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秦偃月抚摸着黑蛋的头,“黑蛋有没有说原因?”
林鹿鸣皱起了眉头,“我听不太懂,大概的意思是,黑猫曾经闻到过这个可怕的味道,它当时还小,吓得瑟瑟发抖。”
“我猜测着,黑猫的模样,像是从骨子里在害怕,兴许是小时候被身上有这种香味的人伤害过。”林鹿鸣点着头。
“应该是这样,我师祖说过的,若是小时候受过惊吓,会怎么怎么样。”
“具体的我忘啦,反正黑猫很讨厌你身上的味道。你们女人家真是麻烦,天然奶香味多好闻,非要用熏香,把好好的衣裳熏坏了,哎……”
林鹿鸣一脸嫌弃地吐槽着。
那语气,像是在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如何如何……
秦偃月嘴角抽搐,“二嫂,你以后可不能把鹿鸣给云中子前辈带了,鹿鸣才五岁,语气态度训人的口吻,像极了八十五岁的老大爷。”
爷爷奶奶辈带孩子和父母辈带孩子的差别,显而易见。
林飞镜也很无语。
她只是将林鹿鸣托付给师祖一年时间而已,林鹿鸣就变成了小老头。
师父那个老头子都教给了这孩子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鹿鸣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他将第二个冰淇淋也吃完,目光炯炯地看着秦偃月。
“刚才那什么冰淇淋,是用什么做成的?跟我的名字有点像,我觉得跟我有缘。”林鹿鸣倒背着手,用一本正经的语调,“我还能再吃到吗?”
他小脸红扑扑的,圆圆的眼睛也有些闪烁,“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给漂亮九皇叔尝尝。”
林鹿鸣说完,瞧着秦偃月没表态。
把脸往前一伸,红着脸,略有些羞耻,“作为交换,我可以让你捏我的脸。”
秦偃月看着故作老成的小屁孩,俯身捏了捏他的脸颊,“好……”
“不过,今天肯定不行了,后天可以再吃一个,最多吃一个。”
林鹿鸣撅着嘴。
他很想再吃一个。
但师祖说过,不能贪得无厌,要适可而止。
“行吧,那就后天。”林鹿鸣点着头,“你别忘了。”
这时,一条大黄狗从花丛里窜出来。
林鹿鸣看到黄狗之后,眼睛一亮,“终于出来了,大黄哪里逃!”
林鹿鸣这一声把狗吓得哆嗦。
大黄狗身体抖了抖,它怕了这小霸王,嚎叫一声,忙逃窜开。
林鹿鸣也不怕热,兴冲冲撵狗去了。
秦偃月盯着小娃撵狗的画面看了好一会,感叹着,“年轻,真好。”
东方珏对儿子很满意,“从鹿鸣来了,王府也像是活了一般,每天都很热闹。”
“他认你了吗?”秦偃月问。
“……”东方珏嘴角抽搐。
这秦偃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已经尽力跟他沟通,鹿鸣现在相信我不是人贩子头目了。不过,认爹一事,鹿鸣一口咬定老七才是他亲爹。”
东方珏幽怨地看了东方璃一眼。
凭什么鹿鸣要错人老七当爹?
那小子到底是以什么标准来找爹?
“嘿,我知道答案。”秦偃月揽住林飞镜的手臂。
林飞镜不太习惯人碰触,僵了一下,倒是没有躲开。
“是二嫂一直对鹿鸣说,他爹是整个闻京城长相最好,最有钱的男人,鹿鸣深信不疑,才错认老七。”秦偃月笑着,“二哥,你可得快点恢复到从前的英姿,盖过老七,包揽闻京城绝世美男之最,到那时,林鹿鸣绝对会改口。”
东方璃一脸黑线。
东方珏若有所思。
——好像,有点道理。
林飞镜有些无奈,“冬郎,你别在意,鹿鸣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只是小屁孩自己认错了爹,这事太丢人,他不好意思改口,这才别扭着。
时间长了,肯定就忘却了。
秦偃月笑得高深莫测,“二哥,加油,我相信你。”
东方珏点着头,“老七,以后我们是竞争对手了。我等恢复了,一定会比你更好看。”
东方璃脸更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何要跟二哥比美貌?
告别了东方珏夫妇,秦偃月与东方璃准备回府。
黑蛋叼着鱼尾巴,拖着比它还要大的鱼,在马车跟前停顿了一下。
“你要是想上车,就把鱼吃掉或者还回去。”秦偃月闻不了那股子鱼腥味。
“哦,还得再洗个澡,不然休想上车。”
黑蛋嫌弃地瞥了秦偃月一眼,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它叼着鱼,窜到了城墙上面。
一边拖着大鱼,一边往前走。
大鱼的身形明明比黑蛋还要大,黑蛋却轻而易举地叼着跑远了。
秦偃月掀着帘子看着跑没影儿的黑蛋,感叹,“这年头,猫都有脾气了,我嫌弃它,它还记恨上我了。这叫什么事?”
“我倒是觉得不是。”东方璃说,“黑蛋得了这么大一条鱼,应该是分给附近的野猫吃去了。”
“厨房里经常丢鱼,我猜测着是黑蛋的手笔,就让厨房睁只眼闭只眼。还让厨房将剩饭剩菜挑选出一部分适合流浪猫们吃的,送到专门的地方。”
秦偃月想起云中子说过,黑蛋当过很长时间的流浪猫。
它跟一般的猫不一样,极聪慧。
若是经常给流浪猫们带吃的,倒是也有可能。
秦偃月没在意,随黑蛋去了。
她斜倚在马车上。
东方璃想将她揽过来,被秦偃月一把打开。
“你身上太热了,离我远点。”
东方璃默默地看了秦偃月一眼。
二丫身上特别凉快,抱着她跟抱着冰块一样,相当舒服。
“在义庄里,你可发现了什么?”东方璃知道自己火力旺,稍微离着她远一些。
秦偃月皱着眉头想了想,“花渐染的胎记,是天生的?”
“你就发现了这?”
“我觉得这挺重要的。”秦偃月,“花小哥长得挺清秀的,就是脸上的大片胎记影响了容貌。如果可以,我想试着给他除掉。”
东方璃愣怔,“你,能除?”
“应该可以吧,我不太好仔细往上凑,只远远地看了几眼,不太确定他脸上到底是胎记还是其他东西。”秦偃月嗔了东方璃一眼。
都怪这货虎视眈眈地待在一旁。
花渐染也离得她比较远,只能看出个大概来。
进了停尸房,光线比较暗,更看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