哪里火热往哪儿搁……
没过多久,池弥的上衣就已是形同虚设,碍手碍脚的着实让人嫌弃,他索性一抬手直接打了赤膊。这才把戎容给吓得清醒了,“不,不冷啊?”
“冷,”他诚实地说,然后低头重新吻住她,光|裸的手臂从她身后将人搂近,“所以你不能放我一个人。”
戎容乖乖地贴着他,小手在背脊胡乱地摩挲,像是怕他给冻着了。
她哪里知道,这种时候,他是万万,不会冷的……
直到戎容真的支撑不住,打了个哈欠,不知餍足的某人才从沙发上抱起她,送进她的那间卧室里,顺手拉了被子替她掖好,低头要吻她,犹豫了一下,放过了红到充血的唇瓣,改为亲吻她圆圆睁着的大眼睛。
“睡吧,闭上眼睛。”声音嘶哑得过分。
戎容反而把眼睛睁得更圆,摇头,“不舍得睡。”
池弥看着她,弯腰,手指轻轻撩过黏在她唇边的发丝,结果手指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听使唤地流连在火热的唇瓣,指腹轻捻,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戎容只觉得像有一股热流,随着他的手指,经由唇传递给她,周身有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渴望,不愿意分开,害怕落空,只盼跟连体人一样与他一厘米也不分开才好。
于是当为池弥终于念念不舍地移开手指,起身要走时候,戎容一下拉住了他,眼中雾气森森,“你不是说冷,所以不要放你一个人吗?”
池弥没出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汹涌的情绪,几乎要穿透冰冷的空气将两人一起燃烧。
“嗯?”他发出意味不明的反问。
戎容裹着被子,像只蚕宝宝似的滚到床的一侧,空出半米宽床来,“你要不要睡在这里,呃,比较暖和。”
……
半小时后,池弥掀开了身上的被子。
他不冷。
相反的,很热,热到睡不着。
身边的小姑娘是真倦了,缠着他陪着睡下之后,没几分钟就抱着他的手臂睡沉了,此刻呼吸均匀,退去婴儿肥的一张小脸纯净中带着不自觉的妩媚。
她倒是睡得四平八稳,池弥却觉得百爪挠心。
一边是她还小,做个正人君子的自我劝解。
一边是单身二十年的正常男人可以燎原的胡思乱想。
别说这是开了空调的房间,就是站上阳台吹冷风,这火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熄不灭。
他在戎容的面颊上落下一吻,然后蹑手蹑脚的去了浴室。
这种时候,冷水澡才是最好的朋友。
也真幸好他体质过人,虽说是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到底是顺利摆平了遐思。
池弥从浴室里出来,神清气爽地走向厨房,打算弄杯水喝。
谁知道人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皎洁明亮的月光之下,胡乱套着他的t恤的女孩,滑落的肩头露出洁白小巧的肩头,光着一双笔直的长腿,披散着乌黑长发,双手捧着水杯,无邪又天然诱惑地看着自己,“……你要喝吗?”
池弥僵硬地接过她递来的水杯,仰起头一饮而尽,然后转身就往外走。
“你又去哪?”
“……冲个澡。”
“那你刚才干嘛的?”戎容纳闷,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以为池弥半夜溜走了,心慌意乱地摸出卧室,听见浴室里有水声才放心。
池弥头也没回,说着“再洗一次。”关上了浴室的门。
戎容拿着空水杯,突然想起这家伙刚到家生闷气的时候貌似也洗过一次澡——一晚上洗三次澡?
两年不见,他患上洁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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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几乎彻夜未眠,天蒙蒙亮才睡着的池弥好不容易抓住最后时间睡了一会,各种香艳梦境将他整个人缠住,以至于当他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了。
身边的被窝里已经没有温度,戎容显然已经离开许久了。
池弥起身,家里安安静静,走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叠黑黑黄黄的“食物”。
之所以能确定可食用,完全因为旁边压着戎容留下的字条,“我尝过了,黄色的有点生,黑色的有点糊,总体可吃xd”
以她那生疏的厨艺,得多早起来才能忙出这么一份早餐?
池弥眼底带了些许心疼,一块一块吃了个精光,最后不忘拿起便签纸旁的笔,在她的留言下加了四个字。
“你更好吃。”写完,耳后一热,他擦了下鼻尖。
总觉得,遇见戎容自己就变了个人,说不完的情话只想一股脑儿说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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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戎容的出现和存在,整个俱乐部里最不愉快的当属魏小妮。
戎容来之前,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如今这名头摇摇欲坠不说,她苦追池弥一年多久攻不下,人家小姑娘入职不到俩周就开始出双入对,换谁都得不爽。
魏小妮正拿着小化妆镜坐阳光里修眉,一晃眼看见戎容打背后路过,居然没跟池弥一起。
她立刻放下镜子,“戎容。”
哪知道,姑娘跟没听见似的,脚步都没打顿,径直往楼上走。
“你是耳背吗?”魏小妮口气不佳,混她们这行的,最擅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这儿没客人,她自然不用装模作样。
被魏小妮拦住了,戎容才取下耳塞,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向她,“好巧哦,你也在。”
魏小妮的火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撒也撒不出来,只得鼻孔里哼了下,“你这么早来干嘛,池哥的比赛不是还早吗?”
“来替他收拾收拾房间呀~”
魏小妮眉毛打结,“敢动池哥的东西,你是活腻了,还是想讨好他想疯了?”
