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吉良伊鹤面无表情的奔行在柱子周围的屋顶之上。
没办法,他的敌人实在太狡猾了,归刃后的阿比拉玛这家伙居然长出了翅膀!
死神可以在半空中移动,但需要分心注意在脚下设置的落足点的位置,而对方有翅膀当然会比这种移动方式灵活得多。
面对这样的敌人,此刻逃窜的他像是被雄鹰追击的兔子一般,占领制高点的阿比拉玛当然占尽了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再将战场范围限制在那根面积狭小的柱子上方是很愚蠢的,而且吉良伊鹤的任务本就是守护那根柱子不被破坏,所以他选择了转移战场将敌人引开到附近的建筑物之上,反正这里也不是真正的空座町,这些建筑即便被破坏了也无所谓。
「呵呵哈哈哈——」
狂放的笑声从后方传来,是追击将至。
吉良伊鹤闻声回过头:「缚道之三十九——圆闸扇!」
咔——
破弃咏唱施展缚道后一面圆形的光盾在吉良伊鹤面前形成,但几乎在刚刚形成的瞬间一枚看似轻盈的羽毛便撞击在上面,光盾应声而碎。
强烈的冲击力让他狼狈的退出一段剧烈才堪堪稳住身形。
「哈哈哈哈哈哈!!」
嘲讽一般的笑声自上而下传来,高处阿比拉玛振动着双翼盘旋着,鹰面人身,其身姿如同神话传说中的「迦楼罗」,这便是他归刃后的形态「空战鹫」。
「这就要顶不住了吗?吉良伊鹤!你还真是差劲啊!不过……在我的「空战鹫」面前,你也只能如此了。」
阿比拉玛骄傲的解释着,「不要以为我的翅膀只是普通的羽翼……它能将所有触碰到的一切都击碎!是重量堪比岩石的钢铁之翼!!」
「重量堪比岩石的钢铁翅膀么……」
吉良伊鹤闻言喃喃着,脸上的表情并无变化,看上去似乎对此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那样又能如何呢?翅膀……终究是用来飞行的。」
「怎么?你难道还能有什么对策不成?不可能的!哈哈哈!」阿比拉玛自信的笑着,居高临下,「占领了天空就等于支配了世界!弱小的你无法触及天空!当然就无法触碰到我!」
「破道之五十八……」
吉良伊鹤懒得争辩,一边吟唱着一边旋转着手中的刀刃,准备再次施展鬼道。
「阗岚!」
他抬手将旋转的刀身指向天空,如同龙卷一般的狂风朝着上方席卷。
「哼!」
面对着袭来的狂风,阿比拉玛冷哼着。
「以为既然是用来飞行的翅膀,龙卷风就退它有用么?天真!!!这种招式怎么可能奏效!我都说过了!这是重量堪比岩石的钢铁之翼!区区风暴而已!能奈我何!?」
言语间他猛地挥动着翅膀,瞬间便将袭来的狂风震碎。
可是当阿比拉玛再次看向地面的时候,吉良伊鹤的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
「哼。」
他冷哼一声环顾着四周,占领了制高点的他对周围的环境一览无余,对方不可能逃过他这双比鹰眼还要犀利的眼睛的追捕。
「总是躲躲藏藏,给我出来!!」
仅仅一眼他便看见了楼顶之上破开的洞口,这道洞口刚才是没有的,吉良伊鹤为了躲避他的眼睛一定是进入了建筑物里面。
但这根本难不了他!
