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抓住翡翠头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生生折断了。
他面色惨白,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我,我的手!”
“贱人,你干了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他转头看向翡翠,这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
那个刚才还被他们任意欺凌的翡翠身上正散发着如鬼神一般的气息,煞气如从黄泉中传来的一般,阴冷可怕。
王大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看到如此可怕的翡翠之后,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被脚下的腐木绊倒,跌坐在地上。
翡翠站起来,抖了抖满身泥土。
她脸上青红一片,肿得跟猪头一样,很狼狈的模样,却散发出无比可怕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通红通红的,如同杀神一般。
漏风的废屋寒气充斥,死气弥漫,一股极为不祥的气息充斥。
陶方和陶圆看得目瞪口呆。
上一刻还虚弱得要死,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眼看着人要不行了,这一刻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他们两个疑惑地看向秦偃月和东方璃,欲言又止。
“我们看着就好。”秦偃月眯起眼睛。
翡翠黑化后的状态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刻意隐藏了。
该爆发的时候还是会爆发。
“我再问一遍。”翡翠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王大,声音森森,“翠梅和翠菊两个人告诉你们的是,她们不小碰了我的衣角,我就将她们打了个半死?”
王大疼得说不出话来,手腕断裂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也说不出话来。
翡翠往前走了两步,“说!”
她一步步逼近,在那股可怕的气势下,王大的胆子被吓破,疼痛和惊惧下,一股恶心的尿骚味弥漫开来。
“你干什么?”老婆子见自家儿子被虐,疯了一般冲上来,“你个扫把星,贱蹄子,你打了我女儿还不够,还要打我儿子,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跟你拼了!”
翡翠冷冷地看着她,在老婆子冲上来的瞬间,抬起一脚,正中心窝。
老婆子的力道不及翡翠,这一脚被生生踹飞了好几米,撞到了断裂的墙壁才停下来。
这一脚力道很大,老婆子吐出几口鲜血来,瘫坐在地上,一时半会不能动弹。
“小娘们,你中邪了?老子偏不信邪,看我不打死你。”张屠夫看翡翠身上气势大变,吓了一哆嗦。
现在的翡翠和刚才的翡翠判若两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
“管你是被什么东西附体,碰上我算你倒霉,乖乖去死吧。”他常年杀生,身上满是煞气,不信邪,提着杀猪刀砍过来。
翡翠眯起眼睛,在他砍过来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躲开,下一刻,她已经抓到了他的手。
伴随着更加清脆的咔嚓声,张屠夫的手臂也被折断。
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凄惨叫声充斥,张屠夫脸色惨白惨白,疼得满地打滚。
翡翠身手利落,动作狠厉,三个施暴的人在眨眼间被碾压。
“我将翠梅翠菊打成那个样子,是我的错。”翡翠垂着眼,声音冰冷如雪,“我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力道,给她们两个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我很抱歉,所以,你们打我,你们替她们报仇,我忍了,我不还手,我让你们打个痛快。”
“但是!”
“她们两个毫不悔改。”翡翠身上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还颠倒黑白。我让你们打我,是在她们真心忏悔的基础上。她们既然毫无悔意,我也不必再客气。”
她走到他们三个跟前,“是见官还是私了,我都奉陪到底。”
“你,你们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婆子疼得抽搐,她眼见着王大和张屠夫两个壮硕汉子都不是翡翠的对手,眼珠一转,干脆往地上一躺,拍着大腿,“我们贫民百姓,无处申冤,苍天无眼啊。”
她撒泼一般嚎啕大哭着。
这个地方虽然是废弃的,附近的房子里却是有人居住的。
被她这么一喊,陆续有人走出来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见到豪华的马车停在外头,又看到仙人之姿的东方璃以及气度不凡的秦偃月,窃窃私语。
不少人有仇富心理,听着那婆子的话,理所当然地认定了,是某家显贵在欺负普通百姓。
他们不敢高声言语,只敢低声交谈,对东方璃一行人极为不齿。
老婆子耳朵不背,听到了围观人的谈话,料定了翡翠不敢再做什么,语气也硬起来,“我们死不足惜,但,我相信,这天底下是有王法的。你们将我们打成这样……”
翡翠抄起张屠夫的那把杀猪刀,生猛地将刀抵在老婆子跟前。
冰凉的刀刃刺中了婆子的脖子。
“你,你敢杀我?”那婆子吓了一哆嗦,瞪大眼睛。
有人在一旁看着,她竟还敢行凶?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什么只代表我自己,跟王妃无关,跟王府也更没有关系。”翡翠将刀子往前抵了抵,刀刃划破了婆子的皮肤,有鲜血流出。
“我杀你们三个人易如反掌,我杀光你们,一命顶三命,也算是值了,也免得你们败坏王妃的名声。”
婆子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深知,翡翠没有撒谎,她真能杀了她。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本想通过撒泼来施压,但凡王府要点脸面,也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万万没想到,翡翠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濒死感涌上心头时,婆子面如土色,“饶命,姑娘饶命,我们错了。我们就是鬼迷心窍,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翡翠的刀子又往前靠了一点,刀刃锋利,婆子脖子上的伤口更深了几分。
“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婆子真的知道怕了,她吓得哆哆嗦嗦,带着哭腔,“我们就是心中不平,想来给翠梅翠菊出出气,顺便讹点银子,我们不想死啊。”
“就是就是。”王大也怂了,强忍住疼痛,“翠梅一下子变成了那样,我们断了财路心里有气,想从你身上找回点安慰,这件事是我们不对,但我们罪不至死,饶命,饶了我们吧。”
他跪下来磕头,湿哒哒的裤子发出令人作呕的尿骚味,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