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特大新闻啊!他们都看向李占强和老妖婆。两人错愕又羞臊,恨不能钻到地底下去。这一闹腾加上天冷,田翠兰也慢慢醒了,一睁眼看到李喜燕,先愣了一下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李喜燕抽泣着,实在挤不出泪就捂着眼,“婶子,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咱们是一家人,你放心,你偷人的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田翠兰气得脸都白了,“你胡说,谁偷……”话没说完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叫了一声,瞪大眼睛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李喜燕哭着跑出来,走到外面对着众人不住的鞠躬,求大家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还说田翠兰肯定是一时糊涂,再看不上二叔也不会找张二柱。李家人都要气疯了,偏偏李喜燕现在这种替田翠兰说好话的样他们还说不出什么。李喜燕看着他们个个要抓狂的模样,暗自咬牙,演戏,谁不会啊?张二柱姑姑上前说道:“我看这事儿不太对吧,田翠兰和我家二柱,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李喜燕看了她一眼,红着眼睛说道:“我自己的婶子,我还能认错?我还是个姑娘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好问,但我相信婶子是有苦衷的,都快当婆婆的人了,分得清轻重。”
她走到妈妈身边,带着哭腔说道:“妈,我们母女命太苦了,为了把我们母女赶出家门,坏我们名声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之前是你,现在是我,妈……不如我们走吧!还能有条活路!”
“李喜燕,”老妖婆实在受不了了,跳过来骂道:“你什么意思!谁赶你们了?”
李喜燕害怕的往后一缩,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小声说道:“奶奶,我不敢不听你的话,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给晓帅的钱和东西我也不眼红,就是别为了给他娶媳妇逼我嫁到张家,行吗?”
接二连三的“服软求饶”,李喜燕把这些人树立的好形象都给扒塌了,今天的事四周的人也都心里有数,她心里暗爽,以后光是这唾沫星子就足够她们受的。“李喜燕!你这个天杀的……”田翠兰身上裹着李占强衣服从草房里冲出来,眼睛都气得通红,张牙舞爪的就要撕李喜燕,“你个狗东西敢害我!我杀了你……”李喜燕又捂着脸哭起来,说今天要来浇地的不是她,她也不认识张二柱,带村里人捉奸的也不是她,实在不知道这个“害”从何说起。田翠兰有苦说不出,只会来来回回的骂,披头散发光着腿跟疯子一样,众人更看不起她。李晓帅一见她这副德行,竟然一跺脚跑了。老妖婆子一通叫,又急又怒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顿时又乱成了一锅粥。李喜燕趁乱拉着妈妈从地里往回跑,她这一路上都忍不住笑,软弱和退让一点用没有,反击这些恶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走到地头上,李喜燕无意中一转头,看到停着一辆自行车,这玩意儿可不多见,她认出这是张二柱姑姑的车。往前走了一段,她让妈妈在路边休息一会儿,她去去就回。她又跑回自行车旁边,把两个车胎都放了气,车子上挂着的帆布兜子里还有一把柴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柴刀把两个车胎都割出稀巴烂,把车辐条也弄断了几根。这车子要想修好恐怕得花张建英近一个月的工资了,肯定得心疼死她。眼见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李喜燕想到刚才躲在人群中的张媒婆,停住脚步:“妈,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不等娘回答,她就将内里白色的中衣脱了下来,裹在身上,又将头发披散下来,抓了两把泥抹在脸上,跑到张媒婆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蹲在水渠后头等着。不一会儿,张媒婆扭着水桶腰,慢悠悠晃了过来,李喜燕用慢悠悠又诡异的声音开口:“张媒婆,你把我害的好惨啊……”张媒婆猛地回头:“谁!”
却见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她顿时汗毛直竖。转身加快脚步,小跑起来,但没跑两步就喘着粗气,跑不动了。李喜燕紧紧跟在她身后,一拍她的肩膀,她扯着鸭子嗓“啊”的大喊了一声。转头看见披头散发,面目混沌的白色人影,瞬间腿软跌坐在地上。“啊!你是什么东西!救命啊……”李喜燕缓缓靠近:“我是被你害死的啊!你居然不记得了?!”
张媒婆嘴唇颤抖着:“你,你是赵家的那个小媳妇,还是、还是嫁给李家那个傻子的林姑娘……”李喜燕尖着嗓子怪叫一声。张媒婆又“啊”地大嚎一声,身体不住颤抖,竟然传来一股骚味,在地上闭着眼睛爬着倒退:“我错了,我不该为了钱坑害你啊,你放过我吧,我错了,错了。”
李喜燕嫌弃地躲远,看了眼远处即将过来的人群,拖着嗓子悠悠开口道:“把你这些年干的缺德事,大声细数一遍,要是少一件,今晚就来找你……”然后趁机躲到田里,悄悄溜走。只见那张媒婆闭着眼大喊着自己做过的缺德事,一件件,一桩桩,听得过来的那群村里人胆战心惊。一个婆姨过去轻轻踢了踢张媒婆,她竟吓得从地上蹦起来,慌不择路地跌进了旁边的水渠里……李喜燕偷笑着将脸抹了两把,又将头发扎好,回去找自己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