「饿翼连炮!」
无数羽毛如同利剑一般随着他不断振翅飞射而出,沉重的羽毛砸落屋顶毫不费力的突破了天花板。
「嗖——」
()「啧。」吉良伊鹤在走廊里不断挪移着身姿闪躲,「真是麻烦……」
他发现自己似乎不应该进入到这样狭窄的地方,太过被动了。
于是下一刻他便果断的破窗而出。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拉近距离才行……毕竟他的斩魄刀只有砍中了人才有用。
轰轰轰——
无数羽翼像是雨点般不断落下,将吉良伊鹤所过之处尽数摧毁。
「可恶!」
看着吉良伊鹤像老鼠一般不断的躲闪的灵活身姿,阿比拉玛怒了,「别想逃!想拉开距离争取时间想办法找出对策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着,他伸出鹰爪一般的手在胸前如同纹身一般的印记上划过,一时间鲜血四溅。
这样的行为看上去像是在自残,但伴随着一声惨烈的咆哮声后,他的背后再次长出一对翅膀。
呼——
风声呼啸,多出一对翅膀的阿比拉玛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比之前至少增加了一倍。
轰——
如同扑猎的雄鹰一般阿比拉玛朝着吉良伊鹤的位置笔直俯冲,砸落在地的声音震耳欲聋。
「哼,这回你还能跑么!?」
缓缓起身后,阿比拉玛透过弥漫的烟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正在从地面艰难爬起的吉良伊鹤。
「在我的速度下你根本无处可逃,现在腿也被我废掉了,老老实实和我正面厮杀吧!」
「真是……谢谢你啊……」
吉良伊鹤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这么热情的冲过来。」
不止是不是阿比拉玛的错觉,他似乎听出了对方话语里的笑意。
「本来你的远距离攻击真的很难应付的,我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靠近你,砍到你……因为我的刀……即便砍中了离开身体的东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比拉玛轻蔑的俯视着手中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斩魄刀的吉良伊鹤。
「那种形状的刀,能砍断什么?」
这是一把钩状的斩魄刀,让人疑惑的是,开刃的方向居然是朝着内侧的,也就是如果正常挥舞砍在人身上根本伤不了人,只有用力拉钩的时候或许能够钩断某些东西。
「是啊……我的刀本就不是用来斩断东西的。」
吉良伊鹤抬起头,笑着。
「抬起头来,「侘助」!」
随着话音落下,始解后的斩魄刀能力瞬间发动。
轰——
「!?」
在阿比拉玛诧异的目光中,他背后的其中一只翅膀突然间变得无比沉重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砸落向地面。
可怕的重量让他一时间难以平衡身体站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铛……」
重叠的颤鸣声响彻,侘助的刀身再次轻轻敲击在阿比拉玛的翅膀上。
轰——
「可恶……」
阿比拉玛整个人匍匐在地,沉重的翅膀让他只能以这种姿态,甚至想要看清楚面前之人的正脸必须抬起头仰望!
「凡是被砍中的东西,重量就会翻倍。砍第二次再加倍,要是砍第三次亦然。这便是我的斩魄刀「侘助」的能力。刚才那一瞬间……你猜猜我在你的翅膀上敲了多少下呢?」
吉良伊鹤平静的站在阿比拉玛面前,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听说你的翅膀……如同岩石一般沉重?如何?现在还能飞得起来么?」
不能飞的翅膀反而成为了累赘,这()场战斗在「侘助」的刀身触碰到阿比拉玛翅膀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竟然使用这样的把戏!可恶……」
阿比拉玛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站起来,但沉重的翅膀让他根本无能为力,他现在双手只能用力支撑着地面,一旦移开整个身体都会被压在地面上任人宰割,即使想要自断翅膀都做不到。
「卑鄙?」
吉良伊鹤的语气中有些疑惑。
「啊,我明白了。记得你在战斗开始之前一直嚷嚷着要我加入你的仪式彼此鼓舞,堂堂正正的揍扁对方?要是那样才算是真正的战士该有的行为……那很抱歉,我完全无法理解。」
说着他亮出了肩膀上的文章:「三番队的队花是「金盏花」,花语是「绝望」,这就是三番队的坚持。战斗并非要像个英雄,也不是为了爽快……战斗必须充满绝望、阴暗、恐惧……以及凄惨才行。那样人们才会畏惧战斗,从而选择能够避免战斗的方法解决问题。」
「你……」
阿比拉玛抬起头怒视着吉良伊鹤,但下一刻勾住他脖子的冰冷刀锋让他不敢继续说话。
