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块金砖。
汤恩伯一眼就能看出,这种规模的一块金砖,起码有10斤。
10块金砖也就是百斤。
果然,陈山河拿着这些金砖摆到台面上,一边摆一边说道。
“汤长官,这一块金砖10斤,10块金砖百斤,跟你做个买卖如何?”
如果是一个团级军官,跟陈山河这样的人做买卖,也就做买卖了。
但是汤恩伯是谁?
那是蒋校长的嫡系心腹,那是第一战区的实际控制人,手底下掌握几十万大军。
他嗤笑一声:“陈团长,我知道你们八路军穷,100斤黄金,可能在你们眼里是一笔大财。
但是,在我汤某人面前,想用区区百斤黄金来收买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汤某人了吧!”
陈山河一脸的无辜:“天地良心,汤长官,我绝对没有拿这区区100斤黄金来收买你的意思。
只是想跟你做个买卖。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不过先听我说完!”
陈山河确实没有收买汤恩伯的意思,确实是,汤恩博手底下有几十万大军,光是经手的军费,每个人按5块大洋算,每个月经手的大洋就得几百万。
哪怕没有几百万也有百十来万。
吃点空饷,就不止这区区100斤黄金的量了,而且还不用跟八路军牵扯上关系。
说实话。
这一次他被绑架被迫让八路军的人来将灾民给牵走,就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他其实现在已经琢磨着怎么跟蒋校长解释。
现在你陈山河在拿着10来块金砖,想跟他做买卖,想都别想,汤恩博那是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态度十分坚决。
但是陈山河却真的不是想收买他,因为没那个必要,但确实是想跟汤恩伯做笔买卖。
做什么买卖?
焦作理工大学其实真名不叫焦作理工大学,而是叫焦作矿业学院,又叫焦作工业学院,创立于1909年。
这里面,说实话,那也是人才济济。
现在陈山河想要跟汤恩伯做的买卖,就是想让他同意,让陈山河将焦作矿业学院的所有的书籍以及资料,运往山西。
他要在独立二团的根据地上,开一所大学。
这些书籍以及学习资料,被学生们和师长们保护的非常好,全部收藏的挺好的,安放的挺好的。
再说了,这一堆书籍也不能吃,也不能喝,也没有人去抢,目前为止还是安全。
陈山河在得到了根据地那边的通知后,就已经想着要把这批学习资料和书籍送往根据地。
这很重要。
汤恩伯听了之后,只是摇头。
“陈团长,将心比心,你们看,灾民要被饿死看不过去,我能理解。
所以我放开了一个口子,并不是说我就不敢跟你们硬气。
就算我硬顶着,难道你还敢真的把我干掉?
说白了,我也不过是稍动了一下侧隐之心,我的人心也是肉长的。
所以,哪怕冒着被蒋校长猜忌的危险,我也同意了你的要求,让你们把灾民给迁出去。
这不是怕你们,大不了你把我干掉,然后蒋校长再换一个人来当这个司令长官,但是,你们八路军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也许你说没有证据,也许你说,你也没有表明身份,甚至你们现在的脸都不是原来的脸。
但又如何呢?
你来绑架我了,然后八路军的人把灾民迁走了,而你们绑架我的条件,就是要我们放开口子,让八路军把灾民给迁走到山西。
这,还需要证据吗?
所以,我非常自信,你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就算我不同意。
你们甚至不敢动我一根毫毛,否则将是国共之间的大战。
到时候,国家沦陷就在眼前!
你们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我们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所以我才同意了你们的要求,但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陈山河,我汤恩伯也是有脾气的,按级别我是你的上官!
下次跟我说话,要先打报告!”八壹中文網
也许汤恩伯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或许,他在烦恼怎么在蒋校长面前为自己辩解,因为军事统计调查局肯定将他第一战区所发生的事情给报告蒋校长了。
他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该怎么把这个事给圆过去?
所以越说越火,甚至都呵斥起来,看来他说的没错,他还是有几分硬气的。
陈山河笑了笑,走过去,把气的站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汤恩伯,扶着按倒在椅子上。
“汤长官,我们来讲点道理!
说句实话,其实,我和你,没有什么矛盾。
八路军和中央军,这个是信仰和主义之争,但是总的来说都是希望自己的国家变得富强强大,让敌人和列强不敢像晚清和现在这样对我们进行欺辱,我们要自强起来。
说句实话,咱们国家,搞成这样,最主要是民智未开,全国的识字率都不及1%。
更别说,像是各种工业的知识和学校,跟西方和日本一比,差到天上去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记录了知识的书籍和资料,都是珍贵的。
这些书籍和资料,放在那里,很有可能就会被一些灾民给进去,拿来当柴火烧了,也有可能会被老鼠或者什么东西给啃咬了,反正就是没了。
这是犯罪!
因为不管最后,我们八路军和中央军的主义之争,谁掌控了这个国家,到最后都需要读书人出来发展这个国家,管理这个国家。
不管这个学校办在哪里,他都不可能是短时间内就能出人才,他可能是10年20年,50年100年。
到时候,八路军和中央军之间的主义之争,早已经落下帷幕了。
到时候不管是谁执掌这个国家,这些学校出来的人才,都是为了国家服务的。
况且,说句最难听的,难道汤长官对自己以及蒋校长没有信心吗?
如果有信心,那么这个国家依然是蒋校长,咋管着那这些学生,这些老师这些教导出来的读书人,到最后也都是为这个国家服务不是?
所以汤长官,眼光放长远点,我觉得应该也可以的。
你觉得呢?”
汤恩伯听是听进去了,他不得不听进去。
因为陈山河将他扶过来,按倒在椅子上,他就算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他说。
关键他说的还挺有道理。
就算是想反驳也无从反驳。
最后汤恩伯只能点头,还能怎么办?
