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炽正要回答顾倾城的时候,他手机忽然响起。
“等一下。”
他接了电话,脸色阴沉起来。
亮光棒的微弱灯光下,顾倾城将陆炽神情变化看在眼里。
“发生什么事情?”
她声音很轻的问陆炽。
陆炽挂了电话,“不是秦家买凶杀人,暂时只查到这点,顾家那边还在查。倒是我刚接到消息,黑市被人捣毁,有人动到我头上了。”
顾倾城:“……”
“我不认为这是偶然。”陆炽脸色不善,“你儿子失踪,我和你在一起,我的人救你儿子全死,接着我的产业被破坏,这一切有条有序。”
“并且,你知道我陆家的底细,纵横江城这么多年,任何凤雨都见过,唯独没人敢动陆家,这是陆家第一次被人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查不出来痕迹,动我的人身份不简单还很棘手。”
“问题我除了秦顾两家,没之外的仇家。”顾倾城说的肯定,“再说,就算我还有其他仇人,也没有手眼通天到这般地步,连你陆家都动了。”
陆炽定定地望着顾倾城,“我想到先前的那一架直升机,飞的方向跟我们相同。”
顾倾城记得陆炽说过这句话,当时她没有心情理会他。
“所以你怀疑这架直升机来过这里?”她神情思绪,“可是我刚搜寻我儿子的时候,四周并没有直升机降落过的痕迹。”
陆炽眼神带着思绪,他对顾倾城说:“跟着我。”
顾倾城跟随在陆炽身后,走遍了整个破败能停下直升机的地方。
“没有半点痕迹。”她累的气喘看向陆炽,“直升机可能是凑巧。”
“不可能是凑巧。”陆炽眉头紧拧,“能把人悄无声息全部解决,肯定也不会留下痕迹。那家直升机很可疑,我要查一下飞机。”
“你怎么查?”顾倾城问陆炽,“私人飞机好查,万一是军用的,你陆家再有能耐,手也伸不进去。”
“军?”陆炽眉头拧出两道沟壑,“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是这样更加棘手。不过为什么会是军用的呢?我是帮你找儿子才出现这种事情,归根究底的根源还是你。”
“我说一万遍了,我没有这么厉害的仇人。”顾倾城情绪有些躁动,“我知道这件事肯定跟我有关,只是没头绪。”
“我们先回去。”陆炽抬步就走,“这里一会有人来善后。”
顾倾城坐在陆炽的车里,强烈的无力感让她感到痛苦。
陆炽想劝顾倾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先打破安静问顾倾城:“天都快亮了,这里到我家比较近,去我家?”
顾倾城:“不了,我要回家。”
“家?”陆炽问顾倾城,“云端?万梅山庄?”
顾倾城下意识说:“万梅山庄。”
陆炽调转车头开往万梅山庄。
“你回万梅山庄找气受吗?”他问顾倾城,“你儿子失踪,霍司乘都不出门寻找你儿子,你们夫妻两人的婚姻是假的吧?”
顾倾城本来没有力气理会陆炽,听着他的话心里更烦躁郁火。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
“我没说错。”陆炽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顾倾城,“你和霍司乘是死对头,况且当年你打拳的时候他还去看过你,那会他买了你输,你却赢了。”
“没错,我和霍司乘是死对头,那是以前的事情。”顾倾城郁火很重,“我和他既能结婚,说明我们两人不再是死对头。”
“就这么简单?”陆炽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信顾倾城,“死对头这么多年,说结婚就结婚,说和好就和好,你逗我玩呢?就像你欠我的回答,我对你说过我不满意,你必须说服我。”
顾倾城上次回帝艺的时候,有人送来一张卡,那是她付陆炽钱的卡被他退回来,也听了留言的那句让她重新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回答只有一次,就是上次我对你所说。”她不愿意回想以前的事情,冷声说:“你说的没错,我和霍司乘不可能说是死对头忽然结婚就和好,我和他之前经历了很多矛盾,直到我们两人彼此接纳了对方。”
“我不满意你的回答,你必须重新回应我。”陆炽声音也冷,“你说你和霍司乘接纳对方,那这个儿子是谁的?前任秦俊的?我不认为你会给秦俊生儿子,并且我查过你儿子,按照他的岁数推算,你生他的时候正好在国外留学,那么这儿子是齐少泽的吗?”
“你胡说什么!”顾倾城怒视陆炽,“闭嘴吧你!我和齐少泽清清白白,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陆炽冷笑一声,“男人和女人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友谊。”
顾倾城不耐烦的说:“你爱信不信。”
开车的陆炽感受到顾倾城情绪的暴躁,他没说话,直到他将车停在万梅山庄门口后转头看向顾倾城。
天已经渐亮,让他清楚看见顾倾城眉眼间的失魂落魄。
“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先不说我进不进得去万梅山庄这大门,就算进去被人看到你一个已婚女人被我单身男人送回来,会引起麻烦,所以我送你到这里,免得给你造成麻烦。”
顾倾城没有看陆炽一眼,打开门下了车。
她太累了,累到双腿灌了铅似地每走一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陆炽没有立刻离开,他上了车,一直望着顾倾城,直到看到她进了万梅山庄大门那一刻,他眼中划过一道苦涩的无可奈何,开车离开。
这一刻,万梅山庄的一名男仆看到顾倾城时,他满脸惊愕,因为平时里的顾倾城优雅高贵,今天的她满脸血,身上的衣服脏乱,头发凌乱,整个人好似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太太。”他小心翼翼上前,“这里有电梯。”
顾倾城脚下步子一顿,第一次才知道万梅山庄里面直行电梯,还四通八达。
她来到客厅的时候,下意识看向正中沙发位置,因为每次她回来霍司乘总会在这里等自己。
这次,她在沙发处没有看到霍司乘,自己来不及失落的那一刻一个转头映入眼帘的是霍司乘坐在窗边,一张棱角分明的俊容严峻又凝满寒霜。
她立刻想到陆炽所说霍司乘没去寻找儿子霍宣,顿时胸腔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霍宣被绑架,他不去寻找霍宣,只是坐在家里?
她视线里的霍司乘微敛着凤眸,让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管他在想什么,他无动于衷的坐在客厅,不管他们的儿子丝毫,她气疯了!
“霍司乘!”她朝着他怒吼,“我一夜都处于惊吓中,你怎么能这么安心坐在这里?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