「咕噜……」
「别人说话的时候要好好听着啊。」
吉良伊鹤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着,「我自认为自己的斩魄刀是最符合三番队理念的斩魄刀,被它砍中的目标,重量会不断的叠加,最后对方会因为无法承受重量而像你现在这样趴在地上。最后……会像道歉一般将头伸出来。那么现在……那样喜欢战斗的你……有没有好好在忏悔呢?」
「等……等等!」
阿比拉玛看着吉良伊鹤脸上阴沉的神色心头一颤。
「明明这么喜欢战斗,明明自称是个战士,却会害怕死亡?」
吉良伊鹤无情的问着,握刀的手缓缓朝着上方拉动。
「真是讽刺。」
噗——
············
「怎么啦?副队长!?你的体力消耗得好像挺大的啊?能不能顶得住啊?」
在一刀将桧佐木修兵击退后,看着他微微喘息的模样,芬道尔讥讽道,「明明是「副队长」之间同等级的战斗,怎么看上去好像只有你在被消耗体力呢?」
「呼……」
桧佐木修兵轻轻调整着呼吸,并没有说话。
「呵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和同样使用「副队长」这种程度实力的我战斗,却只有你如此狼狈,不用说我想你也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芬道尔嗤笑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
桧佐木修兵无奈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我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副队长」的标准罢了。」
「回答正确。」
芬道尔呵呵笑着,「我自信对自己的力量把控无比精准,如果我对你们护庭十三队的实力估计没错的话,现在我所用的实力的确就是「副队长」的标准,而你会如此狼狈,当然不合格。除非……是我估量错了?你们十三队的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弱?呵呵哈哈哈——」
「随你怎么认为吧。只是……能请你别叫我副队长么?」桧佐木修兵平静的说着,「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是桧佐木修兵。」
「那还真是抱歉呢。」
芬道尔仰着头,嗤笑着,「是我失礼了,说起来……只让你一个人报上姓名本就很失礼。我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的吧,我是拜勒岗大人麾下的从属官,芬道尔·凯里亚斯。是杀死你的人。」
「杀死我么……」
桧佐木修兵脸上的神色依旧平静,不可否置的重复着。
应该说他的()脸色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变化过。
这种处变不惊的模样然后芬道尔看着很不悦:「好了,我已经对你失去兴致了。遵照了你们的礼仪报上了姓名,接下来是该结束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了。」
「刻画在水面之上——蜇刀流断。」
言语间芬道尔手中的刀刃和手臂融为一体,一大一小成对的蟹钳代替了刀刃成为了他的武器。
「这就是你们破面的「归刃」么?」桧佐木修兵平静的问着。
「回答正确。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啊?」
「搜集情报不是战前必要的么?就像你对我们的力量体系很了解一样。」
「呵,既然你已经了解,那么也应该知道归刃后的我根本不是你能够战胜的吧?」
言语间芬道尔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锋利的巨大蟹钳朝着桧佐木修兵切割而来。
「乖乖受死吧!」
「响转对吧。不过看上去并没有我的瞬步快。」
躲开这一击后,桧佐木修兵平静的说着。
「回答正确,没想到你还挺能干的嘛?居然能够追得上我响转的速度,不过以为这就是我的极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芬道尔呵呵笑着,身形再次靠近。
「满嘴「回答正确」,吵死人了。」面对着迎面而来的身形,桧佐木修兵面无表情的吐槽着。
「人活着,就要面对一系列困难的问题,有时候选错一次,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芬道尔笑着解释着,「如此愚钝的你,应该无法理解吧?」
「所以你是想说和你战斗的我直到现在都还能活着……仅仅是因为「回答正确」了么?」
桧佐木修兵面无表情的挥刀。
「!!」
轰——
芬道尔错愕的看着身侧倒退的景物,目光中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