“好,我同意了!
但是我先说一句,你的条件我只能同意到这,不能再提条件了。
另外,黄金留下!
我要上交!”
汤恩伯是真的想上交,没办法,这事儿太大,他瞒不过去。
不管是灾民的事,还是现在陈山河要求他帮忙让转移学习资料和书籍的事。
这些都得报上去。
要是不报,后果就严重了。
蒋校长当天晚上就接到报告了,脸色一片铁青,他早就知道,灾区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八路军的人进灾区,把灾民给迁移出去的事。
当然也知道汤恩伯的人,开了个口子,对八路军做的事视而不见。
只是他对汤恩伯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太清楚,不过军事统计调查局不是吃素的,已经搞清楚了,汤恩伯现在已经被人给挟持住。
直到报告递到他桌面上时,他才确定了,汤恩博就是被人挟持住了。
出手的人居然是,八路军的陈山河跟宫若梅。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看来这些练拳的,全部都应该整治整治!”
蒋校长一脸铁青的恨恨的道。
对于汤恩伯被迫放开口子,让八路军可以从容的迁移灾民,这件事他也很理解。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对他而言,他其实对那些灾民有点不管不顾的,根本是他也没有信心在中原地区可以防得住日本人。
所以,他心里是比较矛盾的。
既然防不住日本人,有可能会被日本人占据那块区域,所以留下几百万灾民或者留下上千万灾民,就是为了拖垮日本人。
当然。
也拖垮了中央军的名声。
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但是八路军把这些灾民迁移出去几百万之后,他就不由得深思,看来八路军很有钱啊!很有粮食啊!
要不然,几百万灾民,那得吃多少粮食。
不过最让他关心的是,陈山河跟宫若梅的师兄妹能够进入千军万马中守卫森严的司令部,那么是不是也能来山城摸进他的公馆。
虽然他这里也是重重防御,但是汤恩伯那里,不也是千军万马吗?
“辞修,去问一下侍卫教官吕紫剑,他的功夫,跟陈山河相比,孰强孰弱!”
陈辞修笑着回答:“校长,在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吕教官了,他说,这种武林人士的潜入方式,其实没有什么出奇的。
再说了,练武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比不过一颗枪弹,不用担心这种事儿。
只要针对性的,将所有的防卫工作做到位,就不要怕这种悄悄潜入的武林人士。
他们没有那么可怕!
北方出了名的,神出鬼没的燕子李三,他的大腿还在日本人的福尔马林里泡着呢!
有枪的时代,个人武艺过时了!”
听到陈辞修这么说,蒋校长这才放心下来。
毕竟号称长江大侠的吕紫剑,那也是民间响当当的人物,本事也算不错的,有他做出的背书,并且让侍卫们针对性的训练防御,应该有点用。
“辞修,你说,陈山河此人,真的不能争取过来?”
陈辞修摇头:“很难,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不缺钱,根据我们的情报显示,独立二团所谓的根据地,那些所有的工业体系全是他一个人弄来的。
全是他一个人搞起来的,这些钱,如果统计起来,都富可敌国了!”
是的。
如果把陈山河在独立二团根据地上面所搭建起来的所有工业体系和厂房全部加起来,换算成黄金或者大洋,真的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甚至有可能比蒋校长还要富有。
因为这些东西并不是你有钱就能搭建起来的,你要有大钱从欧洲或者国外什么地方搞到手,然后想办法疏通运输通道,然后才能把东西运回来。
并且。
不管是陈辞修还是蒋校长都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就连欧洲都没有。
比如那个青霉素片,听说陈山河卖给了美国人,才让美国人给他送来了大批的机器。
不管是采矿的还是炼油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机床。
这,是有钱都买不来的。
可以肯定这个青霉素的生产技术那是能挣大钱的,否则美国人不会这么傻做赔本买卖。
所以由此可以看得出来。
陈山河以及他背后的力量有多大。
可是为什么陈山河跟他背后的力量,却要选择八路军作为投靠的对象,而不是他蒋校长。
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现在掌控这个国家的是他蒋某人,不是八路军。
所以,陈辞修说,想要把陈山河给争取过来,难非常难,因为人家确实不缺钱。
人生在世。
图的是什么?
说简单一点就是名和利。
说名这词太大了,还是说利好一点,而且也简单。
利嘛!不就是金钱、权力和女人吗?
想要把一个人从另一个阵营拉过来,你就要给他想要的。
很多人,用利就可以把他拉过来。
但是很明显,陈山河这样的人,想用利益把他拉过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他不缺钱,听说他的师妹倾国倾城,英姿飒爽,而且还是青梅竹马,所以他不缺女人。
权力,他蒋校长能给的,八路军那边已经给了。
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团长,但实际上,却掌管着所有的工业体系,以及所有的工业区。
甚至以后的工业发展方向,那都是按着陈山河的意思在发展。
所以。
他蒋某人给不起这样的权力。
名,陈山河现在没有名吗?
现在他缺名吗?
不管是在日本人那里,还是在他蒋某人这里,又或者是在八路军本部,陈山河的名不小了。
青史留名,都能说得上。
毕竟,在这种年月这样的环境,以他自己一人之力搭建了整个工业体系。
这样的人要是不能青史留名,还有谁可以?
突然陈辞修眼前一亮。
“校长,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能不能用!”
蒋校长看向他。
陈辞修斟酌了一会儿,才说道:
“咱们不能引他过来,就逼他过来!
其实他跟汤恩伯的交易,何尝不是给我们下的套,离间校长您跟汤恩伯之间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离间他陈山河跟陕北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