戎容微笑,因为没有工作安排,她今天没有化妆,一张小脸如清水芙蓉,双眸顾盼生辉之余,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纯真。
然后,在这份纯真之中,她掏出一把钥匙插入池弥的休息室门锁里。
“……你哪来的钥匙?”
“池弥给的。”
“他为什么会给你……”
戎容侧目,冲她粲然一笑,“他喜欢我呀~”
从神情到语气,都是一副“怎么办呢,是他喜欢我,我也很无奈呀”的架势,差点没把魏小妮气出内伤。
若是戎容看起来更婊气些,英兴许魏小妮就要动手扇人了,偏偏她一脸无辜,伸手不打笑脸人,魏小妮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房间,踏上全俱乐部公认的“禁区”。
“我跟你说,你别仗着池哥对你有点兴趣,就想着能攀上枝头变凤凰。你这样的女孩子,他们男人或许没见过,我可是见多了,装纯嘛,谁不会?”
戎容背对着她,小手从落了灰的台面擦过,嫌弃地咂了咂嘴。
谁不会?她魏小妮就不会呀,比香水还浓郁的风尘味,遮都遮不住。
戎容停在沙发旁边,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那对红色拳击手套,两年了,艳红已经褪色,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开裂的趋势,可是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跟艺术品似的高悬。
她抬手要取,就听身后魏小妮大惊小怪的叫了声,顿时蹙起细眉——别这样,再这么聒噪,她快要菩萨不下去了-0-
“拳套劝你别碰,”魏小妮冷笑,“不想被池哥断手骨的话。”
“为什么?”戎容软声问。
魏小妮自持与池弥相识已久,用过来人的口吻说,“池哥心里头有人,初恋情人给他绣了这拳套,被他当宝贝似的供着,谁都不许碰,你觉得自己取代得了他心中的白月光吗?”
本想锉锉小姑娘的锐气,魏小妮没想到戎容闻言居然笑得眉眼弯弯,然后毫不犹豫地踮脚取下了墙上的拳套,转过来找到绣字儿的地方,手指轻轻摩挲。
魏小妮:“……”这丫头什么脑回路??
戎容笑嘻嘻地说,“谢谢你。”
魏小妮摸不着头绪,“谢我什么?”
戎容将拳套抱在怀里,一笑,“让我知道他的喜欢有多少呀。”
妈的,疯了。魏小妮觉得再跟戎容沟通下去,可能会崩溃,正想放弃给自己添堵,忽然看见戎容挂在脖子上的耳机。
bose的限量新款,上市还不到半个月。
魏小妮在酒吧结识的一个公子哥用的就是这款,说是价格五位数都一机难求。
她明明记得,这个戎容是因为“父亲破产”,家庭困难才被破格录用的。
如今看来,这小妮子可绝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要么,是她对家境撒了谎。要么,是她远不像看起来这么清纯,而是另有金主。
魏小妮心里存了怀疑,又自知从戎容口中套不到信息,就悻悻然地下楼去了,边走边琢磨,结果被拐角里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那是个黑瘦的男人,戴着鸭舌帽佝偻着腰背,魏小妮还以为是个大叔,结果人一抬头,才发现眉眼阴鸷,不过三十出头年纪。
那人站在隐蔽处,低声问:“戎容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魏小妮一愣,“你们认识?”
男人笑了笑,眼神却还是冰冷,“认识,认识很久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魏小妮挑眉,“你跟她什么关系?”
“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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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弥上楼之前就听不下五个人跟他说,小戎在楼上。
显然,所有人的眼里,戎容和他就是两位一体,形影不离。
他对比表示非常满意。
可是推开门之后,他的满意就戛然而止了——那个让他从醒来就牵挂至今的小家伙,居然正踩在桌上,踮着脚够房顶的吊灯!
一截小蛮腰随着她的动作露了出来,而且还摇摇晃晃的,随时摔倒。
池弥上前,单臂抱住她的腰,不由分说把人从高处抱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比赛不是晚上吗?”戎容手里举着灯泡,纳闷地问。
池弥弯腰,在她唇上一吻,“想你了。”
戎容笑容得意,“离不开我了吧?”
“嗯,”池弥将手臂收紧,好让戎容贴得更近,埋首在她的发丝中,沙哑地低喃了句,“很不得把你吃了,入肚为安。”
戎容笑出了声,“让你吃的时候你不吃,现在想吃,晚啦。”
“不晚,”池弥带着她一起退后,一只手摸索房门,将休息室的门给反锁了,“没人敢进这个房间。”
戎容笑得在他怀里抖,“少来,这话昨晚你也说过,还不是没下得去口?”
池弥疑心自己怀里的其实是个披着戎容皮的妖精,所以才会一举一动都让人要发狂,偏偏又有戎容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疯狂,真他妈……要命。
“我怕你会后悔。”池弥的声音从她颈窝里传来。
戎容微怔,然后双手插在他的发丛中,用力地揉了揉,“只要是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池弥在她纤细白皙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接上缠绵悱恻的吻,顺着锁骨向上,喉咙、下巴到唇,最后与她的唇舌交缠,再多言语不足以表达他对她的渴望……
“池弥。”
娇软的声音轻喘着唤他。
“嗯。”
“我就是很爱你啊,”她踮着脚去问他那双深情的丹凤眼,“没有一分一秒后悔过爱你,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池弥喉结微动,双手捧住她的脸,像面前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连吻都不敢用力。
“晚上,比赛结束之后,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