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父亲,不要碰。”
叶清欢突然开口,阻止了他的行为。叶无道不悦的皱起眉:“又怎么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平日里花痴也就算了,还打碎了他这么名贵的花瓶,实在可恶。“父亲不是想知道是谁打碎了花瓶吗?这些花瓶碎片就是证据。”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了叶清欢。陆如萍黑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这个小贱人什么意思?一些没用的碎片怎么会是证据?她眉头紧皱,低头思索起来。突然间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她猛地回过神来,她懂了,叶清欢的意思是......“只要想想花瓶摆放的位置,再看看它摔下去的方位,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青瓷花瓶因为贵重,一向摆放在贵妃榻的斗柜上,除了屋内的主人,旁人难以企及。而这花瓶碎裂的方向,显然是从主座上推下去的。这显然不可能是客人叶清欢,只能是这个房间的主人—陆如萍。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陆如萍。陆如萍双拳紧握,捏紧了衣袖,突然笑道:“清欢,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我这个嫡母,但你不能因此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啊。”
“旁人是没有坐在高台上的机会,但你当时可是被我亲手拉到榻上叙话的。”
陆如萍走上前,指着距离花瓶近处的贵妃榻道:“忘了吗?你当时可就在这个位置。”
她三言两语,笑语嫣然的便将球踢了回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若是冲动鲁莽的叶心兰遇到此事,必然已经慌乱。可是陆如萍,面对自己的指控,竟是临危不乱,镇定如斯。很好,不愧是能从庶女一路爬到丞相夫人的狠角色。叶清欢上前一步,坐在了陆如萍所说的位置,歪着头道:“嫡母当真确定,我就坐在这个位置吗?”
她微笑反问,眸光幽深。陆如萍心中顿时起了警惕之心:“当然,我很确定。”
只有那个位置的人,才最有嫌疑。叶清欢不疾不徐的拿起旁边的茶盏闻了闻,笑着道:“这黄山毛峰茶果然不同,清香高长,汤色清澈,与赐给我的那一盏芽茶果然不可同日而语。”
旁人听了这些话,不明白叶清欢怎么串到茶叶上了。只有叶无道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猛地走到台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盏茶闻了闻。这一闻不要紧,他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看着陆如萍的目光变得锋利无比。“贱人,竟然是你!”
他大怒,将桌子的茶猛地摔在了地上。老夫人不明所以,蹙眉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叶清欢微笑道:“祖母,台上的嫡母最喜欢的黄山毛峰茶,台下的则是赐给下等客人的芽茶,您还不明白吗?”
从茶的品种就已经知道谁所在的位置了。撒谎的是陆如萍,根本不是她。陆如萍到这时才慌了起来,她迅速指向了叶清欢,开口道:“好你个叶清欢,我好心赐给你黄山毛峰茶喝,你竟利用我的善心污蔑我。”
“老爷,你相信我,这茶是我赐给叶清欢的,并非我所喝。”
“够了,你还想骗我吗?”
夫妻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了解陆如萍的为人。她对自己向来大方,对外人确是吝啬的很。清欢一向不为她宠爱,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赐她喝黄山毛峰茶。即便赐给她黄山毛峰茶,她自己也断然不会喝苦涩的芽茶。“是真的,老爷!”
陆如萍拉住了他的衣袖,泪眼盈盈:“是我因为心兰之事,夜不梦寐,食不安寝,这才叫来了清欢,希望她为心兰求情,所以特赏赐了她这黄山毛峰茶,意图讨好于她。”
她垂足顿胸,死死的盯着叶清欢,悲愤不已:“可我没想到这贱丫头竟然利用这茶陷害于我,我实在冤枉啊。”
她说完看向了老夫人,哭着道:“老夫人,老夫人你不会也不相信我吧!”
眼见老夫人用冰冷质疑的目光看着她,陆如萍更加冤枉:“我可是丞相夫人,是清欢的嫡母啊,一个嫡母若想惩罚于她,何需用这等卑劣的手段。”
叶无道刚刚还信誓旦旦认为这是陆如萍所为,可是见她如今这个样子,心中又有了几分动摇。叶清欢笑了起来:“嫡母当然不会挑现在这个时候惩罚我,叶心兰刚被罚去祠堂,你若针对我,不就是赤果果的报复吗?”
前世相识十几年,叶清欢最了解她这位好嫡母了。明明心机深沉,恶毒刻薄,却喜欢明面上当好人,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就算你想要对付我,也要想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不是!”
这番话说的陆如萍脸色再次变得难看无比,她怒瞪着叶清欢道:“你这孩子,我到底跟你结了什么仇,什么怨,让你如此污蔑于我?”
“今日你必须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们谁也别出这个大门。”
“嫡母,你当真要如此吗?”
叶清欢看了陆如萍许久,突然笑了起来:“那你可别后悔才好!”
说完她猛地站了起来。