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乘看着顾倾城生气的样子,他柔声安抚:“我的错,你消消气。”
顾倾城有气,还气得不轻。
但不代表她气的失去理智,她见霍司乘眼神诚恳的歉意心里疼惜他。
她很清楚,天之骄子的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道歉,他却对她一直道歉,她不心疼他不可能,更何况他是自己挚爱的男人。
“给你一个解释清楚的机会。”她冷瞪着霍司乘,“你最好说服我,否则我的气消不了。”
霍司乘了解顾倾城,知道她没气愤离开,反而她能够冷静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已是难得。
“我救秦冲的目的和你一直留着顾梅母女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顾倾城惊愕的看着霍司乘。
她留顾梅和楚荷母女的目的是要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司乘救秦冲的目的和她想法一样,那么霍司乘救人也是让秦冲求生无门求死不能。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霍司乘,“秦冲是你表哥,你父母去世之后一直是秦冲帮你帮霍家,你现在这想法的原因?”
在她说完,她想起订婚夜的那一晚霍司乘和秦冲两人之间的对话,那时候她察觉到他与秦冲之间有隐藏了一些事情。
不过她那会一心只想和霍司乘结婚没心思去调查他们两人间的事,直到今天霍司乘的话重新让她想起那晚的一幕。
她不等霍司乘开口追问:“你和秦冲有什么仇?”
“我和秦冲的仇很多。”霍司乘神情平静的回应顾倾城,“不共戴天。”
顾倾城定定地凝视着霍司乘,他说起秦冲名字的时候神情平和没有半点不共戴天仇恨的愤恨。
她愣了一下问霍司乘:“你真和秦冲有仇,还是不共戴天的仇?”
霍司乘:“是。”
顾倾城:“你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对秦冲有仇。”
她对顾梅和楚荷他们的仇恨,让她一看到他们几人,无尽的愤恨在她胸腔中迸发,她毫不掩饰恨不得将他们给撕碎!
霍司乘的反应一点都不像和秦冲有仇,更像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模样。
“我和你的仇不一样。”霍司乘大手轻抚顾倾城额前碎发,嗓音轻柔对她说:“如果我和你一样表现出对秦冲的恨意,我活不到我们结婚。”
顾倾城眼瞳一缩,震惊的看着霍司乘。
他简单的几句话带的信息太大。
她一直以为秦冲是霍司乘的表哥,毕竟谁都知道霍司乘双亲去世之后,秦冲帮着霍家直到霍司乘能够掌权霍氏集团才放手,甚至霍司乘一直靠秦冲帮助才能长大。
现在霍司乘这句话一出,不正是说秦冲从一开始帮霍家就没有带着真心。
她要是往恶毒一点再想一想,秦冲会不会趁着霍司乘父母车祸死亡之后要吞噬掉霍氏集团,奈何霍司乘还活着,作为表哥的秦冲再没办法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帮霍司乘?
不。
她的推算不能成立,因为霍司乘还小的时候,秦冲有足够的能力杀了他。
不!
她这样也不对。
因为霍司乘刚说了,他要是表现出对秦冲的恨意,秦冲一定会在小时候杀了霍司乘,那么她就算重生回来也不可能有机会再嫁给霍司乘。
毕竟霍司乘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她也不可能再以后的未来认识霍司乘,更不会有霍司乘为了就她挖肾输血。
她忽然有些脑子不够用,实在想不通霍司乘和秦冲的仇出在什么地方。
“我不想再猜测你和秦冲的仇是怎么回事,不如你现在告诉我原因。”
“好。”霍司乘温柔的应道,“我和秦冲……”
当霍司乘刚开口对顾倾城说话时,顾天豪的声音响起:“司乘,倾城身体怎样了?”
霍司乘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倾城一脸认真听霍司乘去说和秦冲的仇,顾天豪的声音让她眉头一拧转头看过去。
她先看了一眼顾天豪,又看了一眼跟在顾天豪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秦冲,下意识的握住霍司乘的大手。
只要有她在,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霍司乘!
秦冲也不行!
霍司乘眼神一闪,他垂眸看向被顾倾城紧握的手。
她的手微微用力,好似要把她的力量给他一样。
他看着她的眼神柔似水,情不自禁低喃:“倾城……”
“恩?”顾倾城听到霍司乘叫自己,她转头看向他,这一眼看去落入他灿若星辰的凤眸中,看的怦然心动又脸颊一烫。
他的眼神柔的她害羞又悸动,让她害羞的先避开他这炙热的视线,
她看向顾天豪他们,“我身体好些了,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离开太久。”顾天豪见顾倾城理会自己,他慈爱的望着她说:“你是我的女儿,我担心你的身体,想着你要是身体还是不适爸爸带你去看医生。”
顾倾城平静的回应顾天豪,“我身体好了,不用你带我去看医生。”
她话间看向秦冲,她问道:“表哥身体好些了吗?你要是等的太久身体不适倒是可以先去医院。”
秦冲听着顾倾城说着关心自己的话,却怎么听都觉得她在讽刺自己,他又说不出她讽刺了自己什么。
他扯出一抹微笑望着顾倾城说:“我身体没事。你身体没任何问题的话,我们先去祭奠吧,这天越发热起来,我这把老骨头怕晒的太久还真的身体吃不消。”
顾倾城应道:“好。”
霍司乘视线一直落在顾倾城握着自己手的手上。
此刻,他反手握住她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后,空出一手按动轮椅按键去向顾倾城母亲沐夏的墓前。
顾倾城依偎在霍司乘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一双剪水眼眸看着他握着自己手的大手。
他犹如艺术品完美无瑕的手上唯独多了一处瑕疵,那就是她曾经咬伤了他手的伤疤留在了手背上。
霍司乘骨节分明大手的手背上留下的咬疤在她眼里似一道烙印,烙进了他的心里,否则他有一万种办法去掉手背上的伤疤。
她不由抬眼看向霍司乘,却看到他正看向自己,一双凤眸明亮如星辰,似将她置身在众星捧月之中。
“你……”
霍司乘声音低头:“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