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石刻上是二十八星宿?”秦偃月问。
“我师父。”
“你师父告诉你的?”
“是,师父曾说,这里与神秘的四象祭坛有些关联。四圣兽镇守天地四方,统管二十八星宿。那二十八块石刻上的符号,正是星象。”冷幽倚说。
“既然你师父已经告诉过你答案,你还有什么必要再问我呢?”秦偃月问。
“师父告诉我的答案是,四圣兽与金木水火相应,那洞穴中有水,故而对应的是北方玄武,解开的密码就在玄武七宿中。玄武七宿又分斗、牛、女、虚、危、室、壁,真正的通道要从这七个里面选择一条生路,再往下师父没解释,说我需要顿悟。”冷幽倚说。
“师父仙去后,我到外面寻了不少星象书籍,星象图,但没有一个跟石刻相同,我将石刻内容给人看,不知怎么被人追杀,追杀我的人武功高强,穷追不舍,我很烦。”
“我那时发现师父在骗我,我想知道师父为何要骗我,”冷幽倚说,“我想知道石刻上刻的是什么,想知道追杀我的人又是什么人。”
秦偃月微微一怔。
她本以为升仙池跟爷爷他们关系不大。
听到四象祭坛之后,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你师父为什么说这里跟四象祭坛有关系?冷姑娘,你可否告诉我,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冷幽倚。
秦偃月嘴角轻抿,“普通人见到二十八这个数字之后,自然而然会想到什么二十八星宿,想到什么四神兽。所以他们都无法找到正确的路。”
“哦?你的意思是,师父错了?”
“你不正是因为你师父骗了你,才来问我的吗?”
冷幽倚点头,“继续。”
“实际上,这二十八个石刻里面,其中有八个是跟其他二十个是重复的。”秦偃月说。
“那些符号,对你们来说,兴许看到的第一眼就联想到星象,对我来说,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个化学式。”
“化学式?”冷幽倚显然没听懂。
东方璃微微挑眉,颇有些兴致。
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洞穴中,秦偃月只是当机立断指出了路径,没有过多解释。
他虽多数情况下听不懂。
但,很喜欢听。
秦偃月瞧着冷幽倚和东方璃都在等待着,尽量用简练易懂的语言。
“那些奇怪雕刻看起来很像星宿图,但对我来说,那并不是什么星宿,而是一种名为氨基酸的东西。”
“一般来说,常见生物体内共有二十种氨基酸,每一种氨基酸的名字我就不说了。那些化学符号是我必须要牢记的,所以在看到那些符号的同时,我就知道这密码跟某个无聊之人设定的密码如出一辙。”
“接下来我所说的这些,你们可能听不懂,要听吗?”秦偃月问。八壹中文網
冷幽倚点头,“听。”
东方璃也跟着点头,“虽然像听天书一样,但,很有意思,说一说吧。”
“雕刻的那些鬼符,就是各种各样氨基酸的化学式。氨基酸是组成蛋白质的基本单元,虽然世上的蛋白质有成千上万种,但除却少数个别生物体之外,氨基酸种类只有二十种。”秦偃月说。
“这些氨基酸不断组合,形成了各种结构,从而保证了蛋白质的多样性,专业知识说起来比较复杂,我只说结果吧。”
“我在其中发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氨基酸,那个氨基酸无法跟其他的氨基酸连接。所谓的连接,也是一种化学反应,就是氨基和羧基的脱水缩合,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看懂。”
“因那一个氨基酸特殊,所以,我猜测,这个雕刻后面的通道是生路。”
“对不懂的人来说,或许很难,对我来说却是很简单的事。横竖,一般设置这种无聊密码的人,脑子多半不正常。”
秦偃月想起宝塔上的密码。
那里的密码跟这里的如出一辙。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理工科人自以为是的浪漫和创意。
“找到生路之后,会出现一道玄铁大门,大门上出现了很多门钉,门钉上刻着一些字母缩写,那些缩写代表着某种氨基酸。如果想要进入,必须选按下八个正确的门钉才能打开门。”秦偃月说。
“哦?是哪八个?又有什么玄机?”东方璃问。
“八个就是人必需的八种氨基酸。这八种氨基酸在人的体内无法合成,只能靠食物补充,若是缺乏了某种氨基酸,会造成某些缺陷或者疾病。”秦偃月说,“为了方便牢记这八种氨基酸,有很多顺口溜。”
“这顺口溜就是,一两色素本来淡些,一指的是异亮氨酸,两是指的是亮氨酸,色指的就是色氨酸等等,它们分别有不同的字母缩写,只要从门钉上找到这八种氨基酸,按下去,就可以打开玄铁门。”
秦偃月有些感慨。
就算有人从二十八道门里侥幸巧合找到了生路,想要打开生路后面的玄铁门几乎是不可能的。
“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完了,还有不懂的地方吗?”秦偃月问。
“哦。”冷幽倚,“我全都没听懂。”
“这我也无可奈何。”秦偃月,“我只想说设置这种密码的人跟我认识的那个老头子有同样的癖好。”
“对了,你师父可曾说过这密码是谁设置的吧?设置密码的人,跟你师父又有什么关系?”
冷幽倚,“从我记事起我就住在这里,我不知这里是谁修建的,更不知道密码是谁设置的,我师父的事从不告诉我,我也不曾多问。”
“你真的没听过天灵道人吗?”秦偃月问。
“未曾。”
“那你师父可曾留下些书籍之类的?”
“师父仙去之前已经付之一炬。”冷幽倚,“唯独留下一幅画卷。”
“可否让我看一下那画卷?”
“可以。”冷幽倚很快将画卷拿来。
画卷泛黄,很是破旧。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变成碎片。
秦偃月小心翼翼地展开。
画卷上,只画着一个女人。
一个特别美的女人。
在看到那女子画像的瞬间,秦偃月眉梢高高挑起,“这画上的人,我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