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王的脸色相当难看。
他攥紧拳头,青筋暴起,狠狠地瞪着秦偃月。
“秦偃月,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你身上我早就检查过了,根本没有毒药。你别妄图吓唬我。”
“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秦偃月道,“用你愚蠢的脑子来定义别人,只能说明你蠢到家了。”
“或者说,你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计较,就是不敢承认而已。”
她用幽幽的声调,“毕竟,北陆冰奴们切切实实在你眼前化为脓水。你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现在的你根本无法动弹。你明知道自己早已经中毒,只是不敢承认而已。”
钱王的脸上阴暗不定。
秦偃月的话,一句句直戳他的内心。
戳到了他的痛点。
钱王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一向行事小心,在将秦偃月带到密室来之前已经检查过,她身上是没有毒药的。
他也一直认为,中毒是错觉。
北陆冰奴们化为脓水是秦偃月在变戏法,只要戳破了戏法,秦偃月就无法遁逃。
可,秦偃月戳破了他最后的希望。
钱王咬紧牙,心中愤恨不已。
在抓秦偃月之前,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管是密室还是抓捕过程,都确保了万无一失。
他原本以为会万无一失的。
可现在情况完全逆转。
他必须要想办法,想办法再次将这个女人踩在脚下,像条狗一样,只会对他摇尾乞怜。
秦偃月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
她抬了抬下巴,声音冰冷肃杀,“你没有反击的机会了。钱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给你下的毒,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说,没有解药。”
“我这个人最记仇,不仅记仇,我还小心眼。”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痛痛快快死掉,你最起码要生不如死一个月才能彻底断气。在这一个月里,你只能像条狗一样。”
“哦,我不该用狗来形容你,我家铁蛋那般可爱,才不是你这等丑陋之人。你只会像垃圾一样,只能匍匐在地上,承受无尽的噩梦,承受不断侵袭的疼痛,直到死。”
“你敢!”钱王呵斥,“我可是皇子,是太后娘娘最宠的孙子,你这么做没想过后果吗?”
“我不敢?”秦偃月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
她不敢?
她有什么不敢的?
“钱王,事到如今,你该不会还想着能够仗着太后娘娘或者大皇子这个身份逃脱惩罚吧?”
秦偃月摇着头。
太天真,太可笑了。
“莫说是太后娘娘,就算是开国皇帝复活了为你求情,我也不会手软。”
伴随着密室里滴滴答答的水声,她的声音缥缈而萧瑟,“不是我大言不惭,而是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若是太后敢包庇你这种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之徒,我定会让天下人知道高高在上的太后,维护一个草菅人命无恶不作的恶棍。”
“你觉得,太后娘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维护你?你跟天下百姓孰轻孰重?你可以掂量掂量。”
秦偃月走到他身边来,“我今天很生气,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如果那位太后娘娘执意包庇你的话,我不介意让她……”
她顿了顿,嘴角轻抿,“跟你下地狱。”
“你,你敢做这种事?”钱王身上遍布寒气。
“我为什么不敢?”秦偃月道,“维护你这种十恶不赦的恶棍,她有什么资格母仪天下?”
“不过,我想你也不必担心这些事。太后娘娘虽有些昏聩,却没昏聩到这种地步。大是大非她还是拎得清的。所以,下地狱的只有你一个。”八壹中文網
钱王怒不可遏。
他咬紧牙根。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若是不弄死她,不将她踩在脚底,不狠狠地折磨折磨她,他无法咽下心口的恶气!
区区一个娘们,以他的功夫肯定能抓住她。
只要抓住她,只要将她钳制住,他肯定能翻盘。
等翻盘后,他定要让她后悔托生成女人!
钱王垂下眼,找准机会。
趁着秦偃月靠近时,用仅剩下的那只手偷袭过去。
秦偃月早已经捕捉到了他的动作。
钱王这种变态恶棍,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
她的手指捏住薄刃。
在钱王偷袭而来时,她也找准机会,薄刃划过他的手指。
锋利的刀子掠过时,钱王惊觉不妙,忙将手抽回来。
然,已经晚了。
薄刃划过时,手指齐齐断了两根。
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不断喷涌的鲜血侵染了周围的空间。
秦偃月已经轻飘飘地躲在了远处。
她垂下眸子,尽量不去看那一地的鲜血。
“怎么会?怎么可能?我的功夫呢?”钱王的脸色苍白如纸。
“为什么没有功夫了?”
他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
所以,向着秦偃月抓去时,也信心十足。
可现实情况却大相径庭。
他的功夫就像是凭空失踪了一般,手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你还没察觉到?”秦偃月冷笑。
“在我切断你第一只手的时候,你就已经无法使用功夫了。”
“我说过的,你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
若是钱王没有对萧向晚做那么可怕的事。
若是钱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
兴许,不等她集中精力,不等她的精神之树恢复,钱王已经得逞!
但,钱王对萧向晚施暴时,萧向晚为她争取了时间。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刚才的她!
钱王只有乖乖等死这一条路可走。
钱王面色煞白煞白。
他虽然不想承认秦偃月的话。
但,从他的手腕被切断开始,他就无法提起真气,无法利用真气。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放任秦偃月嚣张到现在。
他不想承认,他自欺欺人。
但,秦偃月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戳破他。
“秦偃月,你个贱人,你敢对我做这些。”钱王咒骂道,“你以为你能逃出去?别做梦了,我死了,你们也会被困在这种地方一辈子。没有我,谁也打不开密室的门。”
“我死,你们也不好过,到头来,你们还得做我东方瑄的母狗。”
啪!
秦偃月一巴掌甩过去。
这一巴掌充斥着无尽的怒气,也蕴藏着极大的力道。
巴掌落在钱王脸上,钱王的脸被扇得有些变形。
“贱娘们,你敢打我……”
啪!
又一巴掌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