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越说越得意。
顾思思脸上的微笑却已经有些僵了。
苏玉伸手拍了拍顾歆的肩膀，语气虽生硬，还是安慰道，“歆歆，没事，下次努力。”
顾歆看着苏玉，敛着眉睫，小脸上挂着些许无奈，“妈，其实你可以对我有点信心的。”
苏玉，“……”
“思思啊，没事，说说你第几名，虽然顾歆是我的孙女儿，可是，这自小养得太娇纵了些，说出来也好让她长进长进。”
顾老太太拉着顾思思的手，温言慈语，显然是对顾歆不抱希望的。
苏玉在一旁看着，又看看顾歆，见顾歆没有半点高兴，也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心疼。
顾思思见没人追着问顾歆的成绩了，尤其是见顾歆真是大小姐做惯了，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毕竟，今天是她第一次在顾家亮相，绝对不能丢脸。
与顾争荣眼神对视了一下，顾思思这才很不好意思的慢慢开口。
“我这次，只考了年级第四。”
一听这成绩，顾老太太和顾争荣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意，“京城一中是百年名府，年级第四，那是多么厉害的，妥妥上京大的啊！”
“就是，就是啊，思思啊，你你真是太谦虚了。”
“我家这个期末也才考了一个年级第六呢……”
“顾总，你真是慧眼识人啊。”
“……”
顾争荣忙摆着手，笑道，“哎呀，这是人家孩子自己优秀。”
听着这一堆堆的马屁，感受着那一大波落在自己身上的鄙视的眼神，顾歆喝了口水，脸上笑意却更盛了。
一瞥眼，不经意地看到，方才她捡来的小猫正盯着她，恍惚间，她竟然有种和人对视的感觉。
擦！这年头，猫都成精了？
“顾歆你怎么不说话？”
顾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取笑顾歆的机会，毕竟，她的脸还痛着呢。
顾歆收回目光，“我怕我说话了，你下不来台。”
“什么？”
顾花哼笑一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亲热的拉着顾思思的胳膊，“思思姐，有些人嫉妒你，还逞强，你说一说吧，顾歆这次到底是倒数第几啊？”
顾思思看着顾花那张急切的脸，心里直骂顾花蠢货。
她好不容易让这个话题不再继续，她还提。
“没事，你若不想说，就不说。”顾争荣这时走过来，看着打圆场，实际上，对顾歆是完全不上心啊。
让人对顾歆更加不放于心。
可是……
“思思，没事，你说吧，让他们听听。”
顾思思刚要松口气，闻言，看着说话的顾歆。
对上那张明媚若灿阳的脸，那双眸亮澄澈的眼，却有种陷入深渊的感觉，
这感觉，很不好。
“苏玉，好好管管。”
顾老太太不悦的看了眼苏玉，意思是苏玉没管好顾歆，在这里丢人。
“奶奶，你可真是偏心啊。”
顾歆终于站了起来，嘟着嘴，挺不高兴的，“年级第四就这么高兴吗？”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幅老神在在的扬着下巴，“做人啊，还是得低调，是吧，爸爸。”
她看向顾争荣。
顾争荣眼底飞快的划过躁色，面上却是好脾气的，“好了，歆歆，你考差了也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别惹奶奶生气。”
“爸爸，你不是最疼爱我的吗，怎么都不问到底考了多少分呢？反而一直逃离这个话题。”
说着，顾歆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好像要哭了，“你不疼我了。”
顾争荣，“……怎么可能呢。”
“那顾思思，你给他们说，我到底考得如何？”
她这样大声一叫，所有人都看向了顾思思。
顾思思咬着牙，却只能顶着所有目光，“顾歆她……”
顾思思深吸一口气，“顾歆她，年级第三。”
顾思思说完，整个包间好像都瞬间安静了。
顾歆，年级第三？！
顾花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思思，“思思姐，你说的是，是年级倒数第三？”
顾思思，“……前三。”
顾花，“……”
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
就这个草包顾歆？
苏玉，好半天眼神才落在顾歆身上，“歆歆，你真的考了年级第三？”
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顾歆一扬下巴，“真的。”
顾歆又手一扬，“不仅如此，我还把前三名能留在一班的名额让给了顾思思呢。”
顾歆看着顾争荣，撒娇道，“爸，我乖不乖。”
又看向顾老太太，“奶奶，你总说我娇纵，这次我做得不错吧，很大方吧。”
顾老太太的面色不太好。
顾争荣立马赞赏的点头，“我家歆歆这次真厉害。”
一听这话，顾思思本来难看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是不是这次题太简单了。”顾花开口就道。
话落，又看着顾思思。
如果这题真的简单，那顾思思才考第四？！
“不过，思思，你怎么不说我考了年级第三呢，还非得我问你才说，看吧，都吓到我爸和和我奶奶了。”
她好像随便一说，可是顾思思心神一抖，立马拉着顾老太太的手，“奶奶，我……”
顾老太太拍拍她的手，虽然震惊于顾歆考得这么好，但是，还是看重顾思思的。
一旁，正要过来夸顾歆几句的顾家亲戚，也立马打住了话头。
还纷纷开始琢磨着，可能，顾歆这次真的是作弊的。
顾歆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心里冷笑。
但，顾家亲戚中，一个和顾歆同龄的男孩子却静静地盯着她。
顾易。
顾歆微微提眉，顾争荣弟弟顾争富，也就是她二伯的私生子，两年前才接回来的。
苏玉这时没管什么成绩，反而抓着顾歆的手，“歆歆，你手怎么了，包扎成这样？”
刚才进来时，顾歆一直没有让那只包扎得厚重的手在人前晃，所以，苏玉现在才看到。
顾歆收回目光，无所谓的扬了扬，“哦，妈，没事，我就是行为艺术啦。”
苏玉看她手好像真没问题，这才松口气。
但是，不代表方才的话她没听进去。
“妈，你说，为什么，奶奶对外人比对我这个亲孙女还好呀，分明我考得这么好。感觉，顾思思才像是她的亲孙女。”
顾歆忽然凑近苏玉，笑得纯良无辜。
苏玉却是一怔。
这时，顾老太太却又发话了，“没想到顾歆你这次考得还行，这样的话，也总算能拿得出手。”
不待苏玉反应，顾老太太又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给你看了好人家，可以先把婚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