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见状,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她快速上前走去,一脚踹开了旁边的两名家丁。“滚开!”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紫嫣,脸色阴沉:“你们在干什么?”
陆如萍忍不住道:“老爷看到了吧,清欢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清醒后性格大变,越发没个样子。”
“原来只是愚蠢花痴,现在竟如此暴戾,当着你就敢这般放肆,简直不把人放在眼里。”
明明是这么难听的话,却用最和软的语气说出来,还偏偏摸准了叶无道的性格,每一句都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怒气,让他越发生气。眼看着他就要爆发,二姨娘突然道:“大夫人,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清欢刚回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骤然见到自己的贴身丫头受刑,当然会怒不可遏,这不过是主人护着下人之举,怎么就变成暴戾放肆了?”
“若说暴戾,我看她还远比不上二小姐吧。”
陆如萍听到这话,黑眸冷光一闪而过,但是面上依旧是软绵绵的笑意:“二姨娘这话就好笑了,提的是叶清欢,你何须攀扯二小姐?”
“大堂之上坐着的是清欢的亲父,主母,这叶清欢在父母面前为了一个丫头这般放肆,难道合规矩吗?我这个做嫡母的不该提点她吗?”
二姨娘被陆如萍怼的脸色一沉,当即便道:“若是二小姐聪慧懂事,我自然无话可说。”
“但若夫人自己的子女都不懂规矩,任性放肆,又有何种颜面指责他人?”
“须知当以身作则,才能服众。”
叶无道见叶清欢还没有说话,这两人又闹的不可开交,不耐烦道:“够了,每次都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大夫人跟二姨娘那点恩怨他不是不知道,但也要分时候,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什么?也不怕孩子们笑话。陆如萍跟二姨娘被训斥了一通,两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谁也不说话了。叶清欢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盯着叶无道,冷声道:“父亲,我想问一句,我的丫头到底犯什么事了,为什么受此等刑罚?”
叶心兰早就巴不得叶清欢倒霉了,见她这样生气,冷笑一声:“装的还真是到位啊,紫嫣是你的贴身丫头,她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她不但窥探我母亲的风华阁,还偷盗了我母亲的珠钗,此等行为不该受罚吗?”
叶清欢诧异的看了叶心兰一眼:“你说什么?偷了嫡母的珠钗?”
她说完看向了紫嫣,紫嫣昏昏沉沉,可是还是摇了摇头:“小姐,紫嫣没偷盗。”
她虚弱的开口说着,表情一片痛苦。叶清欢按住她,沉声道:“别说了,我知道。”
她跟紫嫣相处那么久,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她生性胆子小,怎么敢偷东西,而且还是陆如萍的东西。叶心兰担心叶清欢不信,特意将大夫人的珠钗拿了下来:“自己亲自看看吧,御赐之物也敢偷盗,实在大胆。犯了这样的错,打死都不为过。”
“只是杖杀她,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叶清欢猛地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黑眸迸发出阴冷的光芒:“偷盗?你有什么证据说紫嫣偷盗?”
“风华阁守卫森严,谁人能进得去?你说紫嫣偷盗,谁看到了?”
“光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断定紫嫣偷盗吗?”
叶心兰早就猜测到了叶清欢会有质问,当即回道:“风华阁的所有奴婢都看到了珠钗从紫嫣的身上落下来,这就是人证,御赐珠钗就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叶清欢看了叶心兰一眼,被气笑了:“风华阁的奴才们都听命于你们,他们的人证有用吗?”
“你们要想诬赖人,哪个奴婢能抵抗得了你们?”
“父亲,你不会也相信叶心兰的一面之词吧?”
叶无道扫了她一眼,眉头皱了起来:“既如此,紫嫣,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对,叶清欢,你不相信我们,总相信你自己的丫头吧。”
叶心兰抬眼看着她,冷笑连连,等你的丫头亲口说出来,我看你怎么辩驳。叶清欢本不欲让紫嫣多说,但紫嫣却是挣扎着坐起来,艰难开口:“小姐,让奴婢说。”
她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今天清晨,你离开以后,奴婢去风华阁附近的花园采集花蜜。”
“回去的途中,看到有一个奴才鬼鬼祟祟的去了风华阁,紫嫣见他神情诡异就跟了过去,结果一打开门就被人打晕了。”
“然后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大夫人跟二小姐,两人指着奴婢手里的珠钗,说奴婢偷盗,并将奴婢绑起来交给了老爷。”
紧接着紫嫣不说,叶清欢也猜到了。必然是叶无道查问紫嫣偷盗之事,紫嫣说自己冤枉,陆如萍跟叶心兰合伙坑她,杖刑伺候,逼迫她说真话。紫嫣拉着叶清欢的手,委屈道:“小姐,紫嫣真的没有偷盗,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
叶清欢深吸一口气,紧紧捏住了拳头。她当然相信紫嫣没有偷盗,这一切不过是叶心兰跟陆如萍的阴谋。是她大意了,以为她们会针对自己,没想到针对的却是紫嫣。她放缓了语气,温声道:“你是我的丫头,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放心吧,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她绝不会让人伤害紫嫣。“哈,相信?证据确凿,你还要为这个丫头辩解不成?”
叶心兰冷笑一声:“什么鬼鬼祟祟的奴才,亏你也信她这一套说辞。”
“分明就是她有心偷盗,所以跑去了风华阁,否则手里怎么握着这珠钗?”
“不过是看我跟母亲来了,不肯承认罢了。”
叶清欢扫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叶无道,一字一顿道:“父亲也这样认为吗?”
她的声音没了刚刚的怒火,平静无比,可比刚刚更让人不安。叶无道眼睛一闪,淡淡道:“清欢,你想说什么?”
“除了最外面的家丁护卫之外,里面还有嫡母的嬷嬷们,贴身的丫头们,共有三层护卫。”
“紫嫣不过一个下人,如何进得了风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